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莱楚楚睁开眼的那刻,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旁侧有黄影忙碌的背影。
她滞纳的双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着,赫然,眼前浮现一张牧泓演的脸,他笑的柔和,找不出一丝褶皱,连阳光都不如他的笑脸暖和。
终于,梦,在此刻,醒了。
是谁的魔爪将她的水晶球打碎?
她恨他。
莱楚楚心脏微噬般疼了下。
良久,她掀了掀疲惫的眼帘,无力地喊了一声:“黄影。”
声音沙哑无比,粗疼。
黄影听见莱楚楚干涸的声音,愕然回头:“你醒了?”
莱楚楚摁住疼的要命的脑袋,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黄影回答。
说着,上前倒了杯水递到莱楚楚嘴边。
一天一夜?
莱楚楚甩了甩涨疼的脑袋,她还以为自己睡了五年,在那个漫长的梦中,她将这五年的记忆又走了一遍,点点滴滴,如此清晰。
――
Alen得知莱楚楚醒了之后,赶到病房为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他将两罐白色的药瓶放到桌面,吩咐说:“一日两次,一次两粒。”
莱楚楚倦倦的看向桌面上的药瓶,往回推了推:“不必了。”
Alen眉心一皱,像是看出了端倪。
“Alen,我记起来了。”莱楚楚说。
继而补充:“牧泓演。”
三个字,像是挑了Alen的某根神经,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莱楚楚:“你全记起来了?”
“是,我全都记起来了。”
那段被她压抑在心底的记忆,终究还是浮出水面了。
曾有那么一刻,她多希冀,永不记起。
“那你打算怎么办?”Alen问她。
莱楚楚自然知道,Alen指的是陈迹欢。
“他知道吗?我在医院。”
Alen摇头:“不知道,但那天他在林氏。”
莱楚楚轻点头,抿了抿干涸带白的唇:“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Alen意外。
莱楚楚苦涩一笑,轻摇头,没有回答。
下午,莱楚楚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挑选了件红色的风衣,黑色的皮靴,一头黑色的卷发随意用橡皮筋卷起,万般妖媚。
当她踏入陈迹欢公寓的小区时候,借着温煦的阳光,她抬头看了眼这栋公寓。
它的高度是她最喜欢的楼层,它的装修也是她最喜爱的风格。
也许不如半山富丽堂皇,却又比半山多了几度记忆。
是什么让她着了魔,陷入陈迹欢的梦里呢?
莱楚楚轻垂头,看着她自己的那只左手。
原来,这才是源头。
只为“黄金左手”。
推开门,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些压抑,这里还是和她两天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他没有回来过。
视线下移,是玄关的鞋柜,上面还摆着一男一女的两双拖鞋。
就那样盯着公寓的鞋柜看了十来分钟的样子,莱楚楚抽回神,将折在手里的墨镜打开,挂上鼻梁。
那三天,莱楚楚走遍全香港的找陈迹欢,西贡、湾仔、九龙,离岛等,她甚至将所有小岛都跑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他。
他的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特别奇怪,像是故意失踪一样,为的就是不让她找到。
终于,在找寻陈迹欢的第三天,莱楚楚踏进了半山别墅。
欧姨见莱楚楚回来,让女佣通报了林崇恩。
林崇恩归来的时候,已入夜幕。楚楚正在房里,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画作。
这幅《对望》,最终还是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