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多子
石榴多子
他情思飘渺,忽略了前世今生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世,裴昭樱名声恶劣,其实是受了肖与澄所累。
肖与澄和裴昭樱成婚后,夫妻不睦,于是抢先一步在舆论上造势,在民间大肆宣扬裴昭樱骄横跋扈、自恃身份不敬夫家,将她的形象渲染成了一个恶女。
其实这辈子,裴昭樱成功避免了嫁给肖与澄的厄运,名声还好,最多是有人偷偷嚼舌根说她残疾后性情大变,心性备受打击……
“不差的。总有些地痞无赖,出言不逊,捕风捉影。总之……我对你,早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裴昭樱没多纠结,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喉结。
真奇怪,男人脖子上比女子还多出了一个物件,裴昭樱很想咬下去,尚存的神智告诉她如果咬了,会发生他们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便收了口。
温存之后,肖泊手执檀木梳,一寸一寸替裴昭樱收束好发髻,梳头的手艺竟然有了进步,他学东西很快,第二次上手,已经给妻子梳出了周正齐整的发式。
裴昭樱抚着发髻,眼睛亮亮的,感叹夫君心灵手巧,能做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活计,夸赞他的睿智能干。
肖泊听着她的大加赞美,面颊一热,轻咳一声,觉得有点担待不起她夸张的溢美之词:
“……我也没有特别能干,正常人用心学了都会的。只不过有些男子会偷奸耍滑,故意将妻子交来的差事办砸,从此躲懒。”
“嗯,你那么聪明,如果有事情想欺我瞒我,定然手到擒来。”
“不会的,我在你面前,哪里还有秘密?”
肖泊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知道她是在故意说趣逗乐,还是句句有回应,每一次闹腾,都耐心解释与她听。
他甚至还“招供”了父亲给他留下来的办事人手与情报网络。
听得裴昭樱两眼发直:
“原来偌大一个邀月楼是你家开的呀!”
“……可以这么说。”
“那这京城乃至四海中的事,少有能逃出你耳目的了。还有京中的官员们,只要你有心想查,都能挖出些什么来,肖泊大人,手眼通天。”
裴昭樱轻松地与他调笑。
每个人都有在乱世中立身的法门,肖泊若没有这些傍身,恐怕早就被肖家兄妹无声无息地害死了。
“没那么夸张。”
“说,我们初次在街头相遇,是不是你有心出风头耍威风,好在我面前留下玉树临风武艺高强的初印象?”
肖泊面上泛热,轻咳一声:“……那日,只是恰好。我也不想你出行受惊,既然你身边的人没那么中用,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你受伤。”
裴昭樱回首狠狠把头扎进他的胸口,双手向上攀援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孤冷染出情动的温热。
结果,裴昭樱瓮声瓮气地叹息出声,鼻息喷出来,弄得他身心酥痒难耐:
“肖泊,我这次看望你,是太记挂你了……那些个朝廷蛀虫,先前我有心去动他们,但还是遇着了重重阻力,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一锅将他们端干净,三司勾结,互相遮掩……你雷霆手段,将他们连根拔起,于国于民,固然是好的,可是你自己怎么办?皇帝用得着你的时候,对你百般赞誉,你的所作所为是刚正廉洁、为民请命,但若他羽翼丰满后用不着你了把你丢到一边,甚至推出来平息官宦世家的怒意呢?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肖泊揉着她脸颊细腻如琼脂的皮肉,只要她有惦念他的心思,已经够了,他不怕置身何处。
他怕裴昭樱忧思过度,擡起她的脸,在额头上安抚性地一吻再吻。
脏活累活总是要有人干的。
裴珩利用姐姐姐夫到底的心思昭然若揭。
肖泊算是代了裴昭樱的位置,免得她被推出来再当了活靶子。
“是啊,我都想到了,古来一腔孤勇的纯臣直臣虽在史书上留下了好名声,但在当代总为人不容。等时局再稳一稳,我就激流勇退,不给奸人党羽报复我的机会,辞官,隐姓埋名,投入长公主府做一无名无姓的洒扫小厮可好?只担心阿樱,会嫌我是个麻烦,不让我进门。”
“你浑说!”
裴昭樱勾着他的下巴急急反驳,小脸涨出来蜜桃般的绯红。
美人薄怒,皱眉斥责人时别有一番风情,比起她的温声软语,肖泊恨不得让她多骂几句,有股难言的热气在身体里流窜,飘飘欲仙。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也不需要你隐姓埋名,我们堂堂正正地过活,要是有人想要害你,不管是谁,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肖泊很想追问一句,若是裴珩想要鸟尽弓藏,她又将该如何?
他还是没有破坏这难得静谧安稳的氛围,没将残忍的问题抛出来,拥着她静静地享受,不说话,心意流动,难舍难分。
到了分离的时刻,裴昭樱硬端出来了严肃持重的模样,在侍女们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仅是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而已,可是,她的口脂没有补回去。
尤其,肖泊的前襟被她揉皱了好大一片,离远些了看,分外扎眼。
恐怕是个人瞧见了,都能猜测到肖泊被她好一番亵渎把玩……
裴昭樱真想赶紧站起来跑开,无奈,只得飞速地丢下了一句“以后记得回家住宿”,便飞快地摆手示意下人带她离开。
当晚,肖泊风尘仆仆,不再留宿大理寺,乘着星光赶回了家。
那座府邸,因裴昭樱的存在,已经是可以被他当作是“家”的地方了。
浓情甜蜜,娇喘不断,肖泊按摩着裴昭樱腿部的一处大xue,在情潮翻涌中保持着清醒:
“阿樱,你的身子要紧,我接到了信,药王谷谷主顾灏不日便会抵京。你的腿已经渐生生机,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站起来,我不敢也不愿做些影响你身子的事情……”
“好好好,就你理由多,我都听你的。肖泊大人,到了家里,还给我耍上了官威。”
裴昭樱嗟叹连连,不满地拽住了肖泊的寝衣袖子,食髓知味,每每在紧要关口停下,或换了别的法子纾解,总有些隔靴搔痒的难受,不过,重新站起来是她长久以来的渴望,不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