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主子

第152章主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主子

付华冉看着凌孟古那深沉的侧面，想了想便明白了刚才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凭凌孟古的智慧凌孟古一定会撒谎说他就是那个有缘人，虽然可能不是直接说出来的。她和付沉梦不同，付沉梦认识了他不过这几个月，但是她已经认识了凌孟古十几年。虽然中间有十年她都未见过他，但是当再见时，还是能依稀找回些从前的感觉。

只不过十几年前凌孟古不用在人前一个模样，在人后一个模样。那时候，他就是他，单纯的他。而付华冉自己，也是单纯的自己。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时候拥有的天真已再追不回来。不是时间改变了他们，是世俗改变了他们。

“你真的想带娘娘离开？”付华冉想起了那日凌孟古秘密约她时对她说的话，那已经是在付沉梦试探了凌孟古之后了。虽然她非常惊讶，一个是昔日的主子，一个是现在的主子，命运安排他们相遇，而她夹在了中间。当他们成为敌人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忠实现在的主子，可是如果真的要她眼睁睁看着昔日的主子死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会于心不忍。但是如今，那里有一个方法，能让他们不必成为敌人。只要付沉梦跟凌孟古走，那么一切的对立都可以消失。

那日她问凌孟古是否真的对付沉梦动心了，凌孟古的回答那么坚决，而且没有丝毫犹豫。也许这其中有因为恨皇帝的缘故，但是无论怎么说，他的确动心了。这么多年来，他面对了那么多的女人，逢场作戏也好，认真严肃也好，他说当他离开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离开他时，他最多就是舍不得，但是一想到付沉梦会离开他，他就会觉得难以承受。

付华冉和白风不一样，白风不觉得付沉梦有何资格能得到凌孟古的喜欢，而付华冉则从心里认为，付沉梦该得到凌孟古的喜欢，不仅是凌孟古的，天下人都该心疼这个从小丧失双亲且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当凌孟古告诉他他对付沉梦心动了时，她是高兴的，真正的高兴。十年不见，她不知道凌孟古变成了什么样子，是否会武功，是否真的花心。但是其他的她都不关心，她只需要从凌孟古的身上感受到他对付沉梦是否真心便够了。

“我是真的想带她离开。”凌孟古扯起了地上的一棵草，然后分成了两半扔向了蔷薇墙。“只是她不肯跟我走。”

“你知道我是如何想的吗？”

“知道。你也许会想，如果我带走了遗香，那么唐家就没有了家主，唐家群龙无首，别说唐家，就算是朝廷可能都会乱上一阵，而这阵混乱正好给了我和父王逃离的时间。你始终还是觉得我在算计她。”

“但如果你带走了娘娘，事实的确会如此。”

“我只是不想让她留下来。兔死狗烹的事我见过不少，不想让她经历。”

“也许皇上不会杀她呢？上任家主至今为止还活得好好的。”

“上任家主没有参与削藩，情况不同。况且就算皇上不会杀她，也会将她困在深宫里一辈子。你应该很了解她吧，你应该知道她不想被困在深宫里吧。”

“如果她生下了皇子，那么境况将会有所不同。为了皇子，她也会安安分分呆在宫里一辈子。”

“如此说来，你不想让我带她走了？”凌孟古转头看着付华冉，竟然流露出一股阴狠。别的人就算了，但是若是付华冉，只要她不想让凌孟古带走付沉梦，那么只要稍稍施计，就算付沉梦原本有颗想走的心，也会被付华冉给弄得没有。

可付华冉却道：“恰好相反，我希望你带走她。只是，这很难。除非能用计逼她离开。”

“我不想逼她，我希望她心甘情愿的跟我离开。只是唐家，似乎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她从小到大所接触的人几乎都是唐家的人，这里有她的一切，自然重要。所以她不可能心甘情愿跟你走，她若跟你走就意味着她要背叛皇上，远离她所认识的所有人，这样来算的话，这十多年她都白过了。”

凌孟古更加认真的盯着那朵蔷薇，眼神一片平静。可是一瞬之后那眼神里立刻翻出滔天巨浪来，然后握紧了春宫扇就朝地上插了进去。扇子稳稳当当插进了几寸深，而凌孟古的手掌心被磨红了，比脸上的印记要红得多。

付华冉道：“我不能承诺你什么，只能帮助你和你的父王全身而退。至于娘娘，虽然我很希望她离开，但是任何事都有它本身的发展规律，强求不得。”

“我不强求，只是也不会放弃。”凌孟古将扇子从土里抽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打开扇子盯了半响。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我留下来，直到她同意跟我走为止。”

付华冉吃惊不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世子，别得不偿失。你留下来很有可能既感动不了娘娘，还会赔上性命。”

“我自有考量。”

“你······！”付华冉跺跺脚，竟是脸都气红了。凌孟古留下来，可能危害到他自己不说，还可能会危害到付沉梦。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