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典礼
第二天醒来,洛纱浑身酸痛,昨晚怎么收场的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可她都不屑想。
小德子给洛纱送来一碗汤,洛纱不理。
“哎哟,我的小主子!老奴可是赌着自己项上人头给你弄来的汤药,你还不快喝?!让清兰主子知道了,该如何伤心?”
洛纱谁也不信,但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让人杀她,而这汤药必然是“避子汤”。想必昭和王后也是有人帮她的,不然那老北王也不会再无子嗣。
“长信胡闹了!公公见谅!“洛纱起床,头一仰就把汤药喝完,连药渣都不吐。
“请娘娘恕老奴多嘴,清兰主子怀的什么心意来的这后宫,娘娘万万别忘了!”小德子轻声对洛纱说。
洛纱不语,小德子收拾完东西就走了。
洛纱走到窗前,院子里一片萧条,枯枝残叶,假山都倒了,花儿都败了,可见昨晚他走后她发了多大的脾气。
洛纱侍寝后,按规矩要起来送他,被解除了禁锢,她终是激动得难以自制,挥起掌往那男人打去。那男人脸色一沉,躲过,“你一个人冷静一下吧!”便抬脚离开了。
洛纱知自己伤不得他半分,干脆就借着性子,在院子里胡乱打起来,直打得天花乱坠,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打到满院残破,萧杀凄凉,自己气力全无,跪在地上哭泣。
人的愤怒是对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洛纱冷笑。
接下来几天,洛纱几乎什么都不吃,只是喝些水,奴婢们进进出出也影响不了她,那男人也没有再来看她。他对她的态度果然老辣,之前那个楚舒辞怎么会是对手?女人晾在那里几天就会回心转意不是不变的事实么?只是那个度而已。
长信的心思萧靖熙自是十分了解,洛纱的脾气他却是没有想到,在他的设计中,他的王后不是这样的啊,还有她说她叫什么?洛纱?真是十分可笑的借口。
接下来的几个月,萧靖熙一步也没有踏进长信的宫殿,洛纱也没有命人收拾自己的院子,就任由这院子更加凌乱破败。
洛纱无心照看这外面的乱七八糟,她与萧靖熙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陌九离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终是同陌九离再无可能!之前说的誓言像极了笑话,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洛纱觉得她和长信的心就像一个玻璃杯,突然落下,溅起一地玻璃渣子。
“陛下有旨,淑仁王妃接旨!”又有一个太监拿着圣旨来了。
洛纱出了房间和小德子一起跪下。
“欧阳氏淑仁王妃秉性端淑,柔明毓德,小心敬上,宽厚驭下,堪为典范,今日册封为六宫之主,中宫仁宪王后,执六宫奏笺,钦此!”
“长信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洛纱除了低头,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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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旨了么?”
“接了!”
“知道她是个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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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洛纱四更就被叫醒,被打扮得华丽端庄,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王后厚重的宫服。
萧靖熙走进来,睨眼看着这云堆翠髻,凤冠霞帔的女人,他一手养大的王后。
“奴婢拜见陛下!”
“都退下吧!”是那男人的声音。
洛纱的呼吸一滞,闭上眼睛,长信啊长信,你的心终还是被这个男人乱了,终是恨不能彻底,爱不能释然。
待洛纱睁开眼睛,萧靖熙已经站在面前。“长信见过熙王陛下!”
“免礼,朕还是喜欢听你叫自己沙沙!”
“沙沙遵命!”长信屈膝。
“今日怎得如此听话?”萧靖熙心情大好。
“因为我不想杀你!”洛纱移开目光,声音柔美,似在说情话。
“我怎不知你脾气这般倔强?”萧靖熙十分好奇。“因为你是洛纱?”
洛纱抬起头,对上萧靖熙的眼,挑衅地看着。
“有意思!”萧靖熙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她头上一个大大的凤钗,尖尖的凤尾朝着天空,一如她带刺的性格,他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来。
“那沙沙接下来什么打算?”萧靖熙反过来问。
“按照陛下的剧本来!”洛纱深吸一口气。
萧靖熙走上前,俯到洛纱的耳边,外人看起来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记住,你喜欢的从来就是我,不是陌九离!”
登基和封后大典各国都是要到的。西疆的皓宇王子,白城主陌九离和“天字号”诺悠然还有朝廷的重要官员等,除了说是去守王陵的平明公主,其他都到了。
当日皓宇携大军压境,被慕千燕手执萧靖熙一纸诏书便退了回去:南陵楚舒辞祸乱后宫,已被驱逐,西疆阿史那氏淑佳王妃入宫来恪守妇道,谨小慎微,从未有过过错,特封为贵妃。战争需要有由头,也要看对手,如今既没有名义,又打不过,纵使蓝雎儿再担心长信,也不得不放弃进攻,随阿史那皓宇回了白城。
陌九离一进来,洛纱就看到了,尤其是他耳朵上的那对翡翠耳环。他今日的白衣与平日不同,整件衣服镶着阔阔地金边,显得霸气而不张扬。
“白城主陌九离恭喜北域熙王,长信郡主!”陌九离潇洒地一抬手,作揖。
陌九离抬起头看向洛纱的时候,洛纱急忙转过目光,深情款款地看向萧靖熙,无论她未来会做什么,此时此刻她都不想让陌九离对她再抱任何期望了。萧靖熙本就在意洛纱和陌九离的感情,察觉到洛纱在看他,也转过头去,对上洛纱的眼,微微一笑。而这场景在陌九离看来就是王和后之间非常恩爱了。
陌九离将目光移开,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
“陛下,吉时已到!”小德子在一旁提醒。
萧靖熙收回看着洛纱的目光,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喊杀声,一个人影如旋风般挑开侍卫,杀将进来。
“保护陛下!”秦毅高声呼喊。
洛纱回头看向殿外,那身影甚是熟悉,身边的男子“呵呵”一笑,显然也认出了来人,“全都退下,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