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五世 (5) - 快穿之解冤成爱 - 俺也试试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9章 第五世 (5)

夏玄弘也在心中骂高鹏猥亵无耻,三寸钉的身材,那个更不是东西,就这么……看了都脏了自己的眼睛!

他自从被抓后,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会折磨死了。这帮鹰岭帮的匪徒臭名昭著,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夏家财力有限,离着又远,无法为民除害,只能帮助些受害者。可就是这样,这些匪徒也没放过夏家。他们看来是知道了自己的行程,特地为自己来的。他因为寡不敌众而被逼入了一个村子,又因为看不得那些匪徒连杀了十来个女子,就出来与百多人打斗,自然被抓。但抓住了他,那些人也没放过那个村里的男女。他恨自己连累了那么多村民的性命,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可是认为对方也同样失败!――他相信自己一死,夏家绝对不会放过鹰岭寨!

自己的父亲多年对鹰岭寨的恶行义愤填膺,长兄新入朝堂,刚刚被授官刑部正五品郎中,正管鹰岭寨所属的北方辖区,二哥武艺卓越,被人尊为新一代武林领袖,更不要说自己的那些文武有成的堂兄弟表兄弟们,现在自己死得多惨,日后这些鹰岭寨的匪徒们定会死得更惨!

他不知道前世也的确如此,高鹏见了他,就恨从心生。接着被温三春等人夺权架空,更加愤怒。高鹏要带夏玄弘回院子,温三春那些人掌握了山寨,看出高鹏需要泄愤,自然没有拦着。高鹏将这些年的郁闷和父亲死后自己无法承继山寨的绝望全都发泄在了夏玄弘身上,将夏玄弘凌虐致死。然后,为了向温三春等人显示自己的狠毒,高鹏还将夏玄弘惨不忍睹的尸体挂在自己院落的外墙上示众,被人口口相传,报给了夏家。

夏家家主,夏玄弘的父亲,闻言当众流泪,夏玄弘的母亲瘫倒在地。夏家给京城的长子送了信,夏家本族和旁支的子弟们,纠集了青云城附近的义士青壮,半月后就前往鹰岭寨去报仇。

可惜两地相距五百余里,夏家的人还在路上,鹰岭寨就得到了消息。温三春茅二等人相继带着人前往截杀,夏家的人死伤大半,活着的大多退回了青云城。只有夏家次子夏玄锋自恃武功,一意孤行,仗着十几匹塞外良驹,领着十多人冲破了各种阻拦,到了鹰岭寨下。

鹰岭寨戒备森严,夏玄锋带人往山上攻,可毕竟人太少,就被飞石击退了。

虽然见夏家的人无力攻寨,寨匪久闻夏玄锋的名声,也不敢开寨门反击,只能大声辱骂。鹰岭寨是建在半山的一片相对平缓的空地上,一边是耸起的悬崖。为了恶心夏家,有人还将夏玄弘的尸身挂在了悬崖边,让山下的夏家人能看见。

夏家的人所带的粮草已经将尽,回寨的匪徒一到,将他们围住,就是夏玄锋能杀出去,其他人也没救了。无奈之下,夏玄锋趁着当夜无月,孤身攀上绝崖,解下了弟弟的尸体,又负尸下崖,与人骑快马逃回了青云城。

夏玄锋铩羽而归,夏家并没有放弃,陈尸不葬,倾尽家私,招揽天下高手,一定要报此血仇。

京城里,夏家长子夏玄钟得信后并没有哭。他在殿试上得了皇帝的眼缘,被指派到刑部,从基层培养,准备五六年后替皇帝接管刑部。听闻三弟惨死,他一连五天五夜在刑部翻查旧案,终于找到了昔日一个谋反大案的主犯曾经与高家祖上的远亲有联系,算是曲折地得到过高家的资助!

