第175章
上官鉴三个字从夏烟儿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白惜Z的脑海里出现了风月楼外青衫男子的脸。
阴柔俊美,一袭青衫难掩他天生贵胄之气,凝眸而视之时,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挑眉轻笑之时,却又温润如玉。
白朦见师父突然走神,眉心微皱,抬手抚摸师父的眉心,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小徒弟的声音拉回了白惜Z的思绪,白惜Z抬手抓住白朦的手,拿开说道:“我大概见过上官鉴了。”
都说外甥像舅,那和杨邪长相相似的男子,不是上官鉴又是谁?
她早应该想到的。
听到师父说见过上官鉴了,白朦心里一个咯噔,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她和师父形影不离,什么时候见过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
“去姜宅的路上?”
白惜Z摇头,“不是,是进风月楼的时候。”转头问夏烟儿:“风月楼后门街角那家客栈,是何人所开?”
所有入住客栈的人,都会登记名字,不管是真名还是假名,都可以看出端倪。
夏烟儿挑了挑眉,“这附近的客栈酒楼绸缎庄,都是我开的。”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白朦看了夏烟儿一眼,看到她脸上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心道,我也得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夏烟儿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戒,白玉质地,其上有一滴泪形状的青翠图案,一看就是难得的珍玉。
夏烟儿将它递给白惜Z说道:“宫主,你戴着这枚玉戒指,凡是我的人,见了它,任由你差遣。”
看着宫主接过玉戒,夏烟儿心下暗喜,宫主从未接受过她所送的东西,现下,是最好的时机,这枚玉戒,宫主定然不会再拒绝了。
白惜Z捏着玉戒打量了一番,抬眸问道:“怎么会想到用这个为令?”将玉戒戴到左手拇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戒指这么合适,显然是为师父量身定做,白朦皱了皱眉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夏烟儿。
夏烟儿是怎么知道师父手指粗细的?
夏烟儿瞟了白朦一眼,泰然回答宫主的问题,说道:“戒指戴手上,说起眼并不起眼,说不起眼又能让人一眼看到,比拿令牌方便多了。”
此玉戒,共有两枚,另一枚正好与这枚相反,翡翠玉缀着白玉泪滴,夏烟儿状似无意地抚过怀,确定另一枚玉戒还贴身放着,忍不住勾了勾唇。
白惜Z摩挲玉戒,话回正题,“那些人既然都是上官鉴的手下,他目的是什么?”
夏烟儿为宫主斟了一杯茶,将查到的情报一一告诉她,比对少宫主说的,要详细许多。
“对了,青州城防兵都是皇帝他们的人,上官鉴到底是如何控制城防兵做到悄无声息地暗中转换,这一点我还没有弄清楚。”说得口干舌燥,夏烟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看现在城墙守卫兵,十之八九已换成上官鉴的人,偌大一州城,不费一兵一卒之力,轻而易举占为己有,这原州城太守以及原城防兵,难道一开始就是上官鉴的人,并非皇帝的人?
听了这么多,白朦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抚了抚剑鞘,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等事,与我无凤宫并无多大关系,你为何非要让我与师父来青州?”
清冷的眼眸似能一眼看穿夏烟儿的目的。
夏烟儿笑了笑,“其一,我已经说过了,其二……”转头看向宫主,带着幽兰芳香的手帕擦了擦唇角,说道:“一开始,我以为那些人是上官清的人,以上官清对宫主的感情,宫主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她做什么,想必也会听话的不做。”
“青州城若乱,不仅会伤到无辜百姓,还有我们这些无凤宫的人,有宫主,就能避免战乱。”
白朦闻言眉心紧锁,说道:“可那些人是上官鉴的人,师父来这里,岂不是有危险?”
现在想想,真宁愿是上官清,至少上官清不会伤害到师父,而上官鉴……
回想司离说的那些话,只怕上官鉴会用各种阴谋阳谋对师父下手。
夏烟儿解释道:“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出那些人是九皇子上官鉴的人,那时候,你们已经在来青州的路上了。”
心不安地加速跳动,浑身冷意,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滨水河畔,师父被杨邪淬毒的短箭射中,这一次,师父又有性命之危?
白惜Z听到白朦紊乱的心跳声,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道:“不管是上官鉴还是谁,为师都会保护好你,还有我自己。”
看着倾慕之人与她人你侬我侬,夏烟儿捂胸口作害怕状,说道:“宫主,你也得保护我呀,烟儿一柔弱女子,若无宫主保护,只怕……”
白惜Z一脸冷漠地打断她,说:“你武功不低。”拉着白朦起身,“我和白朦去查一些事,若我没猜错,上官鉴就住在风月楼外那家客栈里,这几日,你多加注意,若有不对,找个由头暂时关门歇业也可。”
风月场所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对危险防不胜防。
“宫主,你若怕我出事,不如将我带回九白山?”夏烟儿起身,捏着手帕娇羞若小女人,和外人眼中的高冷花魁大相径庭。
白惜Z回头看到她这副模样,余光瞥了眼白朦,冷然说道:“你若想回九白山,自己回去。”
带着小徒弟离开。
“宫主真是越来越不懂怜香惜玉了。”回想上次自己受伤,宫主温柔地为自己上药,恍若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晃眼,宫主对自己不再温柔。
夏烟儿走到房门口,看着宫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召来下属,命她们彻查风月楼外可疑人等。
“若发现可疑之人,一律抓到风月楼地牢,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柔情褪去,眼眸里只有冰冷的杀意。
“是。”
白惜Z和白朦走出风月楼,白惜Z转头看向客栈,二楼的窗户依旧开着,窗台上,放着一个青花瓷酒壶,一个白瓷小酒杯,那倚窗喝酒的青衫公子已经不见了。
白朦顺着师父的目光仰头看去,“师父,上官鉴就在那个房间?”扫了眼周围,见四下无人,说道:“师父,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扫了眼拇指上的玉戒,白惜Z说道:“直接去找掌柜的问话。”
客栈小二,看到客人,热情地迎了上去,掌柜的眼尖,一眼注意到了来人手上的玉戒,把算盘往旁边一放,走出柜台拱手笑呵呵说道:“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给店小二使了个眼神,让他去一旁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