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萤火墓17
17.
原本我以为要找到这个博物馆的看守薄弱带是很难的,毕竟神树扶桑失窃这件事才发生了不到一个周。谁知安岩那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黑科技,竟然三分钟内就摸清了这个博物馆的值班地点和换班时间,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人手很少的地方。
当然,我看着那将近十米顶端又沾满了尖利玻璃渣的垂直水泥墙真心觉得,要是我是馆长,我也不会在这里安排太多人看守。毕竟像安岩那样装备精良又身手了得的爬墙小能手,除了神荼以外估计没人逮得着他――好像有什么不对……
安岩手里的□□射出一道红光,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顶部的玻璃碴子就化成灰了。他将□□别在腰间,抓住飞爪的绳子,干净利落的爬了上去。飞快的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后将绳子甩给我,示意我赶紧的。
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怀疑THA的合法性了,总感觉这组织好像是脚踩两船,黑白通吃。跟着这两个家伙混久了,我真的很担心自己晚节不保啊。
想想看这几天我都干了些什么,又是秦皇岛又是萤火墓,又是伏尸开会又是吸血狂魔。八辈子没干过的事,这几天全干齐了。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刀放了多少血,这还不算,最残忍的是来自心理上的崩溃:
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到底是鬼畜还是病娇,腹黑还是抖S。运气不错的话,你还可以遇到一个所有属性都能自由切换的奇葩!
等我爬上去后,安岩利落的翻了下去。我正愁着怎么下去的时候,安岩压低声音朝我道:“快点,还有四分钟巡逻的人就来了。”
这话的激励作用极大,我当时脑子一抽就模仿着安岩的动作跳了下去:气势堪比项羽,可惜火候不够。
就在我以为会被摔成辣鸡的时候,安岩这次倒没出岔子,赶紧接住了我,顺带一个满是嫌弃的白眼。
紧接着,他就带着我来到了原本放着神树扶桑的展览厅。
这时天已经微黑了,我们这个时候也已经爬到了那个展览厅的天窗部位。这个展厅的守卫就比之前的任何地方都要严密得多,而且里面还有好多人。除了馆长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人以外,还有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人――神荼!
我看向安岩,他肯定早就看到了,直勾勾的盯着神荼,好像他下一秒会蒸发掉一样。
大厅的顶部离地面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不过我天生对声音敏感,仔细去听还是能分辨出他们的谈话内容的。不过听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因为从他们的谈话来看,神荼似乎是正在和他们达成什么交易。
我拍拍安岩,用极低的声音跟他说了我刚刚听到的。安岩抬了抬眼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神荼在干吗,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怎么会看不到呢?”馆长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虽然他身高不够,跟神荼说话的时候得仰着头,不过因为光线是自上而下直射他眼睛的关系,高于光源的我们并没有被他看见。
“明天你就会看见了。”神荼说着,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空空如也的玻璃罩。
“我希望你能明白扶桑对我们的重要性。”馆长摸了摸额头的汗:“毕竟它是我们的镇馆之宝,而且价值非凡。我作为这个博物馆的接班人,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我听了不禁啧了一声,博物馆接班人怎么了,我还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呢!然而我现在依旧那么衰……
见神荼不说话,馆长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不过手机很快响了起来,他接了。
随着和电话里那人的交谈,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没底,还不断地看着神荼,没过多久挂了电话后,还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那个挺拔修长的男子。
最后,馆长垂头丧气地摇着头,示意所有的看守人员撤离,并且十分无奈的再三拜托神荼一定要找到神树扶桑。神荼理都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个空玻璃罩,好像能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馆长他们离开后,我听到了周围传来一阵凌乱又密集的脚步声。我惊讶的发现好像所有的守卫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跟着馆长离开了。不过我想他们可能比我们更着急,这从他们嘈杂的讨论声就推断得出来。
正在我对那一大波隶属于我懵逼者联盟的成员行注目礼的时候,安岩跟犯了羊癫疯似的使劲儿摇晃我,我差点没给摔下去!
