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右5 - 清穿之颠倒 - j112233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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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右5

雍正二年,四爷首开的“密折制度”运行成效不错。康熙时代的朋党情况,因为这密折制减轻不少。就是因为小官递的折子也能直上天厅,不用透过结党,也能为自己争取出头的机会,于是结党抱成团的情况就少了。

紧接著,后世相当著名的“火耗归公”与“养廉加奉”也陆续被四爷丢出。这些新政被提出时,自然在朝堂上引发不少震荡。然而登基已经一年有馀的四爷,皇位稳固,又无兄弟外戚朋党搅事,中.央.权.力.一.把.抓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势力能与四爷叫板。

就算是有从龙之功的佟家,四爷在登基前,其实也表明过一定态度。那就是你要好好做事,这功他就会记得,升官肯定先有你的份。可要任了官却从中贪污乱事,那不好意思,情分不是在这里讲的,该罚的还是得罚。

康熙时代四爷不是有次上了帖子,就参工部的大小错漏么?这当中可把佟家两名新生代官员子弟给参了进去。

那时佟家已站在四爷背后,却还是被四爷来了这么一手,老狐狸的佟国维在旁看著,这也才摸准四爷脾气。而只要知道上头喜欢的是什么,他们不必贪污乱事,也能挣得自己想要的话,事情其实就更简单了。

而同年,年遐龄在湖广试行的劳役改革,获得了具体成效,这个政策亦是雍正后世政绩“摊丁入地”的前身,算是在四爷面前显出了能力。

不过这会儿年遐龄也六十好几,便上书请了致仕退休、回京养老,四爷准其所请,另一头为奖励其为官谨慎、勤政爱民,就升了他儿子年羹尧,授职翰林院检讨。这也不是单纯父下子上的酬庸,而是家风正派的子弟,四爷就愿意多给个机会表现。

而能入这翰林院的,其实也就入了未来重臣宰辅储备的人材库。有谓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虽不直接参与政事,但当中多有负责起草诏书,有为皇帝讲解经籍等职务,属皇帝近臣,年羹尧年纪轻轻得此职位,其父庇荫之外,本身能力也确实相当优秀拔尖的。

当然年家还有个姑娘,被四爷迎进门后冷在后院,迄今依旧是个姑娘。这事四爷没有忘,但并不担心。若是年家受重用后,有胆反过来要求四爷得让自家姑娘生个皇阿哥之类的话,那这些人也就不是真的能大用,那时四爷就知道看著办了。

只不过四爷没想过,因为年羹尧调职而吃年家醋的,却不是宁西,而是自己了。

***

这得说道,年羹尧被晋为翰林院检讨后,工作所需,经常出入养心殿。

他最先负责的工作,就是帮四爷整理各地送上来的数据资料,这也算整理文书的工作之一。四爷上任后,改革税政、地政、农政各种方面,都须有各地实情为据,这种工作当然不是四爷自己来,都是翰林院这些脑袋好的帮忙统整出重点。

而有时候,资料文书一多,就容易掺混到其他文件。

某天下午,年羹尧进养心殿报告政事完,眼神兴奋地自怀中拿出张纸,恭敬呈道,“启秉皇上,微臣在带回去的折子当中发现文书一纸,该是其他文书掺混后夹带著的,微臣特此送还。”

一旁自是有伺候的赶紧接过,呈给四爷。

泄密什么的四爷并不担心,真正机密的文件,都在另一个场合处理,年羹尧根本碰不到。不过有掺混就是哪有疏漏了,还是得上看一眼。四爷便接过一看,却是宁西写给他的玻璃厂开展计画。该是被他拿过来歇息时看著,这才混上。

内容也不是全部,就当中一页,没头没尾看不出具体。四爷稍稍放心,恩了一声才要说无事退下,此时却听这年轻有为的新任翰林年羹尧,眼放异彩地问道,“微臣斗胆,想请问皇上是否知悉书写此纸之人?”

四爷一顿,稍稍扬眉,“你缘合要问?”

