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申鹏跟何春雨交接完网吧，开始找工作。尽管肖海洋说支持他出国，但这时候他要能舍得走，那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他俩感情既然稳定，工作肯定锦上添花，别说申鹏，就是肖海洋也开始每天都去蛋糕店待半天，到了下午再酌情早退。

这天他刚到店，店员就进来说，有位先生找他，肖海洋出来一看来客就笑了：“哟，这不是Mr.Willson吗？大驾光临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儿？”

何春雨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我来看看我大爷。”

肖海洋这回可是真笑了：“别别，多不好意思。”他伸手跟何春雨握了一下，笑说：“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申肖海洋。”

“申肖海洋？！”何春雨这回也是真笑了：“论不要脸我是真比不过你！”

肖海洋得意洋洋，心说毕竟我是海洋，你这个小毛毛雨！他请何春雨坐下，喊店员给倒两杯咖啡。问何春雨：“怎么着，你来肯定是有事儿呗？”

何春雨点点头：“嗯，我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回北京了。”

“我听我们家申鹏说了。”

“行了，别演了。”何春雨一摆手：“我猜你俩就不能是真的――”

肖海洋刚要打断，何春雨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接着说：“你甭解释，先听我说。不管你俩是不是真的，我跟申鹏是真结束了，钱我也给他打过去了。我今天来呢……”他顿了顿，突然笑了：“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要来，就是觉得应该跟你说道说道。”

“行，您说我听着。”肖海洋难得好脾气的点头：“骂我一顿也行。”

“骂你干嘛，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春雨搅动着咖啡匙，“我知道你是真心护着他。你们俩呢，也算难得，不亏他对你那么好。咱俩是打从认识就处不好，你说心里话，是不是从最开始就看不上我？”

肖海洋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点儿。”

“有点儿？”何春雨白他一眼：“行了，不用不好意思，反正我也看不上你。不是别的看不上，而是申鹏太拿你当回事儿！肖海洋你别总觉得我对申鹏不好，要没你搅和，我俩也未必就好不下去。你自己想想，打你从外地回来，你消停过几天？不是跟人打架了，就是失恋了，再不就喝多了，没事儿你就折腾申鹏。有一回，那回最他妈气人了，我们这边儿套都撕了，派出所一个电话说要拘你，他只好又去了，你说我什么心情？上回我说‘疏不间亲’的那些话，都已经在我心里憋好久了！”

肖海洋早就反思过自己那段怒刷存在感的日子，听何春雨这么说，心里也是挺复杂的，说实话觉得自己不地道，但还是忍不住笑。

“唉，也是我跟他没缘分。”何春雨叹口气：“你说的对，申鹏就是心眼儿太好，那店说是一人一半，但我知道，到最后他也没多要我的。”何春雨说到这里多少还是有些伤感和不舍，肖海洋心里已经悄悄响起了警报。何春雨笑笑，换了一种诚恳的语气：“行，说开了我心里痛快多了。你们俩是发小儿，以后你多替他掌掌眼。我走了。”

“别走啊。”肖海洋见他这样子又不忍心了，拦住他：“来都来了，大爷给你做个蛋糕！”

这么一聊，他俩也不像以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何春雨笑问：“你行吗，会做吗？”

“什么话，哥们儿手艺可好了！”肖海洋洗了个手，穿上制服，拿出一现成的蛋糕胚来用刮刀刮平奶油，裱花袋几笔就画出个轮廓来。

“可以啊，太可爱了，这是什么？”何春雨对他这技能表示服气，等他继续细化图案又瞪眼睛：“肖海洋你太缺德了，这是狐狸吧，你什么意思！说我狐狸精呢？”

肖海洋哈哈大笑：“你刚才还说可爱呢。”确实很可爱，是一只眯着眼睛堆着脸笑的小狐狸。

何春雨跟这二货没脾气，也笑了：“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五大三粗的人还真会做蛋糕。”

“切，看不起谁啊。”肖海洋给小狐狸点上眼睛：“哥们儿正经学过好几年美术。”

何春雨看着他拿裱花袋的左手愣住了：“你是学美术的？”

“嗯，申鹏没跟你说过？”

何春雨脸上没了笑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肖海洋正莫名其妙呢，他抬头对肖海洋说：“你知道我跟申鹏是怎么认识的吗？”

肖海洋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何春雨说：“当时我在他们学校附近给人画肖像，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素描，就是画得不怎么样，旁边也没人理我，申鹏站那儿看了好半天。”他看着肖海洋仍然一脸茫然的样子，纠结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我问他是不是也喜欢画画，他说……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左撇子，是学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