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景氏血脉
马道婆!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又扯上她了!
怪不得五鬼事发后,北静王府就急急忙忙地将这马道婆拘了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像马道婆这般常年出入公侯王府,又颇有些手段的,只怕知道不少后院阴私呢。
世家大族见不得人的地方多了去了,北静王府得了这马道婆,就有了拿捏京城权宦人家的把柄,能控制不少人为己所用。
但这马道婆到底说了什么,让北静王爷急匆匆地朝自己下手?
胤i和父亲八弟商议。
“北静王爱重的是贾宝玉,难不成是在给他铺路?”季怀远疑惑道,北静王爷和贾琏无冤无仇,平安州里的事也牵扯不到他才对,难不成还皇帝不急王爷急?
胤T本来也想到这上面,但这话却不能由他来说,此刻见季怀远提起,也颔首同意。
“但这和马道婆扯不上关系。”胤i对胤G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也打发了人细细查探过的,的确有马道婆的影子。
“若是马道婆的话,施个法不就得了?”若不是那一僧一道,王熙凤和贾宝玉可就没命了。若是马道婆和贾琏过不去的话,用不着借刀杀人。
“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父子三人商议了一回,依旧毫无头绪,不想夜间园子里便进了贼。
“二爷,龄官死了。”
胤i听见响动披衣下床时,便有守着龄官的婆子来回道。
“什么,怎么死的?”胤i阴恻恻道,他好梦正酣,在沙滩上晒太阳呢,就被小厮的拍门声叫醒。
“我和刘大柱他娘……正在廊外……廊外守着龄官呢,就见一个蒙着面的贼……那贼提着剑进来,刘大柱他娘提着灯过去一照,就被那人抹了……抹了脖子,我躲在廊后瞧见……那黑衣人……黑衣人先逼问龄官二爷在哪,问完就捅死了她。”那婆子还算胆子大的,虽断断续续的,到底把事情回明白了。
“你就是贾琏?”尾随婆子而来的是一名黑衣人,蒙着脸,果如婆子所说,提着一柄长剑。
“二爷,是他跟着我来的,不是我引他来的。”回话的婆子现在才后怕起来,抖得如筛糠一般,一步一步挪着往屋子里躲,贾琏身边的小厮也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端盘子的,拿棍子的,围在贾琏前面。
“就怕你不来呢,给我抓活的。”太子爷动了动手腕,吩咐小厮们道。
那刺客颇有些身手,大房里的小厮们扑上去,只两三个回合,就被黑衣人挑的满地打滚。
“抓活的?哼!”那刺客冷笑了一声,提剑朝胤i刺去。
“咦?他们不都说琏二爷风流好色欺软怕硬,纵着豪奴欺压百姓么?怎么竟还有几招花拳绣腿。”那刺客一击不中,和胤i的鞭子缠斗了一回,退在一边气喘吁吁道。
“你是何人指使?”胤i也退后一步。
“琏二爷不必细问,反正在阎王殿前也是罪有应得,只当我替天行道罢。”那黑衣人错开两步举剑又刺。
“哼,怪不得人常道以武犯禁,原来自命侠义之人都是这般颠倒黑白,人云亦云么!”胤i举鞭回护,这刺客身手虽不错,但绝非自己对手,刚才只是引着他想知道更多消息,现下却顿了真怒。一个个以为自己是谁呢,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就可以滥杀无辜了是吧。
两人正缠斗着,早有小厮下人们赶了来,见胤i下令不许他们跟着动手,便只围住一圈。
稻香村里的动静,早将其他处都惊动了,探春听了回禀后本要过来,又想着刺客拿着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过去也是添乱,因此勒令园子里各处的姑娘们都紧闭门户不许乱跑。
待要回老太太,又怕惊了她老人家,想了想先命赖大将府里年轻力壮的小厮配了兵器遣往稻香村,又命侍书带着几个媳妇快速报与大伯。
季怀远正在画室整理惜春帮着描的图呢,就听见儿子院子里进了贼,当下慌得连外衣也没批,瞧见画轴中间搁着一柄短剑,忙取了急匆匆赶至稻香村。
那黑衣人本是奉命悄悄了结此事的,谁知却闹得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在太子爷手下又讨不了便宜去,便心生退意,转头四顾间见众人簇拥着一位持着短剑的老爷进来,忙将自己被鞭子绕住的长剑脱手,抢了短剑挟持住季怀远。
“放了他。”胤i将长剑甩在地上,将鞭子指向刺客道。
那黑衣人见胤i说话神情均乱了方寸,越发肯定自己挟持对了人,将短剑横在季怀远脖子上,一步一步退出了园子,到围墙上才放开了,闪身跳了出去。
“爸爸,没事吧?”胤i腿都吓软了,也顾不得吩咐人去追,跪在围墙底下揽起季怀远道。
“不妨事,连皮都没破呢,是我给你添乱了。”季怀远摇头道,推开胤i,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又将胤i扶起。
园子里闹了贼,上上下下皆不曾通睡,烛火亮了一夜。第二日加派了人手,日间也有人领着巡视。
季怀远守着胤i一夜未睡,第二日正要叫醒儿子商量对策呢,就叫有人通报说妙玉来访。
难不成儿子是撞了邪,记得这妙玉还会些道家法术,能预知吉凶的。季怀远想了想便唤她进来,因着龄官的前车之鉴,命丫鬟小厮守了一屋子。
“我只同琏二爷有话说。”妙玉进来见了这阵仗,和季怀远请安后道。
“你们都出去罢。”这栊翠庵的尼姑在这节骨眼上来干吗?胤i心里嘀咕,将一屋子的人都遣出去。
妙玉仍旧不为所动,执着拂尘示意季怀远也当回避。
“我们父子一体,妙玉姑娘不必顾忌。”季怀远才不肯离开呢,若又是一个龄官,只怕都没地哭去。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琏二爷慎重些。”妙玉却执意不肯。
胤i无法,只得示意老爸出去,暗示自己能搞定。再怎么说妙玉也是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至于像黑衣人那般难对付罢。
季怀远想起夜间添乱的事,示意儿子小心,自己便慢慢退出去了。
“皇兄!”妙玉见季怀远出去,眼眶蓄着的泪珠儿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地落在脸颊上,跪下压抑着哭声道。
“你不是妙玉?”皇兄?胤i蒙住了。
“皇兄,你我二人皆是景氏血脉。当年皇祖父受奸人蛊惑,废掉父王后立那鸠占鹊巢的奸人之子。偏他们还不满足,要将我们景氏血脉一网打尽。父王自知与那奸人武力悬殊,皇祖父又一味昏聩,被皇祖母哄得团团转,便起了心思要将儿女们藏身民间,以待沉冤昭雪。可年长些的皇兄皇姐们,都被后来的摄政王盯着,连府里都出不去。”
妙玉想起幼时一家人被幽禁的苦处,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我和你是如何逃脱的?”胤i确信自己是贾赦同原配夫人生下的,否则以荣国府下人们的碎嘴,估计能传几百个版本出来。
“皇兄是张妃母所出,张妃母又同荣国府的长媳张氏是双生姐妹。”
张氏妹妹当年是太子良娣,太子虽被幽禁守陵,但暗地里总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的。再说景氏当年颇受拥戴,朝臣们虽受摄政王他们胁迫利诱,但总有几个有气节的,张良娣悄悄的便和贾赦原配张氏换了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