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质子制度
第2章质子制度
第二章质子制度
皇后却猛的摇了摇头:“臣妾并非此意。孙贵妃虽有不是,但也是出于维护皇家颜面本意,本无过错,只是太过主观,没有细细探查。皇上只要明白臣妾心意即可,不要怪罪她人。”
皇帝伸手扶起皇后,微微一叹,眼神中自有一股情意在流动,可瞬间却又消失不见,就连语气也带了两分无力:“若是后宫诸妃皆如你般善解人意,替人着想,朕该少多少烦恼?”
皇后颔首,半羞半怯,粉面含春,唇齿露笑。
太监总管躬身入内,见座上二人正眉目传情,相互搂抱之间,已然微有欲望。便只低头站于一旁,却故意将手中拂尘由左手换到右手,白色毛须,在空中划过半圆弧度,顿时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皇帝放开皇后,端坐问道:“何事?”
太监总管躬身答道:“王大人、李大人已在养心殿等候。太后那边御医诊脉后说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另外······”
皇帝神经一紧,声色多了几分威严:“说!”
太监总管又躬了躬身,这才道:“坤宁宫上下的确没有发现男扮女装的宫女,但是嬷嬷们在一个宫女身上搜出了这个。”说罢弯腰渐渐走上台阶,将手中一张普通宣纸递上。
皇后仍旧笑着,但那笑容却淡了九分,从宫女身上搜出来并被太监总管递给皇上看的,多半是对自己不利的。皇帝接下宣纸,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字,字迹娟秀,满含诗书之气,饱藏闺秀之姿。皇帝笑道:“这是你的笔迹吧?”说罢看向皇后。
皇后看了一眼内容,忽的浑身一怔,呆愣愣的点了点头,瞳孔急剧收缩扩张,几乎如坐针毡。
皇帝只是瞟了一眼字迹,待细看词句时,不由念道:“铺地做毯接云裳,玉蝶碎碎堕琼芳。朝朝回梦绕指凉,一触芜荒。细思量,犹可忆····”皇帝突然停了一瞬,有些愤怒的瞟了皇后一眼,嘴里慢慢吐出最后一句:“紫衣······金冠少年!郎!”
皇帝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出口之时,皇后膝盖已经跪地,绫罗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几乎与“郎”字同时发出。皇后再次面无血色,声音发颤:“皇上·····明鉴,这······虽然是臣妾的笔迹,但是臣······臣妾已经不记得是何时写的了,臣妾·····没有写过。”
“是么?”皇帝冷冷轻轻的问了一句,抬头有些迷惑的望着站立一旁的皇宫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弯了弯腰,转头向外喊道:“带进来!”
话落殿外进来两个太监,一人一边,押着一个宫女。那宫女虽然衣服已经穿好,但嘴唇青紫,头发稍乱,像是睡梦之中被恐吓至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恐惧由内而外散发,似乎下一刻就要疯掉。
她走至殿中央,双腿软了下去,伏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监总管向皇帝躬身道:“这首词便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这是皇后娘娘宫中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宫女,名叫罗红。”禀告完,太监总管便转过身去,对着罗红道:“罗红,你若是老实交代清楚,或还可免受皮肉之苦。”
罗红牙齿打颤,呜咽之声似有若无。太监总管不见回答,便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罗红这才像是听见了太监总管的声音般,吞吐答道:“这······这不是我的,是凌姑娘的。”
太监总管便向殿中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弯了弯腰,退了两步才转身走向殿外。下一瞬带进一个绫罗宫装的宫女来,髻上钗钿满头,比跪着的宫女身份明显高了许多。
她走到殿中央跪地叩首,神色虽有慌乱,但言行举止皆如寻常。
太监总管道:“凌波,你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又是坤宁宫主事宫女,身份不比常人。平时优待于你,那是应该,但若是隐瞒或者欺君,罪会更加一等。”
凌波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皇后眼神中含着某种期盼和委屈,令人不忍直视。凌波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滴落,随后咬牙答道:“这首词是奴婢捡来的。”
皇后心下稍做宽慰。但皇帝却怒火更盛,随手拿过旁边一酒杯,狠狠向地上砸去。忽的香雾骤乱,仿若一枚飞刀刺空而来,掠过一路香痕,横斜飞过,直直插向皇后膝盖。幸而已入冬季,皇后衣衫稍厚,碎瓷片仅在皇后衣衫上划过一条淡痕,随后哐啷一声,落于地上再无声息。
红色小溪弯弯曲曲的在方砖上流过,那红色暗红阴沉,仿若中毒之人呕吐的毒血。小溪另一头连着朵凄艳的玉花,碎得红白相间,却美得哀丽绝伦。
葡萄美酒夜光杯,落地花开血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