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棍二十 - 江有归舟 - 江意难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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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棍二十

陈伯瞬、陈仲瞻、陈叔瞩三人的院子是一个方向,同陈自应拜了魁星,饮酒赏月,此时方归。

陈伯瞬笑道:“今日娘不在,爹还怂恿我们同他饮酒,往日娘还说我们是脱缰的野马,我看爹才真是脱缰了。”

“所幸我没喝,瞧着爹这幅模样,醉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我要是喝一小口,怕是明日都起不来入宫伴读了。”陈叔瞩摇了摇,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

“大哥不是喝了一口么?那是甚酒?后劲怎这般强?”陈仲瞻明日也要早起练功,一口没喝,此时倒是有些好奇。

陈伯瞬摆了手,“我也没喝,小厮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是治腿寒的药材酒,我不能喝,遂也只喝了茶。”

陈仲瞻听了感觉有不对劲,这药材酒素来酒劲不大,以温补为主,怎会喝得上头了,“这事有些不妥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卷上了陈仲瞻的脑海,深想片刻,就把陈仲瞻吓了一跳,立时转身就往正院跑。

陈伯瞬跟陈叔瞩两人被陈仲瞻怪异的举动怔在原地,陈伯瞬冲陈仲瞻的背影喊了一句,“怎的啦?”

陈仲瞻闷头直跑,不给一句回应。

陈伯瞬与陈叔瞩互看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前世一个乞巧节就让爹娘关系转恶,其中的关键之处便是那佟姨娘,陈仲瞻疾跑而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

“二少爷!”

陈仲瞻被人拉住了手臂,不得已回头一看,竟是方才在陈自应身旁服侍的小厮。

“我爹在何处?说!”陈仲瞻反手单只擒住小厮的左手腕,斥问道。

小厮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开声道:“老爷自是回了正院歇息,二少爷这是何意?”

陈仲瞻咬了牙,将小厮的手狠狠甩开,冲后头追上来的兄弟二人及随从喊道,“将此人捉拿起来!”

脚下生风,极快就来到了正院。

陈仲瞻一进院子就喊“爹!爹!爹!”,可是无人来应。陈仲瞻头脑清晰,立时就寻了婆子来问,才知陈自应并未回到正院。心下更是肯定,扭头望了旁边的小别院一眼,迈了步子从来路往回赶。

正好到小别院前,兄弟两人也赶到。

陈仲瞻正要推了院门而入,就被陈伯瞬拉住了手。

“你这是作甚?这可是姨娘的院子!”陈伯瞬厉声肃色,死死地拽着陈仲瞻。

陈仲瞻急的发狂,吼着出声:“你放开我,爹在里面!”

陈伯瞬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什么?”

“爹定是被灌了加了东西的酒,不然怎才喝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醉成这样。”陈仲瞻语速虽急,但字字清晰,又指了被捉住的小厮道:“方才我问他爹在何处,他说爹在正院,但我去瞧了,爹可不在正院!礼数我是管不了了,我现时要进去瞧,你要不就跟我进去,要不就看着娘爹生隙。”

陈伯瞬听了立时松开了陈仲瞻,等陈仲瞻伸手推了门,但发现门却从里头上了锁,半点也推不开。

“你看!定是有猫腻!”陈仲瞻急的两头来回走,“快让人来推门!”

陈仲瞻拍着门一直喊,“开门!”、“爹!你可在里头?”、“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不开门!”。

陈伯瞬让剩下的随从们也喊“老爷”,想制造些喧喧嚷嚷,好以势夺人。

先是有随从搬了梯子来,陈仲瞻实是等不到后头搬木桩子来撞门,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梯子,就翻了进院子。

院门跟前哆哆嗦嗦站着几个丫鬟婆子,陈仲瞻见了便怒瞪一眼,“我看你们是不想活命了!还不开门!”