夏家次子惨败山寨时,夏玄钟呕心沥血写成的一份调查报告终于递到了皇帝的手中。奏书上面列举了高家过往与反贼交往的确凿证据以及鹰岭寨这些年的种种劣行。论证了高家囤积财富,意图不轨的极大可能,并附上了高家矿藏的估值和鹰岭寨所搜刮的金银数目,总量不仅可以支付两千人的军需围剿,余下的足可以充裕国库,用来赈济西北一带的雪灾。

皇帝立刻下了剿匪的旨意。开春二月时,朝廷的军队到了鹰岭寨下,随行的还有夏玄锋所领的百多江湖人以及幸存的夏家子弟。

朝廷军队仗着人多势众,以长弓逼得寨墙上的匪徒无法探头,兵士们举着盾牌,抬着过沟的木板,半日就攻到了寨墙下。

夏玄锋一人当先,飞身登上了城墙。他一气杀了二十几个看门的寨匪,为朝廷军队打开了寨门。

夏家子弟随着朝廷的军士杀入了鹰岭寨,高鹏在混战中被杀。夏家子弟因为夏玄弘的惨死和上次族中手足的伤亡,个个咬牙切齿,不分青红皂白,鸡犬不留,血洗了鹰岭寨,与官兵把财物抢劫一空,然后将鹰岭寨的所在,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夏玄弘即使不知未来,可出于对家人的信任,信心坚定,无论受了什么样的折磨都不服软,上了鹰岭寨,他知道自己的死期近了,非但不恐惧,反而希望早死早托生。他听见周围的人们说新寨主来了,一眼瞥过去,见是个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的矮个子,真无法忍住自己的鄙视!就这么个怂货还想跟夏家作对?!别说自己的二哥了,自己若是单打独斗也能一指头按死他!

接着,这个矬子在人前公然辱尸,邪恶得让人作呕!夏玄弘可以想象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摧残,但是奇怪的是,在他内心最深的地方,他却有了一种平静,也许这就是人说的视死如归?

然后,夏玄弘听见这个傻子将权力和财力分给了他手下的寨众,自毁江山,还公然挑衅朝廷,声称要进攻五百里外的青云城……

夏玄弘在心中嗤笑――这个寨主可别在自己二哥杀他之前先自己蠢死了!可他忽然想起来的路上,他听见几句寨匪们的谈话,那个带人抓他的温三春想把这个小个子寨主架空,最终自己当寨主。这事看来做不成了……是小个子运气好吗?

夏玄弘心生警觉,告诫自己不能小看这个矮子,也许这个三寸钉不长个子可长满了坏心眼!

听到小匪首让人抬着他,不要弄坏了,夏玄弘再次觉得这个寨主有点傻!有这么对待敌人的吗?还是他真的想好好虐待自己,怕自己很快就死了?

他被扔到水里时,以为痛苦开始了。他身上的伤口在热水下化成了利刃,疼得他要发疯,可这些都比不过窒息的恐怖……可是片刻后,他就被提出了水面!能呼吸了!而且,是小匪首亲自下水拉起了他!这太不对劲儿了!无论小匪首如何掩饰他的动机,鹰岭寨的寨众也许被骗过了,可是夏玄弘却隐隐猜测:这个小匪首也许并不想伤害他?

这个念头一形成,夏玄弘就暗骂自己也犯了傻!他听说过鹰岭寨的少寨主高鹏的事,这个人都不能算是个男的,成婚多年没有孩子,为人小气,待人无礼,胸无点墨,武功低下……许多人都说高鹏成了寨主,鹰岭寨的日子就差不多了。这么一个人肯定心性恶劣狠毒,的确会如他宣称的――把自己虐死出气,自己怎么能对他抱任何幻想?

夏玄弘忍着身上和胸中的疼痛,听着小匪首再次煽动手下相互作对,心道这是因为小个子要除掉那个对他父亲下毒的什么管家才剜肉补疮吗?谁不知道内乱一生,江山不保?小匪首是不是从来没读过书,所以才这么不懂事?

等到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夏玄弘的心提了起来――这是证实他的判断的时候了,他要看看这个矮个子匪首到底想干什么!

