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礼物与争吵 - 穿书后我以为我救赎了他 - 世界是巨大的草台班子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6章礼物与争吵

饭桌旁坐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眉眼跟尤慎长得特别像,眼角带着很多细纹,嘴唇偏厚,相比尤慎多了几分憨厚气质,笑起来很老实。

往下看去,他的手是瘦骨嶙峋的,像是两段枯枝,手指上遍布皲裂,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悲惨命运。

男人坐着轮椅,腿上盖了毯子,江怜收敛了目光,没去细看。

“小姑娘你好,我是尤慎的父亲,我叫尤平,条件简陋,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男人朝她点点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江怜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可能因为被盯着,尤平有些紧张,手指攥紧了毯子,这是自他受伤以来,第一次有儿子的朋友来家里做客。

“是小怜吧,来来来,坐这,跟奶奶坐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太太一把拉过江怜坐在她旁边。

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了,但眼睛还亮晶晶的,充满了朝气,完全不像个老人家。

江怜大大方方地坐下,“叔叔您好,我是江怜。”她看了眼尤慎,尤慎对她笑了笑,眼神温柔。

“坐吧坐吧,别客气。”尤平也招呼着。

那头尤慎已经就进了厨房给大家装饭。

大家都饿了,也没什么讲究,很随意就开动了,江怜完全没有作为客人的拘谨,大口吃饭,大口吃肉,边吃边夸。

老太太看着就心生欢喜,这孩子是实在人,她老人家就喜欢吃饭香的孩子,不像家里那两个男的。家里难得有小辈来,她可稀罕了。

老太太名叫洛宁,是尤慎他奶奶,是开放前被人从川渝地区拐来南城的,逃跑了中途晕倒了,被一个退伍军人,也就是尤慎的爷爷尤长庆所救,两人互生情愫就在一起了,只有尤平一个孩子,可惜尤长庆中年就因伤病复发离世了。

洛宁热情地给江怜夹了一筷子辣子鸡,“小怜啊,多吃点,别客气。”

“谢谢奶奶。”江怜甜甜地回答道。

尤平看着江怜,心中有些感慨,他的儿子终于有了朋友,而且还是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小怜啊,以后经常来玩啊,尤慎这孩子平时没什么朋友,你能来陪他,我们都很高兴。”尤平笑着说。

江怜红着脸点点头,“好的,叔叔。”

吃完饭,尤慎自觉收拾起碗筷,江怜想帮忙,尤奶奶赶紧拉住了她,“不用不用,放着让尤慎来就行,男孩子嘛,多干点活,你陪奶奶聊聊天。”

“小怜啊,你是哪里人呀?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呀?在哪里读书呀?”刚坐下,洛宁问题就像炮弹一样连番轰炸,一边问还一边拍着江怜的手背。

江怜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她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接触的人,看着跟谁都聊得来,但其实很慢热,不过这是对同龄人而言。

她很喜欢慈祥的老人家,这会让她想起她的外婆,小时候父母太忙了,基本是外婆带大的,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记得一位笑得很温暖的老人,经常喊她囡囡。

两个人聊起天来呀,那叫一个相见恨晚,声音大得叫在厨房洗碗的尤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中途他还贴心地泡了茶端出来。

尤平是个话不多的人,他也插不进去两位妇女同志的话题,听了一会就默默转着回房了。

尤慎洗完碗出来,看着两人已经进阶到挽着手聊天的样子,不由轻笑,他不得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将江怜带到房间里。

男生的房间不大,一张刚好够够大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家具不多,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但却保存得很完整。

跟大部分男生乱糟糟的房间不同,尤慎的房间少有的整洁,甚至过分整洁了,桌上的书按照大小码的整整齐齐,床上的纯色被子也被叠成方方正整的豆腐块。

尤慎侧身让江怜进来,关好门,神神秘秘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江怜。

“这是……”江怜疑惑地看着尤慎。

“打开看看。”尤慎直直地看着她,脸上充满着期待。

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木制小印章,印章把手处刻着一只怀抱榛子的松鼠,印章面用小篆刻了江怜的名字。

“这个学期我们学校的艺术课的是雕刻印章,老师可以刻了送给特别的人……我练了很久,这个是最完美的一个,送给你当做谢礼。”可能是送礼还不熟练,少年的声音难得带着磕绊。

江怜看着他的耳朵慢慢变红,起了逗弄人的心思,“你不是已经给我做饭当做答谢了嘛,今晚又吃了一顿大餐,怎么还要谢。”

尤慎听了有点着急,“做饭是留宿的交换,请客是家里人的答谢,这是我一个人的谢礼,而且,我想送给你。”

江怜这时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少年直球的魅力,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正想说点什么,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尤慎和江怜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走出房间查看,两个人吵起来了,劝都劝不住。

原来是老太太趁着没人在,偷偷将藏起来的冰淇淋拿出来想吃掉,结果被刚好出来倒水的尤平看见。

本来倒是没什么的,一开始,尤平板着脸给老太太讲道理,洛宁因为心虚也没敢反驳,但是尤平在翻旧账的时候不小心提起了前妻,洛宁一听简直要炸掉。

……

“你好端端地提什么她,你还想着她是不是,你出事没多久,她立马跟别人好上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妈,不怪她的,是我不好,不能给她好的生活。”

“她要是过不了,早早离婚不行吗,非要出轨,两头吊着,要不是被我看见,她还想瞒着你呢。”

“妈,能不能别说了,家里还有人在呐!”

“我怕什么说的,你都不怕丢脸,我有什么怕的——”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差点喘不上气来,江怜连忙上前,一手扶住她,一手拍着背给她顺气,尤慎也第一时间将父亲推回房间,不让他们两个接触。

“小怜啊,让你见笑了,尤慎这孩子呀,命苦得嘞……”洛宁这回冷静了点,拉着江怜开始讲起了故事。

原来尤慎的母亲不是因为尤平出事了才想着离开的,而是早在尤慎出生没多久,就出轨了,尤平以前开半挂的,经常在外面走,着家的日子很少。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尤慎的母亲何芳正是这个年纪,丈夫长期不在家,她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一来二去就跟厂子里的人勾搭上了。

后来尤平出了事,不能开半挂了,长期在家,厂子里的相好调走了,她就跟那人断了,老实了一段时间,失去了双腿,尤平消沉了很长时间。

没多久何芳厂子里调来了一个新的小领导,人高马大的,一脸凶相,很快两人就勾搭上了,好了有小一年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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