骂完就直直往屋前守着丫鬟、烛火微暗的屋去,丫鬟婆子眼见着无法,颤抖着开了锁,放人进来。

丫鬟见是陈仲瞻来了,立时就虚了,但心里又记着陈老太太的吩咐,只好壮了胆上前拦着。

“二少爷,你这不合规矩罢。这怎么说……”丫鬟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陈仲瞻怒瞪一眼,斥道:“闭嘴!”

陈仲瞻越过丫鬟,行至门前,直拍着门框,大喊:“爹!”陈伯瞬与陈叔瞩也赶到陈仲瞻身旁,跟着叫。

陈仲瞻模模糊糊听见陈自应回了一声,立时肯定了人在此处。

“佟姨娘!失礼了,我爹喝醉了误入小别院,这会儿我们兄弟三人便进去接他回去。”陈仲瞻与兄弟两人交换了目光,方想跨门而入,陈老太太便赶至了。

“站住!”陈老太太看见陈家兄弟三人坏了大事,大发雷霆,“你们想做甚?夜里带了人闯进你们父亲的妾室屋里,成何体统!”

陈仲瞻一听,便知陈老太太是想拦下他们,用佟夏清是陈自应堂堂正正纳得妾的名义,将醉了的陈自应留在这小别院。陈仲瞻不顾陈老太太的怒火,率先闯进屋。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陈仲瞻!”,兄弟两人也紧跟陈仲瞻其后,进了屋。

所幸陈自应只是醉的一塌糊涂地趴在桌面,佟夏清头钗尽卸,低了头站在陈自应身旁,看不清脸色。

陈伯瞬年长些,但陈仲瞻力气劲大,两人协手将陈自应踉跄扶起。

陈老太太迈了步子进了门,见到佟夏清身上的纱衣略皱,但还是整齐的模样,又瞧着兄弟三人,怒目圆瞪,骂道:“不肖子!你父亲都醉得走不动路了,你们还不让他在此歇着。”

陈仲瞻见陈老太太挡在门前,又多番阻挠,实是怒火中烧,语气也硬梆梆的,“祖母,父亲可歇不惯这儿的床,您也不想他明日起来一怒之下拆了这个院子罢。”

兄弟两人花了老大的力气才将陈自应扶稳,颤颤地撑着。

“瞻哥儿如今可是连祖母的话都敢驳了,真是厉害的很呢。”陈老太太专挑了刺头二少来开刀,“对长辈不敬,掌棍二十,现时就执行,来人啊,将二少爷给我拖到祠堂里去。”

陈伯瞬见势不妙,给了陈叔瞩一个眼神。陈叔瞩得力,立时扑到陈老太太跟前,哇哇直哭。趁着陈老太太低头一望,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一鼓作气,将劲力全使上,呼溜一下,便把陈自应扶到了门外。

陈伯瞬兄弟三人的随从立时上前接过,等陈老太太转身回头嚷嚷,几个大汉轻轻松松就将陈自应抬出了小别院的院门,往正院抬去了。

“真是胆大包天了!来人啊!把这三个忤逆长辈的,给我拖到祠堂去,好好跪着。”陈老太太怒不可遏,一碰到有违抗她的,就连平日最疼爱的孙儿都不顾及了。

陈伯瞬、陈仲瞻、陈叔瞩三人既做出不顺陈老太太意的事,就知责罚难逃。此时父醉,母未归,无人可为其求饶,就不挣扎了,任由着小厮带了下去。

陈老太太还站在佟夏清的屋里,走到其跟前,缓缓叹声:“这般机会你都捉不住,又打草惊蛇惹了哥儿几个上门来找,下次要再有甚动作,就难了。”

佟夏清将原本低垂的脑袋抬起,眼睛却不似陈老太太想象得那般黯淡无神,笑眼中裹了一层捉摸不透的星亮,上前扶了陈老太太,轻轻说道,“姨母,机会我是抓住了,虽没得公爷的人,却敲动了公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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