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诛杀
这官道上只听见有马疯狂而来带着尘土飞扬,路边的行人连忙向旁边走着,脸上面带不满,可偏偏无法阻止骑马之人的急切心情。白宸在前面一路打马前行,霍辄在后面拉着马车,发出滚滚前行的声音。
他的脸上尽是急切,心中都是慌张,刚刚他收到密报,此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圣旨里的乃是霍家诛九族!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鞭子在心中充满了质疑,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做?自己还未到京都,可是皇上已经想着下诛九族的命令。他不愿意听他们任何的辩解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油锅之中煎炸。
沈阿娇在马车中蹙着眉,一脸担忧,可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她已经安抚不了霍辄这即将崩溃的心了。
他的身上全是暴躁,沉稳更是离他远去,或许谁人没有料到他们既然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收到了皇上的命令:诛九族,竟是被安上了谋反之罪,而天下无一人反对,世家之中也全部安安静静的接受了这个道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准备将霍家灭门。
“是啊,总突然觉得有些悲哀霍家一门忠心耿耿,为了皇上镇守边疆,是多少人的保护神,是多少人的战神!如今百姓却全部倒戈!对于霍家尽是指责,听信了那些流言以为霍家真的要争取那皇位。
可偏偏莫须有的罪名更让人寒心,没有任何的实质证据,只是凭小人的三两语,便给霍家定了罪。更是在霍家罪名下来之前,便囚禁霍家家主。
如果一人逃离出来,此时便是单方面的屠杀,更是铺在这阳光之下的黑暗。忠诚是什么,君与臣之间又是什么,不过是飞鸟尽良弓藏罢了。霍辄刚刚进入都城,便看见旁边的百姓一脸喜意!他们纷纷招呼着家人语气之中满是雀跃。
“哎,听说了吗?今天是霍家满门抄斩的日子,这霍家也真的是胆大包天,既然手中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权势竟然还想着谋反!要知道这皇位那能是他们这些莽夫所能奢求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要说不过是皇上给予了他们信任,要不然霍家哪能有今天的成就。可偏偏不懂得回报,真是让人寒心!不知,那皇上今日可有多么的痛苦啊。”
另一人也脸上带满着幸灾乐祸,悄悄的捣了捣旁边的人:“哎,我也听说这事了,走走走赶快去瞧瞧,要我说这霍家真是可惜了,他那货家美女可是无数,听说这霍家长女还是一个美人胚子,还未嫁人现在被皇上也要斩于刀下。要我说还不如给我让我回家暖床,我也算是圆了心中的愿望。
”对呀。”旁边一人接着他的话脸上也是猥琐,霍家不愧是世家,刚刚我听别人回来说,虽然在这牢中呆了,可惜还是那样一副好面貌,男的俊,女的美,真的是让我口水都流下来了。还不如给咱们哥几个暖被窝。”说着脸上尽是浪笑,可惜这便是他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霍辄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衣襟上,全部喷洒的鲜血,拿出这手帕擦着自己的刀。阳光照映在刀上反射出霍辄此时面无表情的脸,让人不寒而栗,明明烈日当空寒气却从脚下而来直往身上冒。人群之中一瞬间有些寂静,而后爆发的便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杀人了,竟然杀人了,快叫官府,这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杀人。”
说着这些人群全部暴动的向后一去更有着女子的尖叫声,有着孩子的哭声,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传到霍辄到耳边却尽是讽刺的声音。那嘲讽声一浪一浪的传过来,只让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到底是所为何故?这便是他所守护的人,便是他所守护的国,便是他所忠诚的皇。
无人为他霍家喊冤,更无人平反无人深思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站在一个制高点上,指责他们霍家幸灾乐祸。难道他们早已忘记这路是他们霍家鲜血所铺出来的,这边界还有他们霍家无数的战士在守着。可惜世上的人都是如此冷清。他们只知围观取闹将人身上最大的漏点放大。无疑更是让霍辄红了眼。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中一阵温热,低下头看见阿娇抬着头,正担忧的看着他。沈阿娇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背部,缓缓的抚摸着为他梳理着生闷气,“我们回去吧。”
“去哪儿。”霍辄一瞬间有些疑问,随后便是巨大的恐慌自内心升起!“难道真的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霍家满门抄斩的情景,苍天啊,你怎能如此的残酷,为什么竟如此的对待我?我霍辄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可偏偏苍天无眼,竟如此的对待我们霍家?”
沈阿娇脸上都是悲痛,她轻轻的将霍辄手上的刀接了下来,放进这刀柄中。挥了挥手让白宸来到自己的身边,帮忙扶着霍辄,推着霍辄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返回酒馆。
酒馆之中人早已散尽,他们嬉笑着推搡着,只为去围观那霍家被斩首的情景,屋子里飘荡的是有人的讽刺,还有有穷酸的书生大声的叫好。
人生百态,尽露无遗。
“阿娇?”霍辄突然叫起了沈阿娇的名字,沈阿娇连忙扭头看着霍辄。只见她将脸埋在这小巷的阴暗处。“我从未后悔过一件事,可现在我突然动摇了我的信念,我开始后悔,更是悔恨!我到底是为何护着一群丑陋的人。如果那铁蹄压城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我都不会动一下眉毛。如今我的血是冷的,因为他们每一声嘲笑仿佛是钉子一样扎进我的心中。”
霍辄猛的抬起头,眼神狠狠的盯着沈阿娇!我这么多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错的,我的信念是错的,什么国,什么家,全部都是骗人的。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根本不是人,我们没有思想,更没有情感。我们是皇上用来维护自己权势的武器,是那矛,是那盾。可偏偏无血无肉。”
说到这里沈阿娇清楚的听见霍辄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霍辄”沈阿娇向前走了一步,慢慢靠近霍辄却有些讶然,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最无力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