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秀色可餐
夫君秀色可餐
肖泊为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大感不悦,面色阴沉了三分。
不过,他端居驸马之位,名正言顺,不在乎旁人的言语。
大不了就当个惑主的狐媚子了。
肖泊没有被抓包的羞耻,只有被目睹“伉俪情深”的窃喜。
裴昭樱稍微一愣。
江逾白是奉命过来取请帖的,但指摘驸马,不太应该。
裴昭樱问道:“那怎么了呢?我与驸马耳鬓厮磨亲密些,是应该的。”
“你……你们大白天的,光天化日,就……”
江逾白莫名激愤,上前径自把肖泊拉了起来。
他知道裴昭樱成亲是一回事,亲眼目睹鸳鸯交颈,忽如遭了天打雷劈。
肖泊果断选择不吭声,只消安安分分垂首站着,不卑不亢,摆出得体和无辜。
裴昭樱一碰到肖泊容易犯迷糊,但面对别的男人,思维异常清晰敏捷:
“就算我和驸马白日宣淫了,那又怎样,你怎么这个反应,管我这些做什么,好奇怪。”
肖泊悄然与江逾白对视。
男人最了解男人,肖泊一个冷眼过去,江逾白心寒了半截。
“好,好,你成了亲,我三言两语也说不得了。”
江逾白冷脸拿过了厚厚的一叠请帖,举手投足间透着灰败无力。
年少相识,意气相投,竟然比不过世俗虚名。
裴昭樱不解其意:“没不让你说我管我啊,我那么多的亲兵,不都由你统领操练么。你好端端地在说什么?”
简直是鸡同鸭讲,有肖泊冷眼看着,江逾白说不了什么来,所有心绪堵在胸腔。
“好!我不说了!这就与你跑腿!”
江逾白恼羞成怒,转身就走,狠狠带上了门,不再去猜测里面的人会做什么如胶似漆的事情,对着绮罗的担忧问候闷不吭声地离去。
裴昭樱两眼发直,看不懂江逾白是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地来上了这么一通。
她不解地问了肖泊:
“他这是怎么了?男人每个月也会有不太舒服的时候吗?江逾白以前行事也挺不拘一格的,但从没如此大惊小怪过。”
肖泊当然不能据实相告,煞有介事地做了思考的模样,拿起一块徽墨细细研磨。
“江统领可能是不太习惯府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也可能……是不信任肖家的人罢了。”
上好的徽墨,一寸价值堪比一寸黄金,墨香脱俗,乌色的墨汁衬得肖泊素白如仙。
裴昭樱一听有理,连声安慰道:
“没事,江逾白是武将,脑子可能短时间转不过来。但我是信任你的,我知道我们的荣辱都牵系在一处。”
像是为了弥补江逾白的慢待,裴昭樱接着说起来肖泊住所的布置、生活安排。
“……在你的厢房旁边,我喊人置办了个小厨房,时时热着灶,你有想吃的东西,无论早晚,不必担心有人议论,只管过去点菜。嬷嬷清点了库房,有件紫檀边框描金花卉纹围屏,也许合你心意,我叫人搬到你那处去……”
真好哄骗啊。
肖泊为她研好了墨,露出唯她马首是瞻的顺从,点了点头。
裴昭樱有心计有谋划,却有一片赤子之心,不将手段使在自己人身上。
肖泊感叹还好是他占据了驸马的位置,否则裴昭樱至纯至善,指不定被什么人诓骗到沟里去。
裴昭樱没喘上两口气,接着忧虑宴请诸侯勋贵之事,不断传人进来问话,做好防卫、礼品一类的布置,不坠了长公主府的声名。
肖泊看着都累,替她分忧:
“你是君,他们是臣,在京城不比在别处,他们总得敬你三分。有往来问话的、挖坑的,我都替你挡着,你只需要露个面,已经是对他们极大的礼遇了。正事上的场面有我圆,你万事可依着自己的面子。”
裴昭樱托着腮笑他口气大,两个人接着将宴上要说的话对了一对,互相通了气,案上影子成双。
她按了按肖泊投到书案上的影子,霎时间,不觉得在即将到来的明枪暗箭中孤苦伶仃了。
晚间,裴昭樱屏退左右,独留肖泊遵循大夫的指令按摩活血。
肖泊说,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腿才有些知觉,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而,除了裴昭樱自己,只有肖泊和陆云栖知晓。
她感受不到肖泊手掌按压下去的触感,有羞有怯,看着他俯首忙碌,又想到外面守门的人怕会都觉得他们是在行那等夫妻之礼……裴昭樱只盼着能快些结束,不用保持难以启齿的姿势,别让人胡乱猜测。
于是,每等按摩完毕,裴昭樱总欲盖弥彰地请肖泊快些回房歇息。
好像肖泊稍晚一刻,她的面子就要完全不保了。
其实,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同那样没有分别,肖泊还是选择尊重她。
尤其是江逾白因此揣了闷气时不时刺他两句,肖泊不与他计较,心中暗笑他的不知情,到了邀月楼宴请那日,他和裴昭樱联袂出席,周到体贴,引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