小匪首给他冲洗伤口!无论高鹏嘴里说得多么坏,夏玄弘还是敏锐地察觉了高鹏的用意。夏玄弘疑惑了:高鹏明显不准备像他说的那样虐待自己,可为何又这样遮遮掩掩?

他在疼痛里思绪混乱,专注精力,不想叫出声来,终于,高鹏停了擦拭,夏玄弘在浑身虚汗里松开了咬紧树枝……他听着高鹏在说话,重新拾起自己方才的疑问,想理清线索……

突然,他的大腿一阵剧痛,他毫无防备,一下惨叫出来。痛楚如此强烈以致他脑中一片白光,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只有痛!他陷入了黑暗。

夏玄弘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久,他像是做了个梦。梦里,他也是这么疼!一盏孤灯下,眉眼如画的少年,目光坚定,嘴唇微翘,手中有一把匕首……可是他想对那个少年说声谢谢……这怎么可能?!那个少年在割他腿上的肉,他疼得想死!……那个少年的背影……他想叫住那个少年,这次,他一定得说谢谢……

夏玄弘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小匪首赤条条地从水里走出来,扫帚眉,塌鼻梁,相貌平庸下等,竟然对着他那个了……

夏玄弘闭上了眼睛,免得自己长针眼。他知道自己是躺在长椅上,身体下面是单子,他的手还是在身后,可是他觉得大腿不是那么疼了,另一只腿能感到巾子,看来小个子是给自己包了伤口,那一下子该是割去了自己伤口的腐肉。夏玄弘松弛了,他能确定小个子没有害他的企图,只是……这个下作的东西!他还得防着被狗咬一口!

秦惟仔细地擦干了身体,拿了套内衣穿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寨主!寨主!……”隔着门,听不大清楚

若是高鹏,一定等不及去开门。可是秦惟现在因为高鹏的激动而“行动不雅”,就不想马上开门,从木架中层抽出内衣内裤,琢磨着怎么才能穿戴得让人看不到“小帐篷”。

正磨蹭间,外屋传来几声惊叫,秦惟停了动作,侧耳聆听。高鹏的祖辈早就意识到人洗澡时是最易受伤害的时候之一,高家的浴房都讲究安全第一,高鹏的父亲给独生子的浴室就更保险:四壁坚实,两人高的窗户窄小得无法进人,门框是整根硬木做的,半截嵌在石头中,门板内钉了网状的铁条,门闩中心插了铁条。实在不行了,室内还有暗道可以逃出去。

几声叫喊,有人撞在了门上。秦惟没慌,继续穿了内衣。平时,他的外衣都在室外,他穿好内衣后一扫衣架,竟然发现内衣边叠放着一件黑色外衣,许是丫鬟们放在这里备用的。秦惟抖开衣服,上面用金线绣了几只张牙舞爪的豹子,与他扔在地上的可称为兄弟装。秦惟穿上衣服,用力挺胸,还是觉得这衣服做得太长了!而且,黑色让他更显瘦小,也许该选白色?可是他这个样子,穿白色大概像块豆腐……

他系好了腰带,门上传来乒乒乓乓的砍击声,秦惟身上的小高鹏终于消停了,秦惟找到了靴子,光脚穿上,又走到暗格处,从墙中再次拉出抽屉,歪着头,选了把剑。一般而言,成年男子的用的剑都是三尺长,这把剑只有两尺长,剑鞘和剑柄处雕着花纹,是把给孩子用的剑。

高鹏忽然悲从中生,让秦惟眼中湿润。秦惟抽出了剑,见剑身雪亮,从高鹏的记忆里,秦惟知道高鹏小时候最不喜欢习武,每次被人从睡梦里叫起来,都要发通脾气。父亲为了让他习武,给他找了许多名贵的兵器,这把剑据说是一个皇帝给自己的幼子铸造的,是孩童兵器里的唯一名器。可惜高鹏当初一点都不喜欢!随手就扔在了地上!谁知父亲给他放在了浴室中的暗盒中。

浴室的门传来撞击的响动,秦惟将剑插回剑鞘,把剑别在自己腰上,推回抽屉,转了身,眨眼压下泪意,正见夏玄弘半睁着眼睛,目露讥讽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自己还在高鹏的身体里,秦惟真想打高鹏一下――在历次转世中,秦惟觉得最受高鹏的影响!十七皇子阴郁而落落寡合,很轻易地放弃了争执,胡人小王子和太子都内心软弱,许远虽然压抑,可是有定力,不像高鹏!一点自律都没有!方才的失态已经让秦惟很尴尬了,现在还眼中噙泪?!你已经是这么个小矮子了,难道还要让人更看低你?!

