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韩孟非的秘密
回到房间,两人仍在。见展昭,白玉堂劈头就是一句:“猫儿,你师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展昭吓了跳,心想这耗子怎么这么敏锐?只是有些话实在不适合让赵祯听到。
给皇帝倒了杯茶,一心想着糊弄过去。偏偏白玉堂不依不饶,展昭灵机想到师父最后的话,便道:“师父让我当心韩孟非。”
“韩孟非?”白玉堂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幅了解的表情。“我明白了。南宫先生一定是暗示你,他就是你明天的对手。”
展昭思忖道:“我也是这么想。如果乔掌门不出手,柴王府那里最厉害的也只有韩孟非了。”
赵祯也低头思索:“不过不知怎么回事朕总觉得韩孟非这人怪怪的。你们不觉得吗?有时他温和有礼十分正人君子,可是有时他的眼神却邪得不得了。感觉就象是两个人似的……。”
三人突然同时伸出一根指头:“有、问、题!”
三人又同时一愣,继而全笑趴了。
“我还当只有猫儿跟我最有默契,没想到跟陛下也乱有默契一把的。”说着白玉堂的一条胳膊就勾搭到了赵祯身上。却见赵祯用一种极其冰冷不悦的眼神斜睨白玉堂,吓得展昭跳了起来。“白兄,不可造次。陛下他是万金之躯,你怎么……。”
还没说完,就看赵祯完全没有形象地笑趴着猛捶桌子:“吓到了吓到了。”说着另一只手居然也去勾白玉堂的脖子。“朕就说展护卫被吓到的时候反应跟猫一模一样。不信你去看看,他现在身上的汗毛一定还竖着呢。”
白玉堂一听眼珠贼得直打转,用着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嗓音说道:“这么稀奇的事我倒要好生瞧瞧。”立马就扑了上去。
展昭也不是呆子,虽然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却也晓得一旦被抓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拼了老命左躲右闪,偏偏那白玉堂玩疯似的上窜下跳,一直把展昭逼到床边。早候在那里的赵祯看准机会从后面一把抱住,接着身子一翻,就将展昭压到了床上。
“可抓到你了吧。”赵祯的鼻息喷到展昭的脖子上,使他浑身一僵。难抹杀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紫色的噩梦又再次浮现了上来。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只是赵祯对这些却是全然无觉的。他只是用力嗅了嗅,笑道:“展护卫,你身上怎么总有熏香的味道?”勉强扭头去喊白玉堂:“喂,趁朕压着他还不过来。机会可只有一次啊。”
喊了一声,白玉堂没有动,于是赵祯又喊了一声。再看白玉堂却发觉他僵在那里,然后,浑身发抖。赵祯正觉得奇怪,突然见白玉堂一脸吃人的表情冲过来。
“放开猫儿!别碰他……别碰他!――”
赵祯发愣,就感到白玉堂的手抓上了他胸前衣襟,将他抛了出去,快到他几乎来不及呼叫。赵祯心想这下摔惨了,哪里想到突然有人蹿来垫到他身下将他接住。回过神来一看,果然是展昭。
挪开身体想要伸手扶他起来,白玉堂又是闪电般冲来,一把将展昭扯到身边,并用种极其戒备的眼神瞪着他。
不瞪还好,这一瞪赵祯火噌地烧上来。就算他不是当今天子,白玉堂刚才所为也太过分了。赵祯怒道:“白玉堂,你什么意思?你居然对朕……。”还想说下去却突然被展昭握住手急道:“陛下,白兄他喝多了。”
赵祯愣了愣,想到刚才确实喝过酒。只是白玉堂并没有醉啊。
正要问个明白,就见展昭由坐换成了跪的姿势,压低了头重复先前的话:“陛下,白兄喝多了。”
而此刻白玉堂也是一脸痛楚地跟着展昭变成一样的姿势,他双掌撑到地上,将整个上身完全压低:“草民……无礼……恳请陛下赎罪。”
白玉堂的十指紧扣着地面,赵祯看得出他的不甘心。只是赵祯看不明白展昭眼中那抹欲极力掩饰的痛苦源何而来。明明刚才三人还在一起笑一起闹,明明那么快乐,为什么一瞬间会变成这样?
