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好美的吻!
平安出了城门,众人约在官道上集合,离开徽州的官道,仍是极其热闹且安全的,毕竟靠近汴州的地方,往来商客和进汴的学子络绎不绝,大约一里便会设有一个茶棚,茶棚里还做简单的炒面和糕点,方便的很。
再往西北的方向走,便没有这般好运了。
即便马车上预备了足够的粮食,但是接下来就没有徽州那么好的落脚点了,霖王殿下早已吩咐过,下一站要赶往普陀山,那是他恩师天玑道人居住的地方,山上高耸入云,人烟稀少,附近倚靠的是荆州城,从徽州到荆州,中途只经过饶城,莆田寨,和落水口三个地方。
饶城尚且是大祁官府管辖的地界,但莆田寨和落水口便是被江湖中人霸占的山头了,虽说江湖不涉朝堂,但盘踞在地方的大势力,即便是朝廷的官员也不敢怎么办,若是没有绝对强大的兵力镇压,这帮武林人总会卷土重来,让周遭的百姓不胜其扰,所以附近的县长州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江湖门派们友好相处。
那些形成规模的门派,绝不是不懂深浅的散兵,朝廷不来压制他们,说明他们还没成气候,若是朝廷较上劲,他们也吃不下去。
莆田寨和落水口便是这样两个下三门的门派,派系中人不说作恶多端,也绝非良善之辈,但近些年生意做得大了,也想着洗白门派,招纳贤士豪杰扩大势力,走了这么长时间黑道,总想换条路走走,更何况普陀山上还有个上三门总门长,就算抱不上这颗大树,他们也不想成为上三门针对的目标。
寒敬之不在意和莆田寨落水口为敌,但是现在毕竟人手有限,身边又有皇上,他并不想和这两个门派打交道,所以打算绕过这两个地方,走山路直接上山,可如此一来,萧夙机的生活便要辛苦一些了。
现实摆在眼前,寒敬之让萧夙机拿主意。
萧夙机眼睛亮亮的问道:“莆田寨和落水口是不是小人书里写的山大王?”
“嗯…差不多。”寒敬之不知该如何解释门派和落草为寇的山大王之间的区别,总之他对这两个门派又没有什么好感,皇上爱怎么想便随他。
“朕可以去看看么?”实在是万分好奇,据说山大王下山劫财的时候都要念一段顺口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最好不要。”寒敬之轻微皱了皱眉,凡事只怕万一,虽然他会拼尽全力保护皇上的安全,但是将一国之君拉入贼窝,总是不太妥当。
蒋一白倒是与寒敬之想的不同,他细细算了算到普陀山的天数,对寒敬之道:“距离普陀山大约要一月的路程,期间我们只能在饶城修整一段,难不成二十多天都让皇上风餐露宿么?我相信以我们在武林中的身份,这两个地方也不会怎么样,反正皇上微服出巡的消息还不会传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我们姑且让圣上隐瞒身份,大可不必担心。”
寒敬之知道蒋一白说的有道理,再怎么样都不如住在有人烟的地方更舒心,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皇上长久待在野外,说不定又染上风寒,没有城中的好郎中,那可真是有些棘手,如此一来,便要先行让人去莆田寨和落水口打招呼,好在霖王府的暗卫遍布各地,这到没什么难处。
“那就要万分小心,最好不要暴露皇上的身份。”寒敬之警告道。
周遭人齐齐点头,保证绝不说出皇上的身份,就连跟在一边的泰迪也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对萧夙机有种莫名的好感,即便知道这个人是皇上,但总觉得,他和萧夙机之间的关系又不单单是草民和皇上的关系,可具体是什么,他又完全不知道,只是藏在自己背面的那个人,很信赖萧夙机,非常非常信赖,这种信赖在他以往的生命中还从未遇到。
萧夙机觉得有种探险的快乐,于是便趁热打铁的问道:“那朕用什么身份?”
寒敬之微笑,紧了紧萧夙机的袍子,轻声道:“黄少爷想用什么身份?”
“那……那朕□□卿的男宠吧!”萧夙机眼睛眨呀眨,丝毫没有羞涩或是不好意思,仿佛从一个皇上沦落为男宠,也是非常自豪的一件事。
寒敬之:“……”
豆豆:“……”出息!你就这点出息!还能不能好了,这么喜欢撩汉,说好的满篇H呢大马哈鱼大大!
泰迪:“男……男宠?”什么东西?是……那种像小姑娘一样被抱的男孩么?
蒋一白脸上僵了片刻,为了缓解尴尬,突然爽朗的笑出了声:“哈!哈!皇上真是幽默……”
萧夙机心安理得:“既然蒋爱卿也觉得不错,那就这么决定了!”
蒋一白满脸疑问,他什么时候觉得不错了,难道不是非常离谱么?虽然皇上和寒兄两情相悦,情比金坚,但你毕竟是皇上啊!要不要这么没追求啊!
