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紫衣金冠的少年
第17章紫衣金冠的少年
第十八章紫衣金冠的少年
薛承玉握住江雪的手,而后将江雪的手打开,把佛珠郑重的放在了江雪手中。
“这颗佛珠是我的救命恩人留给我的信物,你可千万要好好保存,以后要还给我。”薛承玉无限感概,但从心里希望江雪真的能活着站在她面前把这颗佛珠还给她。也许那时候她不再是江雪。
夜明朗得好像是夏天的晴天,空中的星星一颗颗的挂着,孤月悬着,照亮一片天地。
“忧思忧思,辗转反侧。”薛承玉自顾自的笑着,抬头却发现自己到了端王的房间门前。她之所以知道不是因为她对端王府有多么熟悉,而是因为那个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的人。
皇帝让各大藩王世子进京为质的圣旨已经下达一个月了,与端王所猜没有半分差距。这也在像她证明着她自己的狼狈。然而凌波和薛景民仍是没有半分消息。薛承玉曾经甚至怀疑过端王是否是故意不去找二人或者已经找到了二人却不告诉她。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他又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凌波和薛景民只是两个下人,杀了他们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加上这两个月的相处使薛承玉相信至少端王是有人性的。虽说在朝堂沉浮几十年需要很重的心机,但是在端王的身上除了心机之外的确还有仁义存在。江都城的繁华,江都城的百姓对端王的夸赞她都是亲眼所见。有时候午夜梦回时她甚至能梦见皇座上的那个人跪倒在端王的面前求饶,然后天下从此无争斗。
但是醒来时才明白那不过只是一个梦。
此时已经接近天明了,薛承玉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出来走走。可是凌静影却好像是一直就站在端王的门前。端王若不回府,他便不会休息。端王若是回来了,他便跑前跑后的为端王送上宵夜。这不是儿子,反倒像是仆人。
“沉璧。”薛承玉走上前唤着凌静影的字,脸上扬起笑意,显得比适才精神了许多。
凌静影微有些惊讶,问道:“你是早起还是未睡?”
“未睡。你不也未睡吗?”薛承玉答得干脆,甚至有了丝俏皮。十七岁的年纪,本来就该有青春的昂扬。只是这股活力被外在的伤痛给全部压下去了。
“是啊,有些睡不着。”凌静影微微叹口气,很是无奈。再有半月便是定下来的动身的日子,半月之后便要与江都分别了,便要与江都城中的人分别了。到时他将和江雪一起上路,到达京城安顿下来后在授官的那一天才能见到端王了。这几个月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现在是,也许以后也是。
“沉璧。”薛承玉抬头看着凌静影,眼眸中所荡出的皆是担忧,因为凌静影将要去的地方正是她逃出来的地方。“进京后若是能不与皇上单独相处就不要与他单独相处。”
“哦?为何?”凌静影回望着薛承玉,一片惊疑。
薛承玉张了张嘴,却好像是不敢说出来般又把话咽了回去。过了会儿凌静影还是疑问的望着她,薛承玉便叹了口气。反正这话是早晚要说的,若是不说她怎么能放心?不管凌静影去那里几年,只要还好好活着她就能等。前提是要好好活着。
“你在五台山上可曾遭遇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否则凌岳伦为何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大骂凌静影骂得那般难听?空穴来风,总有理由。捕风捉影,总有丝风。
凌静影却浑身一愣,一向温婉的表情立刻出现了多处裂缝。似乎有很多股洪水正在朝他的脑袋中涌去。万泉之眼的归墟可以容纳天下所有的水,但是凌静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五台山上的记忆是一辈子不堪回首的伤痛,所以这几个月在江都城的日子才显得那么的可贵。
可却只是一愣,凌静影裂开嘴笑道:“五台山上的日子很是乏味,愉快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多少。”
“或许我这么问有些无理,但是这关系到你以后的人生。你能实话告诉我吗?”薛承玉不依不饶,非得要问出一个结果来不可。
凌静影将扇子从扇袋中取出来,我在手中看了看笑道:“你问我这些问题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你但说无妨。”
薛承玉很是为难,犹豫良久才又开口道:“总之你一切小心就是。”那憋在心中的话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说出口,好像一旦说出来便是罪恶。但也的确是罪恶,她曾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宫内发生的所有事,本来是不怎么在乎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妻子一样,可是现在这件事也许关乎到凌静影,薛承玉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来。但还是说不出口。
薛承玉话说了一半将凌静影的好奇心掉了起来,不由追问道:“薛姑娘,你知道我的这二十年来都没有去过其他什么地方,京城那样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传说。皇宫我更是没有奢求过此生还能见识见识。当初我救下你时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把你救下来。后来知道你竟然就是本朝被废的皇后时我着实吃惊不小。看得出来你正在渐渐走出过去的那段阴影。这次我离开江都前往京城,不管后果是福是祸,我想我们之间相处的点滴都是值得回忆的。”
薛承玉的心开始砰砰的跳,就像当初她去参加太子选妃时那般的紧张。那时候连抬起头来看太子一眼的勇气都是积蓄了很久才爆发的一点羞涩。而如今这样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心中。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我当然也是怕死的。我知道你知道很多秘密,包括你今晚的欲言又止。薛姑娘,能否告诉我你想说的事情?”凌静影低着头,陈恳的看着薛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