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很快严拓就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了代价。
身上碍事的睡衣被扔到了地上,他白皙的皮肤暴露于空气,可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程延林非让他选个喜欢的味道,严拓恼羞地瞪他,却跟人一样完全没有威胁性,只让程延林觉得心里被羽毛撩过一样,痒痒的。
最后他随便抓了一个,没什么力度地砸到程延林身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不论进行多久的前戏,用了将近半瓶润滑液,程延林再怎么轻柔,一开始的疼痛也是超出预期的。可严拓一声疼都没喊,如果不是搂着程延林的胳膊在颤抖,程延林差点以为他不会疼。
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程延林低头亲舔他被咬住的下唇,直到他松开牙齿,痛苦的呜咽声才从嗓子里发出。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可严拓却觉得很热,浑身都在发烫。平时体温总是比他高的程延林此刻是唯一能安抚他的存在,只有贴着他,那股莫明的燥热才会褪下。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使他溺亡、沉沦、无法自拔。
程延林让严拓自己掰着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清脆的啪啪啪撞击声,严拓听不下去,扭过头想把脸埋在枕头里,却被捏住下巴。
程延林喜欢看他要哭不哭时的表情,喜欢听他难耐不住的呻吟声,更喜欢在他受不了的时候停下来,问他自己叫什么。
严拓咬着嘴唇不说,程延林就俯下身亲他,说:“拓拓,你现在是草莓味的。”
客厅墙上钟表的分针跳了一圈又一圈,卧室里甜腻的动静却没停下来过。
严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潮红的眼角流下泪水,受不住地叫程延林的名字。
宽大温暖的手掌安抚他,在他脖子上的疤痕处来回摩挲,低声哄他快了。
这个快了又过了很久,那个时候严拓的嗓子全都哑了,发出声音都困难,被程延林抱着去浴室,他才知道那会儿程延林在里面待那么久是在给浴缸放水,甚至还洒了玫瑰花瓣。
严拓困得睁不开眼睛,任由程延林帮他清洗擦干,在月亮都休憩的时间,他们终于安静躺在床上。
床边狼藉一片,地板上扔了拆开的盒子和用过套,但此刻没人有心思管它们。
程延林精力好得吓人,把严拓圈在臂弯里,不让他安生睡觉,一会儿摸摸他,一会儿又亲他,最后惹得严拓又哭了。
“别哭了宝贝,不碰你了。”程延林把他眼角的泪水亲掉,保证道,“我就只抱着你。”
可严拓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哭,他仰着脸看程延林,哭得一抽一抽的,让程延林快心疼死了,然后说:“我现在每天都得吃药,还要吃很久的药。”
程延林愣了下才明白严拓在说什么,立马抱紧他,心里一阵阵发酸:“没关系的。”
但严拓还是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变成正常人。”
“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也不是正常人,”程延林在心里描绘着严拓当初的样子,“你那个时候就是个小疯子,我也喜欢啊。”
严拓又哭了。
程延林吻他:“我就喜欢你疯,不管你正不正常,我都喜欢你。”
严拓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他怎么会感觉到被爱呢?
他想程延林就是那个救了他两次的神,回去后要告诉严妈以后不要再去拜那些寺庙了,来拜程延林就行。
他得到了在梦里都不敢奢想的温暖怀抱,整个人飘在空中,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不知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但如果是地狱,身边有程延林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他听到程延林用坚定的声音回应他。
第二天严拓的眼睛不出所望肿成了两颗大核桃,他站在镜子前扒着眼皮看了半天,最后摆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这样晚上还怎么去聚餐。
而且脖子也完全不能看,之前贴东西是为了遮疤,现在好不容易不贴了,倒被程延林嘬出好几个红色印子,尤其疤旁边的看起来最深。
他缓慢走出去,程延林正在厨房做早饭,或者说午饭更合适,餐椅上被放了一个很厚的软垫子。
刚坐下程延林就端着盘子走出来,严拓本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但看到程延林俯身放盘子时上衣领口露出的肩膀上的牙印,自觉也不是特别理直气壮,便作罢了。
倒是程延林摸摸他的眼皮,说:“等会儿用冰块冷敷一下。”
吃过饭,他们没有出门,程延林抱着他在沙发上看电影。
这次挑了科幻大片,但看得断断续续的,总要往回调进度条,因为他们只要视线一对上就会亲到一起去,像空气中有什么催人发情的药物一样。
电影看到一半,不知怎么提起了之前的事,程延林说对他身上的疤如数家珍,全都看过。
严拓反驳:“你什么时候全都看过?”
而后觉得不太对,又补充:“除了昨天晚上。”
“没有吗?”程延林说,“之前有一次打完篮球,你来我家洗澡,洗到一半把我叫进去,说那里怪怪的。”
他说的是刚去公司当秘书那阵的事,严拓本来都忘了,这么一提又想了起来。
“别说了。”他心虚地偏开视线。
程延林看着他笑:“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我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严拓睁眼胡乱诌。
“不记得了吗?还有一次大晚上你赖在这里不走,我就出去接杯水,回来你自己脱光了在床上——”
严拓扑过去捂他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是再说下去就能狠狠咬他一口。
程延林眼里带着笑意,举起双手投降,表示不说了。
确认再三后,严拓才犹豫着松开手,可没想到刚放下来,程延林就接着说:“你自己在床上弄,还哭着说弄不出来,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