“别闹。”寒敬之弹了弹萧夙机的鼻尖,这么称呼萧夙机,他可不舍得。
“王爷~~~~”萧夙机娇羞的贴在寒敬之身上,似乎一瞬间就弱柳扶风了起来,再加上他一张粉嫩漂亮的脸蛋,倒是没有半分违和,好像这么精致的人就该是这般婉转娇柔,乖巧服帖。
寒敬之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环住努力演戏的皇上。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像不像头牌花魁?”萧夙机直起身子,特别渴望认可,他在宫里听过戏,唱戏的男子饰演过落魄的花魁,那身段那曼妙,小小的萧夙机倒是记在了心里。
蒋一白无语抬头,这让他怎么说,称赞皇上比花魁还美?这是找死呢吧,但皇上这明显就是在求表扬啊!真是好捉急,我一个堂堂的状元最近越发无话可说了,难道和丞相大人的境界就差的如此之远?
“像!非常美!特别好!”泰迪热烈鼓掌,他一个从小要饭的,没有什么文化,也没人教育他,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通透,他知道萧夙机渴望表扬,便赶紧吹捧了一番!
“越来越胡闹了,不许学了。”寒敬之拽过萧夙机,娴熟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表示自己的不满。
虽然隔着厚厚的袍子一点都不疼,但是敏锐的皇上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未来家-暴的危机感!爱卿真是十分阴情难测,就好像是小姑娘一样,让人完全猜不透心思,莫不是当初那个算命先生算的对,爱卿原本应该是个女孩子?
于是萧夙机默默的低下了头,企图从寒敬之厚厚的衣袍和亵裤上看到里面蛰伏的那什么东西,结果很失望的没有看到。
“时辰不早了,皇上,我们赶紧走吧。”豆豆催促道,古代不比现代,不仅仅是交通不发达,那些是做吃食的,在□□点之后也都关了门,到时候就是想找地方吃饭都难了,更何况出了汴州,又是往偏僻的山路走,很难再找到什么繁华的城镇,到时候还不一定怎么样呢,说不定连一家够档次的客栈都没有。
“出发!”斗地主黑洞暗卫一甩鞭子,两匹马赶紧加快了脚步,马车在官道上滴溜溜的跑着,车内坐着霖王,皇上,蒋一白,豆豆和泰迪。
之所以太史令大人和霖王都没有骑马,是为了询问泰迪,关于霍托变成傀儡人偶一事,毕竟这才是当事人,最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泰迪眯着眼睛仔细回忆着。
“我们到了碧洲以后,饥荒已经有段时间了,大街上有些抢东西和换吃的的人,特别可怜,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死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或许是官府的反应够快吧,也可能是粮仓里的粮食充足,我们同行的小哥哥们就有些失望,哦,霍托尤其失望,这里面他家里条件最不好。”
按照时间推算,当时朝廷的粮食还没有送到,周围几个州府都应接不暇,琼州,靖州一向都是贫瘠之地,根本无力支援碧洲,这么说来,碧洲当时所谓的灾荒,或许没有当地知府上报的那么严重,也有可能发生灾荒的只是少数几个地方,被大肆渲染过了。
不过也不排除当地知府县令以民为重,在没接到朝廷通知的时候就开了粮仓接济,及时缓解了灾情。
几人心中各有思量,姑且听泰迪继续说着。
“有位哥哥认识当地的一个大侠,那大侠介绍了一位名叫黄粱老道的神人,说是能控制死尸,将成千上万的尸体驱起,听从他的指挥,我们当然都觉得匪夷所思,那赶尸人就带我们见识了一次,呵,真了不得,的确是能赶着尸体走呢。”泰迪佩服的砸了砸嘴。
“怎么说?”寒敬之皱眉,还从来没听说能将尸体叫起来的呢,难不成是黑白无常索命鬼么?
“那天特别黑,我们就趴在土堆上远远的看着,黄粱老道的脸看不见,只知道他是个花白胡须的老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头上还顶着一顶毡帽,他手握拂尘,对着地上摇了那么几下,左手拿出个……大概是个铃铛,那铃铛声音要是悦耳响亮,不过在黑天怪渗人的,铃铛响过之后,地上就开始有了OO@@的声音,我们亲眼看到那些个尸体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在原地,却没有倒下,黄粱老道拿着铃铛在前面走,后面的十来个尸体就跟着慢慢走。”泰迪咽了口口水,显然是有些后怕。
“你确定那些是尸体?”蒋一白自认读的书不少,甚至一些野史和志怪小说他也有所研究,赶尸倒是早有其说,但事实上只是赶尸人背着尸体走,并不是能让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跟上去,这种画面,想一想都觉得离谱。
“是尸体啊,那些尸体走路的姿势特别怪,特别僵硬,似乎是不会打弯一样,总之我们都觉得毛骨悚然。”泰迪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身后一股股的冒凉风,干这行干的久了,也都对鬼神有了一定抵抗力,但那天晚上还是把他吓得够呛,如果尸体都能行动了,那和活人还有什么区别啊!
“然后呢?”萧夙机屏息凝神,紧张的吞咽口水。
“我不是说碧洲没有那么多尸体嘛,所以大家都很扫兴,因为即便学了厉害的赶尸术法,可没有尸体可以赶啊,我有些害怕,另外几位哥哥很懈怠,就只要霍托执意要跟那老道学,我们都可怜他是被钱逼的,但有帮不了他,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荒废的祠堂里,霍托每晚子时出去学艺,具体是怎么学的,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寒敬之对这位神奇的黄粱老道倒是充满了兴趣,江湖上没听说有这位神人,要么他就是招摇撞骗来变戏法的,要么就是用的假名号,但目前他更倾向于前一种,在碧洲跟尸体打交道的,能是什么江湖闻名的高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