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感动 - 江有归舟 - 江意难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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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感动

她倒在定国公的怀里,甚至能听见定国公胸腔里的声音,身边的人分明离自己这般近,却又狠心得无人可及。

“贪图太多?一个属于您和我的孩子,这便是我贪了图了,争了抢了么?您就这般忍心?”

佟夏清无力轻捶着定国公的胸膛,声音里有既幽怨又娇怒。

定国公拉开佟夏清的手,声音沉沉,“你得尽了宠爱,也不须靠一个孩子来笼络人心,要来又有何用?”

老太太老了,你也比我大了几近双十之数,没有孩子,若你们皆不在了,要我怎么活?

这话佟夏清只敢在心里想想,即便当前她再委屈,也是不敢当着定国公的面说出这一番话的。

她从定国公的怀里起来,眸里盈着潋滟水光,“为甚?为甚我不能有孩子?”

她不答定国公的话,直直问他缘由。

定国公看着佟夏清那一双聪慧的眸子,便也不再同她兜圈子,他嘴角微动,半晌才将最是伤人的话道出口。

“因为愧疚。”定国公顿了顿,声音里全然是悔意,“我对夫人的亏欠,只能到此,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佟夏清听到这荒唐之语,气得肝疼,就连嘴角也微微发抽,不经意间透了些讥讽出来:“你是想要借此补偿她?”

定国公默不作声,抬眼尽是愧色,看样是认了。

“可我呢?你只顾着她,便不想着我了么?这些年的情谊,唯有她的便是无价宝,我便是潭底泥了么?”

佟夏清看着摇了摇头,又一言不发的定国公,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定国公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劝道:“你这是何苦?这些年不也过得好好的么?”

佟夏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却感受不到他那透过衣裳传过来的温热,好似这些年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是她自视甚高了。

他说她何苦,何苦要求得过多,何苦要与大秦氏比,何苦要揭开这层掩着真相的面纱。

他说她这些年只管受着宠,只管安分守己,只管清高不贪不图,不是过得好好的么?

大秦氏强势不饶人,他不过是图新鲜,图她年轻貌美,图她不争不抢,图她哄他,陪他喝酒罢了。

佟夏清觉着自己的身子越发的疲软了,她倚在定国公的身上,心里却在笑她自己。

若是大秦氏,定不会像她,明明狠极气极,却还是要依附在这个伤她负她的人身上。

她笑自己可悲,终是明白为何人人要说心如死灰,这一片心思付之一炬,可不是烧成灰烬了么。

可笑她还以为早将定国公收入囊中,时局已稳,地位无人可撼,怎知最能撼动她的,却是口口声声说宠她的陈自应。

一口郁气成团萦绕在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若是能骂他几声便好了,出了心口的这股恶气就好了。

思及此,豆子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角坠落,沁到定国公的衣上。

可她不是大秦氏,她不敢。

眼前之人不是她可以呼来喝去的相公,他是定国公,而她不过是他的妾室。

宠妾宠妾,没有他的宠爱,她甚都没有。

她心口被郁气压得发疼,即便躺在定国公的怀里,她还是觉着被无形的无力感压得腰肢都立不起来。

愁绪重重迫来,只见眼前一黑,她便甚意识也无了。

“夫人,老爷身边的小厮唤了府医去小别院,不知发生何事了。”岩烧记着佟姨娘带人上门来冤枉她们的那副嘴脸,心里的气久久未消。

自定国公拖着拽着佟姨娘回了小别院,她便派了人盯着,一见有动静就跑过来禀告。

大秦氏方吃过午膳,正在院里走动走动,消消食。

“看来你是想去小别院服侍了,日日盯着那儿不放。”

现时已是二月末,春意盎然,风也轻柔至极,以致大秦氏话虽是这样说,可岩烧听起来却觉得轻和地很。

“夫人,这可怪不得奴婢。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行的端,坐得正,自是不怕。可小人也还是不得不防,万一她们使些不光明的手段,陷害您可怎办。

墨段姐姐方才不让奴婢多说,说着这等倒胃口的事儿,说出来怕影响了您的食欲,奴婢这才没敢多嘴。

小别院的那位,自个儿心里头龌蹉,也把您当成了与她一般使手段之人了。您是不知,她那丫鬟,句句意有所指,说您在药膳里下了药,要对付那佟姨娘。

说出来还真是不怕笑掉大牙,她也不瞧瞧佟姨娘是甚身份,值得夫人将其放在眼里么。”

岩烧愈说愈气,一时苦恼起来,“那药膳也不知府医验得如何了,都怪奴婢没好好守住那药膳,要是让她们钻了空子,栽赃陷害到您头上,那奴婢即便是有口也说不清啊。”

大秦氏听得发笑,“你也怕有口说不清。方才一连串的话,说得我是打断也打断不得。我看你这嘴巴是厉害着呢,亏我还让墨段去替你解围,看来是我白操这份心了。”

岩烧被大秦氏说得面色发红,“奴婢也只得在院里说得利索,一到外头,便不中用了。”

“那你便少探些外头不相干的事儿……”大秦氏话一落,就看见定国公一脚踏入了院门。

岩烧顺着大秦氏的目光望去,暗叹大事不妙,缩着肩,老老实实地立在大秦氏身后。

定国公显然是冲着大秦氏来的,他直直走到大秦氏跟前,听着颇为疲倦,“我有话同你说。”

言罢,他就往里屋抬了步子。

大秦氏连忙出声制止,她可不想让他踏进屋里一步,“有话就在此说了罢。”

定国公听到她语气不若从前那般硬,便也任由她,不再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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