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好，七代,也许你已经不认识我了,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宇智波……”
“芝士姐。”那个穿着火影披风的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绕开桌子上高高叠起的文件,站到芝士面前，他转而带上了笑容，对着看上去只到了自己腰的孩子,一声‘姐姐’喊得毫不含糊,“直接叫我鸣人就可以了！”
宇智波芝士碰到这场面倒是有些愣了，她本来认为,对于算上在霍格沃茨的时间也不过过了大约一年的自己来说,还记得鸣人这个孩子是非常正常的,但对于对方来说,只是在童年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已经过了几十年，他如果不记得自己，那芝士也是毫不意外的。
所以她站在了这位现任第七代火影面前，还因为身高原因，微微抬起了头仰视他,就想先礼貌地做一个自我介绍，倒还真没想到对方记性竟然这么好――
“毕竟芝士姐你是第一个肯定我会成为火影的人啊，当然会牢牢记住的！”
不知不觉间，她竟已经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来,对方也毫不见怪，转而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见啊！”
“确实……好久不见了。”芝士愣了愣，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恭喜你鸣人，恭喜你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啊，谢谢！”金发的男子对这声恭喜并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模样，但是道谢的样子依旧很诚恳。
这个家族的男人似乎都有人能让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微笑的魔力。
她看着已经成长为一个看似非常可靠的男人的漩涡鸣人，倒是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再一次想起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确实啊……这父子俩，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想着之前自己无意在鸣人的儿子博人面前提到他父亲名字的时候，孩子一脸的不高兴，芝士忍不住有些微微懊悔起自己曾经拿鸣人与他的父亲做对比的事情。
“芝士姐是想找佐助吗？”鸣人看着她不开口，主动说道，显然，小樱在带她来见鸣人之前，已经告诉了鸣人大部分情况，他现在也在很妥善地正准备处理，“我已经给佐助发了消息，他这几天应该会回到村子里来的……”
“在此之前，”他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芝士姐愿意继续按照日常生活吗，啊，按照这一位‘宇智波芝士’的日常。”
“我上一次从忍者学校毕业，还是我六岁的事情。”芝士喃喃自语道，她能注意到自己的这具身体不会和当初自己死去的年龄差多少，也就是大约还是十二岁的模样，“现在的孩子似乎是不能提前毕业了？”
“是啊，我和佐助那一届就不可以啦！现在可是和平时期！”鸣人爽朗地笑道，“要不然我可不会是佐助的同届毕业生!芝士姐一定是你们那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才会――”
他下意识地止住了嘴，连表情都微微有些凝固住了。
“不，鸣人，我并不是我们那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芝士顿了顿，终于是再一次重复问一个自己不停在追问的问题，“宇智波鼬呢？”
…………
“芝士，你在抖。”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旁边正躺着佐良娜，这本来就是‘芝士’的床位，今晚芝士也理所应当地睡在这里，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佐良娜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正对着芝士，如此说道。
“是吗？”芝士下意识地反问道，她紧紧咬住嘴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颤抖呢。”
月光的照耀下，佐良娜的脸有些朦胧，但是芝士还是能看得出来，拿掉眼镜的女孩的脸颊，似乎更为秀气了一点，倒真的有她记忆中佐助童年时候的模样了。
今天小樱在医院里值班，家里就她们两个人。
“佐良娜，”芝士绕开了话题，突然开口问女孩儿道，“这位‘芝士’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佐良娜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移开了视线，转而如此说道，“我并不是敷衍你，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妹妹‘芝士’是怎么样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和我玩，也不喜欢和任何人玩，也只有博人会坚持不懈地想和她一起玩，我们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回应的时候也很少，如果硬要说的话――”
“‘芝士’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她好像没有感情。”佐良娜咬着嘴唇，像是下意识地说出这番话，终于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我不应该这样说她……”
“没关系的，我只是很愧疚，我好像，顶替了这位‘芝士’的位置，我不知道她还不会不会回来……”
“不是的，芝士，我更感觉……”女孩儿的眼睛很亮，她看着芝士的眼睛，眼神没有任何躲闪，“你的到来，像是给了她生命一样。”
芝士一愣，她张了张嘴，倒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当下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了，她只好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
“那个……芝士，”过了一会儿，佐良娜似乎确定她没有睡着，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爸爸，宇智波佐助，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吗？”
芝士停顿了几秒，她转过身去看女孩儿，看到她期待的模样，终究没有忍心告诉她自己离开的时候佐助还只是一个话都说不太利索的团子而已，“佐助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很善良，也有点调皮，总而言之啊――是个很好的人。”
“什么嘛，说了像没有说一样……”佐良娜轻声不满意地嘀咕着，但是她不自觉微微勾起的唇角终于让芝士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转而佐良娜的下一个问题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宇智波鼬呢？”
“芝士似乎和他更加熟悉呢，听说他是爸爸的哥哥呢。”佐良娜看着芝士的表情，小姑娘似乎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啊，如果芝士不想说的话……”
“没关系，”芝士深深吸了口气，算是平静了一下，转而探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被她无端拍了两下头，整个人都是懵懵的模样，“宇智波鼬啊，其他我也许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一定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如果，他还在的话。
慢慢地，佐良娜睡熟了，芝士却还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鸣人给她的答复――
“鼬的话……是佐助杀死了他。”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终于又是没有忍住自己的颤抖起来，她知道为什么小樱之前支支吾吾地躲开她的视线，说不知道宇智波鼬怎么养了。
她自己起先也确实不敢相信这个答案，但是鸣人严肃的表情证实了他并没有开玩笑――这样的事情，也不值得开玩笑。
“等佐助自己来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问她，芝士姐。”鸣人如此补充了一句，就别过了头，不敢再看她了。
芝士承认自己曾经想过，如果能回到木叶，面对宇智波鼬，她会做些什么出来，是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住他，还是愤怒地回捅一刀报复亦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
思来想去，她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心处，那里光滑如初，并没有任何伤口，像是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鼬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佐助为什么要杀死鼬？
所有的答案现在已经变成了迷雾，她根本走不出去，芝士慢慢地在被窝里团成了一个球，感觉有些无助起来。
这时候，佐良娜无意识地说了一个语气词，转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自己手心里那只小小的手，芝士眼神复杂，她闭上了眼睛，重新定了定神，才回握住了那只手，终于是勉强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