年羹尧此时再掏出怀里的另一张纸,却是一纸更普通、也更有些年代的宣纸,工整地折成一叠。

年羹尧将此叠文书转交一旁的传递太监后,才又拱手道,“微臣中进士以前,曾在京城书院读书多年。某年,京城街上有名长工处处喊冤,恳求识字之人帮其书写讼状。书僮听见了,带微臣寻去了解情况后,才知道竟是与首辅夫人被刺案件有关,那名长工--”

年羹尧边说的同时,一旁太监也把这宣纸呈给四爷。四爷心中已有预感,再看,竟还真是宁西曾经写过的那份状纸了。当初宁西是写了两份,一份给人递交,一份让人留底。这份应当就是留底的那份了。

接著,就听下头年羹尧口沫横飞地把当年长工收下状纸后、请求自己朗读之事,以及一旁百姓各种义愤填膺的情况,仔细说上一遍。这部分是当初冯冈离去后的细节,四爷听到的报告里是没有的。

“……微臣那时读完,只觉行文直白浅显,义理人情论述却是条理分明!舍弃词藻华美,全以论理为文之骨干,朴质却更有力道,让微臣好一阵自省己身,多有长进。微臣对此撰状之人实感佩甚深,也心存感激,若能有幸识得此人,微臣定是想好好结交一番的!”

有幸识得?结交一番?

四爷闻言眯了眯眼,“你如何确定,方才文书与这宣纸乃同一人所写?”

尚且不知死活的年羹尧解释道,“皇上若对比两份文书,该是能找出某些文字笔画,是有疏漏的。且不止一字,六、七个字都是!微臣先前亦问过众多先进前辈,并无人见过此等写法。然而方才文书与微臣所收藏的讼状原本,竟是一模一样!显见若不是同人书写,也怕是有极亲近的关系!所以微臣斗胆,想向皇上询问此人身份,微臣好登门拜访,一圆多年心愿!”

四爷沈默了一阵,突地道,“你可知,当年此案是先皇命朕监察?”

年羹尧拱手说道,“微臣当然知晓。微臣亦著实敬佩皇上当年不畏强权,查案不偏不颇,敢还百姓清白之担当!”

“当年先皇交办朕这差事时,亦叮嘱朕细查此人。然而那时状纸原本因故遗失,告状之人所持那份,笔迹却均对不上,朕因此查无所得,原来状纸竟是早被你换过。”四爷不算说谎。那时宁西写的那份,为避免追查,给他带回后对外宣称遗失了。

年羹尧闻言简直大惊,赶紧跪地,“这、恕微臣不知啊!!微臣、微臣当时没有思虑太多,只想凭状找人。难道微臣此举,竟是阻了那人仕途?”

四爷没有正面回应,狡猾地叹口气后,才道,“这样吧。这份状纸,朕先收下。是不是同人所写,待朕查清后,再传予你知。”

年羹尧却是被四爷意味不明的一叹,给狠狠误导,此时脸色难看的很。

毕竟他心心念念想寻那人,想与他结为好友。从那诉状上显出的气性,他以为他们绝对是会志趣相投的,但若是因自己无意间的私心之举,却误了那人前程,那又该如何是好?

被唬得有些懵的年羹尧稍后恍惚离开了,四爷却是带了这份状纸,这天早早回了永寿宫。

就见宁西难得也在案桌前,咬著笔杆在写些什么。现在除了玻璃厂之外,船队以及车厂(自行车厂)的重大事务,有些也赖宁西在远端下决策。

附带一提,自行车这年也进入量产阶段。一些原是木制的部分,终于能找出合适的金属代替,让车身坚固实用许多。量产后接下来便是推广,宁西正在写推广方案了。

而见著四爷过来,宁西放下笔福了礼,四爷却只应了声、而后直接越过人,当先拿起案桌上写一半的文书,仔细观看。

宁西在旁瞅著,觉得这人似乎心情不太好。“怎么了么?”

四爷看完后,眉头稍松,“你这字、怎么跟写给爷的不同?”某些字的笔画补全了,并没有漏。

宁西不懂四爷为什么问,只道,“写给爷的能懂就好,不懂也能问。写给外人,自然就得写全么。”

听到这话四爷登时放了心,方才的不乐意终于是少了些。纵使从没想去怀疑宁西,然而不舒服却也是有的。就像,原本只有自己知道的珍宝,竟也被别人知道了,还惦念多时,那种不安与别扭四爷细说不出,却是真实存在。

这会儿见人还担心地瞅著自己了,四爷把人一把抱过,狠狠揉了遍才道,“以后都给爷规规矩矩练字,写给爷的,也不许漏!”

宁西一愣,随后嘟嘴,“为什么啊?写多也是会累的。”还用毛笔呢。

四爷随即想到更好法子。“那就别写。爷调个字好的太监,过来代笔。”

宁西无言,这又是怎么了。“爷是不是有事没说?这么龟毛肯定有理由,爷不说我不依的啊。”

然而四爷怎么可能让宁西知道,竟有个野男人心心念念藏著她的字,还等著与她认识!?

这一想,心中的不舒服再起,四爷默了默,一把抱起人,就往内室走。

宁西小小挣扎,“干什么?说不过要用身体解决么!?”

“你说过,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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