秦惟也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往身后一背,走到了门前,面对着门板外咚咚的打门声。

看这架势,该是茅富和卞管家打起来了。秦惟知道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两个人早晚会干仗――卞管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喽接自己的班?既然高鹏想换了他,他索性鱼死网破,拉上高鹏。而从茅富对夏玄弘的鞭打就能看出茅富是个急躁而残暴的人,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肯定要与卞管家死磕。秦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茅富离开才一个时辰吧?已经有人来杀自己了。如果门被撞开了,他能不能打得过冲进来的人?

参考着高鹏对卞管家的了解,秦惟觉得若是按照武力点数,掌管着寨中行政事务的卞管家会完败茅富这个新提升的小卒,可是卞管家不见得打得过杀人如麻的茅二。只是,茅二会来帮着茅富吗?

秦惟推测着:如果茅二喜欢自己刚给他的权力和荣誉,该来保护自己这个寨主,除非,茅二自己想当寨主?那他会不会借卞管家的手干掉自己?可那样的话,赖光头肯定不会喜欢,茅二当了寨主,一定不会让赖光头掌管绿松石矿的,所以,赖光头听到了消息,该会来救自己吧?但是温三春会不会不让赖光头来救?温三春早上可没安好心……

秦惟想得头大,深感自己不是个做领导的料!他改从最坏的地方想:万一无人来救,门破了,自己能杀出去吗?就是自己跑了出去,作为鹰岭寨的寨主,他又能去哪里?还有!夏玄弘怎么办?自己是不是该把绑着他手的绳子解开?但是他这个样子,能逃出去吗?也许该给他武器?等等,万一他拿了武器,先杀了我怎么办?!……

在连续的撞门砍门声中,秦惟皱着眉转回了身,像是想再查检一下自己的存货,先去墙边拉出了武器暗盒看了看,再关上,扭身看夏玄弘,果然,夏玄弘眼睛半合淡然地看着他。

秦惟踱步到了夏玄弘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夏玄弘,恶狠狠地说:“一会儿那些人进来,肯定会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一会儿你可要自救啊!我会给你割了绳子,那武器暗盒你知道在哪里了吧?

他正说着话,方才没有纾解的小高鹏突然又爬了起来!迅速窜高,不加掩饰地对夏玄弘隔着衣服打招呼――高鹏看着夏玄弘横陈的身体,就想扑到夏玄弘的身上,去撕咬,去挠去抓……

夏玄弘眉头微皱,再次不屑地闭眼。

秦惟使劲咬牙,他真想自宫了这个小混蛋!外面的人都快冲进来了,你在想什么?!他忙走到木架前,拉出了套白色内衣,走到夏玄弘身后,扔在了他身上,盖住了春光,然后将剑尖歇在夏玄弘手腕边的绳结处,大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戳你一下子!”也算是警告一下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搅局的小高鹏!当然,只能是警告……

夏玄弘感到微冷的衣服搭在了自己身上,又感到金属的寒气在他的手腕和后腰处袭来,知道那是柄非常锋利的兵器。听着高鹏虚张声势的话,直觉小匪首是准备事情不好就给他割了手上的绳子。他真弄不清小匪首的意图!自己是他的敌人,他是在护着自己吗?为何嘴上又一句句地说些没用的狠话?是要面子吗?小匪首为何拉不下脸来?难道……夏玄弘打了个寒战,你这么丑!恶心死人了!还是杀了我吧!……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