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作死要够彻底
青华山
晌午正吃饭,忽听龙远带来一个消息,碧宁竟然一夕间成了玉罗门主。
玉轩吟死了,就在碧宁接任门主之后。
肖云滟对于玉轩吟之死,不免唏嘘一叹道:“他这一生,可悲亦可笑,可怜亦可恨,是非对错,别说是他人了,连他自己,恐也不曾弄个清楚明白吧?”
玉轩吟那个人,一生皆想做到忠义两全,皆想做到不违孝道,不负妻子,可最终他……孝道不成,妻子也没了,连他自己的一生,也是全然辜负了了。
“世间本无双全之法,得到一样的同时,也必然是要失去一样的。他如此多年以来,也终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宫景曜并不同情玉轩吟,这个人能把一辈子的棋局走的这样糟糕,皆因他太取舍不得,过分优柔寡断,注定此生难以善终了。
“逝者已去,留点口德吧。”尤颜也是难得来此,吃完这顿,他便要下山去了。
弄妤扯了一只酱油鸡的鸡腿,直接塞住了尤峰的嘴,省得他一会儿又乱说话惹人笑话。
尤峰抬手握着鸡爪,啃着鸡腿,不让他说就不说,反正这鸡腿也挺好吃的,他闭嘴多吃点就是了。
宫景曜看向尤颜,举杯敬他一杯,酒盅贴唇抿了一口酒,这才看着他叮嘱道:“你下山后,万事小心,切勿再让人钻了空子,把你掳取当新郎,又要劳烦五哥去搭救你。”
尤颜呛了酒,脸颊微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他不说话,可没人把他当哑巴卖了。
“如果尤颜公子再身陷温柔乡,五哥是绝对不会再去搭救他了,你信不信?”肖云滟笑看向宫景曜,眼中满是狡黠坏笑。五哥又不傻,岂会送狼入虎口第二回?呵呵!
宫景曜无奈点宠溺看向她,她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尤颜的脸更红了,气的。这对无良夫妻,一对的坏透心肝儿。
“大哥,如果你再被人抓去非礼了,到时候你可以发烟火找我啊!我一定去救你的。”尤峰在一旁啃鸡腿啃的满嘴油,很认真的看向他大哥说,天真无邪的他,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口痛。
尤颜的脸色已经是由红变铁青,狠瞪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混账小子,一向便会如此气死人不偿命。
弄妤拿着帕子给尤峰擦嘴,其实是示意他闭嘴。可是,这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眼色,居然还讨厌的给她挤眉弄眼玩儿。
肖云滟半倚靠在宫景曜的怀里,笑看着弄妤被尤峰气的脸色忽红忽黑,这可真是一对活冤家啊。
弄妤懒得和他置这闲气,直接把面前的燕窝银耳莲子羹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吃完就老实闭嘴,求别再说话气人了。
尤峰用弄妤那方香喷喷的丝帕,擦干净了手,把脏丝帕还给了弄妤,很乖的捧起那碗燕窝银耳莲子羹,一勺一勺的甜甜吃了起来,吃的非常满足。
弄妤两根手指拈着那脏帕子,嫌弃的递给了一旁的悠悠,又回头暗磨牙狠狠的瞪了尤峰一眼,摊上他,她真是上辈子作了百年的孽了。
尤峰吃了几口燕窝银耳莲子羹后,忽然皱眉抬起头来,转过头去看着弄妤道:“这东西不是给女人吃的吗?”
弄妤太阳穴上的细细的青筋若隐若现,她转头眸光幽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没好气道:“你不是女人,可你也不是男人,吃你的吧!”
“什么?你怎么可以说我不是男人?”尤峰眉小脸一沉,这下可不止是不高兴了,而是真的生气了,发怒的摔了碗,起身就跑走了。
“尤峰!”弄妤也知她失言说错话了,忙起身追了出去。
肖云滟望着那一前一后跑出门去的二人,她笑倒在宫景曜怀里,执帕掩嘴叹道:“你们这些个男人啊!无论大小,都是这般的死要面子。瞧瞧,连峰儿这样半大的孩子,都知道维护身为男儿的尊严了。”
尤颜修指拈着一只薄胎白玉夜光杯把玩,抬眸看向她,勾唇冷哼道:“你当所有男儿都像你家这位有大病吗?哼!实话和你说,越是富贵的家族里,爷们儿便越是早懂情事。像他们这些王孙公子更甚,只要是少年梦遗了,就会有伺候的美婢三四名呢!而他那位四哥,十二岁梦遗后,当年先帝不还赏了两个宫女去他府里吗?是不是啊,景兄?”
