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三十三
叶帆照例送了花束，兰草、文竹、竹叶，他指定店家用这些花束进行组合，允许店家用一些其他的花装饰，不过每次送过去的都大差不差。看起来总像是教师节送给男老师的花。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明如月的经纪人婷姐，正好不用再约时间，于是他拉住了婷姐询问：“我想知道，如月在自杀之前有征兆么？”
婷姐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吧……”
“一点也没有？”
婷姐迟疑地点点头，忽然她想起什么：“等等、虽然可能不是但是确实有。就是如月官方账号被人登陆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其他工作人员登录，但如果是本人登录的话确实有点糟糕。”
“本人登录会怎么样？”
婷姐叹口气：“您也知道，成名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要学会心宽一些。只是最近不知道又哪儿吹来一波风，可能是之前网上有个八线小明星明里暗里暗示说李导那个配角是他的，他家粉丝觉得如月抢了资源什么的。真的是，明明是自己半场开香槟结果试镜没有过，嫌丢人就把话说的很暧昧让人觉得他真有什么苦衷似得。”
成名之后，一言一行皆被人盯着，在娱乐圈这个行业，严肃是无法赚钱的。所以总是会有一些夸张的、子虚乌有的谣言被安排在头上。
铺天盖地的谩骂，非常人能够承受的。
“所以那一段时间都是我在管理如月的账号，如果是如月自己登账号了，那那些辱骂她的私信，可能就会刺激到她。”
何况她刚人格融合完正处于不稳定的时候。
“那些私信你都删了吗？”
“还没有。”
“我看看。”
“您确定？”婷姐小心翼翼看叶帆，虽然叶帆并没有给他很虚浮的感觉，但她不确定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否能够承受住这些恶意。
叶帆点头确定。
他深呼吸一口气点看明如月账号的私信看。
随着屏幕的滚动，叶帆的脸越来越黑，婷姐打了个冷颤，她从来没有看过叶帆这样的神色，她不自觉想要远离他。
正在阅读之间，又有新的消息弹出来。
叶帆忍了又忍，还是戳坏了手机屏幕的水凝膜。他捏了捏眼角：“抱歉，给你赔偿。还有一件事，能不能举办一次抽奖活动，黑箱这几个人。”
叶帆点了几个账号，她们的关心夹在黑子的脏话里显得世界都没有那么无可救药，嘱咐如月不要太在意风言风语、要好好吃饭之类的，又或者分享了一点自己生活里的小确幸。由此让叶帆的心气也顺了不少：“当然肯定不止这几个，没关系，奖池放大一点也无所谓，正好抚慰一下一样被恶心到了的粉丝。”
钱嘛、叶帆最不缺这个东西了。不行就找他哥呗。
“嗯……抽奖活动过几天再弄，等会儿把这个号账号密码一起发给我，这两天我要查点事情。”
尤其是这个草饲鱼丑楼，他要好好问候一下对方。
叶帆笑得很和蔼。
昨日的那个警官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们在东郊那边的医院找到了杨天辰的踪迹。叶帆紧张地询问对方为什么在医院，民警说听说是不小心坠崖，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大问题，更具体的还是要叶帆自己去看看。
几个警官在交谈，他们没有打通何友惠的电话，应该是在开会，于是他们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打算等一会儿再打个电话问问。
“对了警官，我还想报一个案。”
“什么？”
“这个、”叶帆将打印好的文件递过去，上面是他托人整理好的材料和信息，他将私信里骂人最猛烈和几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营销号背后的主理人和账号运营者的真实信息都扒了出来，虽然还有几个没有扒出来，但那只是时间问题：“网络侮辱和诽谤，侵犯名誉权，麻烦您立个案。剩下的资料我可能明天或者多久传给你。”
找到这些人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民警嘶了口气，拿着资料看了又看，翻了又翻：“你这个、虽然可以立案但很难有结果。”
“没有问题。”
叶帆回答他。
叶帆并不在乎是否真的有结果，他只是要威慑对方，告诉对方不要再试图越过这一条红线。当然，叶帆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有结果。他已经在着手准备起诉那些人了。
何况他还有别的手段介入那些人的生活中。
虽然叶帆真的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买账号和流量将那几人的身份信息包括照片公之于众并循环播放让这群躲在网络背后不敢出面的臭虫在现实里社会性死亡。
他恨他们恨得牙痒痒。
但是叶帆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恶心的人。
明天终将会到来，他的目的是惩罚他们警告他们不要再靠近，而非出气。
民警看资料的时候咦了一声。
叶帆询问他：“请问资料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只是这个id名叫草饲鱼丑楼的人、和我们另外一个案子有关系。”民警看着叶帆期许的眼神为难地把视线往左边偏：“也是和网络暴力之类的有关系，很难定性。哎……一个小伙子，受了她言论影响去借网贷，现在人不知所踪应该是躲起来了。哎、她也没有直接让那个小伙子去网贷，只是骂他穷之类的、而且他家就一个奶奶了。所以这件事很那说。
总之，这事儿我会帮你的，但是你也不要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叶帆点点头：“我明白。”
叶帆出警局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那位孙子借网贷出走的奶奶，她佝偻着腰，被几个民警扶着，她的表情迷茫，念着：不可能啊，他和我说他在厂子里赚了很多钱，怎么会去借网贷？怎么会呢……
虽人是镜子，而要映射什么却是自己把握住了方向。
世间纷扰众多，网络似乎是拉近了你我之距离，身隔千里却能看到你之奢华我之穷困。于是我逐渐飞离现实，钻入网络的美梦之中，并将真心托福。独留一份如骷髅般的躯体存在，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