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世
“娘,我回来啦!”
“还有我。”
白契背对着门坐着,头也不回道:“你怎么成废人了?”
封太道:“太长懒得说,让姐和您说吧。”
白冷立刻道:“自己的事自己说,怕挨骂还是怕挨打?”
白契终于扭过头,皱眉看着自己这俩不省心的娃,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她本以为是儿子太笨,修行走火入魔,所以废了灵根,怎么听来不是这样呢?
封太只得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缩略地说了,说完问道:“娘,您和掌门有仇吗?”
白契沉着脸听完了封太的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白冷道:“你去青山派找那姓王的了?”
白冷心虚道:“怎么,惹事了吗?我还不是为了弟弟!”
白契嗤了一声,啪地一声把扇子拍在桌上,指着白冷道:“跪下!”
白冷不情愿地跪了,顺道拉了封太一把,没拉动,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封太道:“我不姓白了,家规对我不管用。”
白契凭空一压,把封太压得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鼻子都嗑出血了。
“横什么横,你又打不过我。”白契柳眉倒竖,冷笑一声。
“娘,那姓王的……”白冷不死心地吱声道。
白契漠然看着院中,半响才叹了口气:“是那死鬼的哥哥,所以我才把儿子交付给他。”
白冷瞪大了眼,忍不住脱口道:“这青山派怎么竟出些对骨肉下手的人渣?!”
“可不么!”白契赞同地骂道。
封太捂着流血的鼻子跪坐起来,含糊不清道:“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白契和白冷动作整齐划一地给了他一脚,齐声道:“谁让你老惹我们生气!”
片刻后,封太换了身干净衣服,止住了血,一家三口终于安安静静坐下来一起吃个饭了。
“我爹是掌门的弟弟,他怎么没入青山派呢?”封太好奇道。
“他算是青山派的编外弟子吧,真论起来,你那个大师兄,还不算青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你爹才是。他与姓王的是同母异父,差了近二十岁,是被姓王的当儿子养大的。他的一切,都是姓王的手把手交的。”白契叹了口气,说起第二任丈夫,她的语气很平静。
“他和我师父一样,也是被掌门算计死的吗?”封太问道。
白契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封太:“要是这样,我还敢把你往火坑里送?”
“难道我不是刚从火坑里爬出来的?”封太瞪着眼道,指着自己空空的丹田。
白契道:“谁让你消髓啦!你自己消髓,还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啊!”
封太翻了个白眼,白冷嗤嗤地笑了起来:“就是就是,都是金日凡给你出的馊主意!”
“啊说起金家,我倒的确得罪过他们。”白契恍然道,“当初要把冷丫头订给金日凡,那小子死活不同意,我一生气,给他开灵时,顺道就整了整那小子,难道,他还在记恨这个?”
白冷沉下脸道:“娘,我嫁谁要我自己说了算,您这样,好像我推销不出去似的!”
封太打小报告道:“凡哥还给我姐寻摸了个小白脸呢,想把玉器那小子给顶下去。”
白契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你不嫁玉器啦?你这丫头,怎么变心变得这么快?”
白冷也立刻紧张起来:“您不会又背着我做什么了吧?”
白契悻悻道:“本来想托大姐和玉器他娘说一声,让他们来提亲的,幸好还没说,不然丢死人了。”
白冷哇地一声假哭起来:“您就不能不管我嘛!”
封太幸灾乐祸地看了会戏,把话题拉了回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爹会死?掌门又为何对黑龙这么上心?”
白契慢吞吞道:“黑龙呀,他还没放弃啊。”
她静了一会,才继续道:“其实,你爹和你师父,早该死了,是黑龙的法力让他们苟延残喘在这个世上。白家的女人都是修道的天才,因为我们的身体是最佳的吸收天地灵气的容器。你爹体内的法力,没存住,被我吸走了。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和他好,这样他也不会死了。你啊,是作为黑龙法力的容器生下来的,你爹体内最后那点撑着生命之火的法力,一点不剩地被你吸走了,他人也就没了。
至于你师父,他体内就是黑龙,这些年,你修出的这些法力,其实都是从你师父,也就是黑龙那吸收过来的。你是容器,自然是无法靠自己修炼的。没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你自己的,留着也许还是个祸害。”
“那,师父是故意的?不,掌门是故意的?”封太惊讶道。
“应该是和黑龙达成了什么协议吧。”白契猜测道,“黑龙毕竟是灵物,它不是人,它看我们,就和我们看蚂蚁一样。它一直想要个肉身,而不是寄宿在别人体内。这个肉身不好找,普通人是经不住黑龙的法力的。可姓王的也不可能允许它随便上了别人的身,只能靠你师父禁锢着它。”
“那么,最后黑龙还是逃脱了禁锢,控制了封议,利用封若造出了一个肉身?”白冷插嘴道。
白契脸上浮起一丝讽刺的笑:“自然是这样,怎么也是龙,怎么会一直受凡人桎梏呢?姓王的最好祈祷,黑龙脱身后,不会报复回来。”
“那,我师弟他……”封太有些担心道。
白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哟,你还挺关心你师弟嘛。他没事,黑龙才懒得管他呢。”
“娘,我们是不是该找到黑龙,在它惹什么麻烦之前?”白冷道。
白契用更奇怪的眼神看向女儿,道:“自寻烦恼、自以为是的事,已经做了一次了,还要再来?黑龙又没惹咱们,是咱们主动去惹的黑龙,把人打个半死,关在一个老头的身体里那么多年。”
白冷一想也是,担心道:“黑龙只会去报复青山派吧?姓王的应该吸引了全部火力吧?是吧是吧?”
“看掌门那样子,他似乎不太怕呢。”封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