“你干嘛?”我本想甩开他的手,却看他脸色都变了,不由得害怕的问道。“神荼……神荼不见了!”他指着大厅说道。
“啊?”我往下一看,果然没人了。说消失就消失,这么任性,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下一秒,神荼那家伙跟幽灵一样突然窜到我们面前,一把将天窗打开后,伸手就把安岩拽住丢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关于他消失的惊讶之情就直接变成惊恐了。
这个家伙真的跟鬼一样,太可怕了!
于是在他低头看着安岩由自由落体运动摔向地面的最后一秒调整成伏地缓冲后,他抬头又盯着我。
我头皮一炸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可以下去,不用他帮忙。
他也没说话,从腰后取出一个飞爪牢牢勾住天窗边缘,然后朝我一偏头示意我赶紧下来后,散成一片蓝色光点消失在我眼前。
这丫丫的,居然手速快到能把这玩意儿从安岩身上取下来,而且是用同一只手把他扔出去的瞬间!
于是我一个手滑,身体力行的向他表达了我对他的五体投地!刚趴在地上疼得我眼冒金星的时候就听见了安岩那魔性的大笑,而且根本停不下来,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笑到种族变异,生生从猴笑成狗!
玛德!有这么好笑吗?!我就不相信你就没当过菜鸟!
神荼侧过脸去单手握成拳状放在嘴前,欲盖弥彰的轻咳了几声,状如桃花花瓣一般漂亮粉红的薄薄唇瓣在嘴角处轻轻勾起一个小得像是幻觉的弧度。
十里春风不如美人一笑这句话是真的,尽管那个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三次深呼吸终于平息了想要冲上去把安岩发射到天上去的冲动,轻轻揉着摔疼的关节问道:“你刚刚跟那个馆长说我们明天能看到神树扶桑?”
神荼转过来淡淡看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知道他们刚才的谈话。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追问的人,无论有多大的疑问都只是憋在心里。
但如果你要觉得他是那种没有好奇心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相反,这家伙好奇心一点也不比安岩少。只不过相较于我们这种直接去问的方式,他会自己去调查,或者有足够的手段让你乖乖的把知道的告诉他,完事儿了你还觉得是自己要告诉人家,人家压根儿不感兴趣。
“什么意思?我们明天能看到神树扶桑?”安岩奇怪的看着眼前这空空如也的玻璃罩:“神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己看。”神荼把看字咬得比较重,安岩立刻心领神会。闭上眼睛后再睁开,安岩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扶桑?!”
这下轮到我惊呆了,这明明什么都没有?!“扶桑在哪里啊?”我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
“就在这里!奇怪……啊!我明白了,扶桑是被隐形了,所以我们都看不到!”安岩指着玻璃罩说道:“它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博物馆!”
“不会吧?”我有些难以置信。“这是银灵子的幻术,你来解。”神荼说着对着我一指那玻璃罩。
我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十尾兽天吴的幻术都对我没用,为什么银灵子一个跨越那么远距离的幻术竟然让我也上当了?!这真的只是幻术那么简单吗?
再看安岩,他也正盯着那个玻璃罩一直在研究。不过既然神荼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犹豫,抽出清明幽幽吹奏起来。
随着一阵阵清扬婉兮的古箫声响起,一个绿色的法阵出现在我面前,渐渐地,那个玻璃罩前也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法阵。我停止了吹奏,将清明朝那个法阵猛地一划,法阵立刻破碎开来。一片绿光环绕中,神树扶桑渐渐显现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瞥见神荼手里蓝光一闪,惊蛰剑已然在握。几乎是同时,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掀开,彻底失去了作为金属该有的坚硬和形状,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啪啪啪啪啪!”一阵毫无赞赏意义甚至带着傲慢和不屑的掌声响了起来,我听见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Perfect!”
随着猛烈的风不断朝里涌来,我闻到了一股浓烈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捂着鼻子,紧紧抓着清明,十分紧张的看着进来的人。安岩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大门口,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