“你们起来吧。朕恕你们无罪。”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零:仁宗哥哥呀,你的度量大的有点离谱呀。)
展昭扶他:“陛下让臣看看,有哪里摔到吗?”
赵祯一把甩掉展昭的手,怒道:“朕又不是陶瓷做的,也不是那些磕不得碰不得的糖娃娃。”
“陛下在生展昭的气?”
“是,朕就在生你的气。不过摔一跤而已,为什么总是动不动就下跪?你把朕当什么了?”前所未有的悲哀袭来,赵祯苦笑不止。“朕多希望你们能忘记朕是皇帝。只是朕在你们这些人心中就永远只能做个皇帝!你们就这么畏惧朕的身份吗?”
“不是的。”展昭踏出一步。“展昭从没有怕过陛下。”
“但朕却也始终只是个陛下。”
“不是的。”展昭又踏出一步,这一步很大,一直到赵祯面前。双手抬了上来,有些发颤,然没有退缩。就在赵祯仍欲开口的刹那,那双手突然将他紧紧抱住。于是赵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在震惊中只能感觉展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让人舒心、安心。
“交友当交心,肯把心给你的朋友即使为他死了,也万死不辞。”
展昭说得很慢。那一字一句却似要烙进赵祯心坎。
喉头有些发干,从没有一刻感受过如此巨大且不断在膨胀的感动,赵祯反手也是抱住展昭,动容地紧紧抱住。
不远的白玉堂似不愿看这一幕,偏过头去。只是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响着:我不是答应他会做到吗?我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吗?可是……。头慢慢摆正,白玉堂的眼神发冷,眼前这一份明明是男人和男人的友情,却为何总让他如此不安?
鄙降那宄棵挥刑浯嗟某磕瘢赵祯醒来却也觉得浑身舒畅。惺忪的眼仍有些迷迷糊糊,只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人,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却是一身白裘衣的白玉堂好整以暇坐着,手上还抱着他的宝剑。赵祯这才忆起昨夜自己拖展昭白玉堂聊天,不知什么时候稀里糊涂睡过去,结果霸占了展昭的床。看情形白玉堂守了他整整一夜。
下床的动静引来了白玉堂。白玉堂默默替赵祯打水洗脸漱口,又替他穿外套系腰带,始终一句话不说。一个天生爱说话的人突然不说话了,赵祯直觉不习惯。他纳闷道:“白玉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白玉堂特意转过身朝天翻白眼:都这么明显写在脸上了还问。要不是猫儿要他留下来照顾皇帝,想他堂堂锦毛鼠从来都是被人服侍,现在却要去服侍人,能有什么好脸色?
再转身,白玉堂仍是挤出笑容,好声好气道:“还好陛下醒来,不然送来的早饭就要凉了。”推推搡搡把赵祯弄到桌边,打开碗盖道。“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祯低头一看,竟是笋肉炖粥,脸耷拉了下来。
“朕不饿,不吃了。”
“饿久了容易伤胃。这里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陛下还是将就点吧。”
“不是,朕不是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朕从小就不能吃笋。一吃就恶心想吐。”
“那把笋捡到我碗里好了,我倒是爱吃得很。”
“有笋味道也不行。既然白玉堂你爱吃,不如你就全吃了吧。”
白玉堂寻思正好自己饿了,便不客气地把两碗都吃了个精光。
赵祯四处觅了半天,不见展昭人影。“奇怪!展护卫呢?这么早去了哪?”
展昭一夜未归,白玉堂本已担心,偏偏答应守着赵祯没法寻他,自然没好气了:“不是去了哪,而是他一夜没回来。”
刚说完,展昭就一脚跨了进来。白玉堂立刻解放了似的飞奔到他身边。“你这家伙这一夜都在干吗?早知道你手脚那么慢,倒不如我去打探。”
展昭奇怪地斜他一眼:“当初让你去,我为陛下守夜,你自己死活不乐意。”
“我……。”有口难言。甩甩头,转换话题道:“有查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