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我叫王大力

“你们见过驸马爷发的传单没？去倭国淘金，能分五成！”

“可那告示上写的是‘五成战利品’，”老周拧着眉头灌酒，粗粝的拇指摩挲着传单边缘，“万一挖不着银矿，岂不是白跑一趟？”

“你懂个球！”王掌柜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对方的酒碗，“去年驸马爷要在长安卖‘玻璃镜子’，满朝文武都笑他‘拿琉璃骗傻子’，结果呢？如今哪家贵妇人不捧着镜子描眉？这叫‘眼界’，格局！”

“驸马爷是天神下凡，怎么可能骗我们,换句话说诓骗我们没有意义啊。”

“那不对啊，如果我去真的淘到金银了，还得上交五成？凭什么？！”

“你个瓜怂，驸马爷这不写了吗，提供铁船航海保护，要是你自己你能保证平安无事的到倭国吗？而且上面还写提供武器但是数量有限，我们这些平民相当于在后面捡垃圾，白捡的五成，你还不乐意？”

此情此景也在海州城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海州城外十里的土坯房里，王大力蹲在灶台前拨拉着柴火，火星子溅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锅里的野菜糊糊冒着热气，却掩不住缸底见底的粟米。

他望着父亲咳嗽时颤抖的脊背，攥紧了袖中那张皱巴巴的传单。

“爹，我想去海州港。”

正在编竹筐的老王头手一抖，竹篾刺破指尖：“去干啥？当海盗？”

“不是海盗，是跟着驸马爷去倭国淘金！”王大力掏出传单，粗粝的指腹碾过“分五成”的墨字，“您看这告示，驸马爷管船、管兵器，咱们只要出个人力，挖到的银矿分一半！”

老王头盯着传单上的淘金信息，忽然冷笑：“前年县太爷说‘垦荒免税’，结果咱们累死累活开出三亩地，税吏来了说‘新地要交‘开荒费’——这世道，哪有白捡的银矿？”

“不一样！”王大力急得红头涨脸，“现在外面传驸马爷是天神下凡，一些驸马爷在长安的信息也流转到海州。”

灶台后的王氏忽然插话，用围裙擦着手：“他爹，大力说的在理。你看隔壁李婶，听说去长安倒卖驸马爷的商品，如今都能给儿子说上媳妇了。”

老王头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着腰从墙缝里摸出个陶罐，倒出半把碎银——那是卖了老黄牛才凑的药钱：“就算真能挖到银矿，路上遇着风暴、海盗，十条命都不够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