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至亲挚爱
第48章至亲挚爱
可云霆未曾料到的是赵窈的执着程度。她虽在军营里没和楼若梦说几句话，可也有的是办法找到她。看着自己千方百计才叫出来的人就坐在对面，赵窈毫不犹豫的就吩咐店小二：“上一壶最烈的酒来。“
店小二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但迫于赵窈的目光，最后还是按吩咐拿了最烈的酒。
赵窈接过酒壶，先给楼若梦斟酒，又将自己的酒杯添满举杯不发一言的看着楼若梦。
楼若梦微微一笑，仰首就将一杯酒如数灌了下去，面不改色。
赵窈也学做她的模样，却被辛辣的味道呛了呛，暗自抱怨这店小二也真够实在，吩咐他什么他就照做。
不过看楼若梦这样子，赵窈倒是好奇：“这家酒馆十分出名，倒不是因为他的环境有多好，而正是因为这酒的味道。常人一杯下腹便会脸红耳热，酒量不好的更会直接醉倒。可你刚才饮得这么急，怎么什么事情也没有？“
楼若梦替自己添了酒，摇摇头：“你特意找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了解我这些东西的吧？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的。不如还是说些正事吧。“
不过是喝个酒而已，又哪里牵扯的到愿不愿意？赵窈不情愿的撇撇嘴：“我叫你出来自然是有正事的。不过了解对手不也是策略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若是不愿意说又何必拿我来当挡箭牌。“
“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执意要听，我和你说说也无妨。”
赵窈不接话，等着她的故事。
“当初我和云霆苏宸几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一起喝酒。日子久了几个人就喜欢比比谁的酒量最好，因此也就练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
楼若梦点头：“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还会有多么深刻的故事？”
那句和云霆在一起的时候赵窈听起来无比刺耳，却不能表现出来不悦的样子，十分别扭。即便这样赵窈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是属于她和云霆的，早已不可改变的事实。云霆的生命中曾经她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虽然那不过是往事，可赵窈还是心存芥蒂。
楼若梦又道：“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抢走云霆或是怎样。是你的东西永远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也守不住。”
赵窈对这话却嗤之以鼻。怎么能不担心？这话说的轻巧。不过依照云霆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原谅楼若梦的。而赵窈又想到在益州苏宸对她说的那句话，既然喜欢他，就多给他一些信任又有何妨？
想到此处，赵窈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自信：“那是自然。你曾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云霆绝不会原谅你的。所以你不如尽早离开都城，也免得到时候颜面尽失。”
楼若梦说的下一句话却让赵窈脸色难看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云霆一定不会原谅我？毕竟我和他曾经在一起过，我最了解他的一切，有句话不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而且，我对云霆并非没有真心。只凭这点，感化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窈不吭声，楼若梦似笑非笑的继续：“况且，爱之深责之切。你怎么没考虑过云霆是爱极了我，才会有如今的反应？”
赵窈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怒拍桌子，周围仅有的几桌客人都向她这个方向看。楼若梦未料到赵窈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失笑道：“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未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你这性子和云霆的倒是很像啊。一生气就拍桌子。你们军营的桌子是不是换了好多次？”
赵窈看见周围注视的眼光悻悻的做回位置，揉了揉震得麻木的手掌低声抱怨：“玩笑?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至于这拍桌子的习惯，不止云霆，苏宸和楚玄都会。不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面不改色？我只拍了一下，就觉得好疼啊……”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楼若梦道，“所以你是真的不必把我当做对手，因为我和云霆早就回不到从前了。我清楚这点，所以这次来，只是想恳求得到他的原谅罢了。”
赵窈轻哼一声：“你别以为这样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你伤害云霆的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况且你不是说，感化云霆不是什么难事么？又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楼若梦苦笑着将脖颈露出来道：“我已经在云霆那吃过苦头了。其实他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报仇，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赵窈垂眸看着酒杯看都不看楼若梦一眼：“你不必在这和我炫耀云霆曾经对你的情深意重和此刻怜香惜玉舍不得对你下手。我不会上当和云霆吵架的。”
楼若梦轻声：“你先看看在下结论也无妨。”
赵窈不耐的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楼若梦脖颈上模糊的伤口。伤处明显是用剑造成的，血液已经凝结，可周围却没有任何包扎的痕迹，显然楼若梦并未处理这伤口。
赵窈原本以为这是楼若梦的苦肉计，可如今看了这副情形也忍不住蹙眉：“你不是说和云霆在一起过么？那他会医术，你为何就不会？竟也不知道处理伤口，现在这么热，你也敢用衣裳捂住脖子，就不怕烂掉么。你一个女人，脖子上留下疤痕就高兴了？”
楼若梦将伤口遮住，认真的回答赵窈这个问题：“它若是不能愈合也罢，若是留下疤痕也罢，我是不打算怎么样的。或许这伤痕就是要一辈子留在我身上，我才能一辈子记得我曾经的罪孽有多么深，又有多么对不起他们。”
赵窈听了这话只能沉默。她之前从未想过会见到楼若梦，更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赵窈逐渐开始信任起这个曾经欺骗过云霆感情的人来。尽管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对云霆造成的伤害根本无法形容。
赵窈不说话，楼若梦也不打扰她的思绪，只自己一人饮着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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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赵窈轻叹一声：“看来，你对云霆是真心的。不过现在你才说这些，好像晚了些吧？当初你在干什么。”
楼若梦再也不复昔日的张扬，赵窈忽然发现，所有人一直在关心云霆究竟受到了怎样的伤害，指责着楼若梦的忘恩负义。可唯独楼若梦的心情却无人问津。
这些年是对云霆的折磨，也是对楼若梦的折磨。其实并不像云霆所言，她一点也没变。相反，蚀骨的疼痛也在她心中悄悄蔓延着，如今她不再是那个笑的肆意的少女，如果愧疚算的上是病痛，那么她早已病入膏肓。
楼若梦点头承认：“的确，我对云霆是真心的。或许我的爱并不比他给我的少。只是，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
赵窈却根本不赞同楼若梦的说法：“若你真的有那么爱他，即便有再多的苦衷，也不会做出这么伤害云霆的事情了。对挚爱之人也能下得了这样的手，我不能理解，更无法想象。”
楼若梦苦涩一笑：“至亲和挚爱，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赵窈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只能迷茫的摇摇头，还以为她喝了这么多酒是醉了，开始胡言乱语，思索着要不要把她送回去。若是在这耍酒疯事情就闹大了。其实最关键的是，她不想让云霆知道她私自约了楼若梦出来。
楼若梦并未察觉赵窈此刻在胡思乱想，又道：“而我选择了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