宫景曜抬眸瞪他一眼,如今笑得如此淫荡了?那当初他身陷郡主府的时候,还求救做什么?有本事和金婵郡主翻云覆雨快活一番啊!
尤颜脸颊一红,假咳了声,拈盅饮了酒,啧!冬日喝冰镇葡萄酒,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肖云滟也不再和犯浑的尤颜斗嘴了,天知道,他回头还会说出些什么污言秽语?
宫景曜紧收了些抱着她的双臂,眸光冷看了一眼尤颜,低头与她说:“别理他的疯言疯语,哪怕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再怎么荒唐,也要十五岁束发后,家中长辈才会安排服侍的婢女。也就他尤颜公子这样的急色鬼,才会十一二就把身给破了。”
尤颜脸色忽青忽红,没好气瞪他一眼道:“污蔑本公子的清白,你就不怕下雨天出去遇上电闪雷鸣吗?”
宫景曜转头看向他,眼神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才一本正经问:“你真是清白的?”
“废话!”尤颜又没好气瞪他一眼,颇为有点自豪的挑眉笑道:“想本公子游戏花丛多年,可是从来都是片叶不沾身的君子。”
“哦?原来如此啊!”宫景曜望着尤颜笑点点头,转回头就对他怀里的小女子,低声说道:“我与他交友多年,如今才知道他是有病的。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童子身,也不知是不是个虚的?怪过五哥和ㄊ都怕了他,这是怕被他缠上呀!”
肖云滟忙执帕掩住嘴,眉眼弯弯的笑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尤颜,她当然知道,十五岁的少年才是青春期,十一二……在现代可能,在古代,有点不敢让人置信。
可二十好几还是童子身的男子,怎么听都更像是有病,而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尤颜阴沉着脸喝完一盅酒后,便起身离开了。唉!交友不慎,他们夫妻太丧心病狂,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断袖郎,这不当他是死人吗?
气走了尤颜,肖云滟才伸手推开要吻她的某人,嗔瞪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的胡闹。”
宫景曜无奈的笑看着她,明明是她捧着他脸强吻的,他回应她了,她却又忽然推开他,更是一本正经的训他?呵!这还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肖云滟拉了拉某个走神男人的衣袖,偏头看着他问道:“哎,碧宁一个人在玉罗门里,真的没事吗?要知道,这世上最难防的便是阴谋暗箭,碧宁又是个冷性子的,一向不屑于人耍阴谋,难保这样直来直去的她,不会遭人算计谋害。”
“有言素在,不会有事。”宫景曜把她抱坐在腿上,喂她吃着一碗红豆粥,ㄊ说她因害喜严重,一直吃不下东西,身子有些血虚,可她又不喜欢吃红枣,他也只能让悠悠煮了红豆粥,放了蔗糖在里面,喂她吃下一些补补血气。
肖云滟一边吃着香甜的红豆粥,一边还看着犯疑惑。言素那日她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说过不少,明明就是个悲情的书呆子,怎么到了他这里,那言素便好似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呢?
宫景曜见她眼中有疑惑之色,便低头望着她,笑语温和道:“言素此人,才学不俗,人更是不凡。”
肖云滟听他如此夸赞言素此人,便更是心里犯嘀咕了。言素如果真如此厉害,又怎会被言夫人害得毁了一段大好姻缘呢?更是因此颓废放纵自我好多年,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宫景曜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他喂她吃一勺红豆粥,温柔笑说:“言素此人,无论是自身的本事,还是他暗中不为人知的使命,都足以令所有想要那个位子的人,趋之若鹜。至于他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是与宫氏江山社稷息息相关的,他万不可出事,否则,天下必乱。”
“这么神秘厉害啊?”肖云滟这下是更好奇言素的身份了,依她以往看小说的经验,言素应该一条串珠子的线,就是不知道那些珠子都是什么人?他们又会何时被言素这条线串连成一个条完整的珠串。
宫景曜不便对她多言说一些事,只怕依她性子,会更耗费心神为他忧愁,亏了自己的身子。
肖云滟虽然说了让宫景曜好好陪她几日,可她却还是抵抗不了困意来袭,吃完午饭就要睡上一个时辰才可。
宫景曜让人收拾了桌子,他抱着她回了寝殿,安置她睡下后,他也在床边守了一盏茶时间,因还有事需他要过问,便为她掖掖被子,就起身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