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宫
被皇上宣进宫这事吧,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有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了能够让当今圣上对他的名字有点印象,还有多少忙碌了一生结果连皇宫大门都没跨进去的。
白头宫女在,闲话说玄宗。
这是他曾经在书上看到的,当时只觉得这些宫女可真是无聊,都满头花白了怎么还有心思说皇上的闲话呢,可是后来经过了雅儒先生的解释后她又觉得这些宫女可怜了,她们可能是倾慕着皇上的,然而任劳任怨的工作了一辈子后,从青丝熬成了白头,从少女变成了老妪,也仍然没有见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一面。
皇宫很大,哪怕用了一辈子,也不见得就能走完。
其实来到南楚朝之后萧楚楚最大的感触就是,谁说出身不重要的。
上辈子的他是个小偷,混混,社会闲杂人士,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人物,平日里偷鸡摸狗,从事些见不得人的黑暗勾当。难听点说,那都是些活在阴沟里的角色,偶尔在马路上看见了市长的车路过都能让他们着实兴奋个一段时间,但他们和名流人士的接触也就止步于此了,至于其他的,则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对于他们来说,唯一能够接触到社会上上流人士的方法就是犯错误被抓现行,或者是直接自首,那样他们便有了来之不易的跟的人民公仆警察同志们面对面的机会了,不过见面后的结果就是比较惨烈的了。
但是现在呢,她自认为自己没什么特殊的本事,她只不过是安国府的一个小小的丫鬟,在家宴上胡乱一锅烩了个火锅,结果就这样一夜成名,传遍整个南楚朝了,如今甚至还有了进宫见皇上的机会。
试想一下,如果她不是于安国府的家宴上做了火锅,如果不是当晚来的都是些名门望族,公子王孙,那她的名字还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吗?
身处的环境不同,接触的人自然也会不同,手里握着的机会也不一样。
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从古至今,都没有丝毫改变。
其实今天林栖迟想要问她的问题她大概是能猜到的,无非就是如若皇上要她进了宫或是将她安插置了别处她可乐意之类的。
所有人,甚至连她自己,都认为她是个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自然会认为被皇上召进宫这样的好事是她求之不得的,巴不得借这个机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
但是,她已经给了林栖迟答案了。
她哪也不去。
一方面的确是有着情感方面的原因,不光是林栖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舍不得的。而另一方面的原因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让外人觉得有些蹊跷了――她对入宫根本就没有兴趣。
管她是皇上还是太后,通通都跟她没有关系,不管此次进宫是去受赏还是封官,她都完全无所谓。
这就是萧楚楚,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倒是碧云和秋夕又是为萧楚楚准备衣服,又是教她礼仪的忙活了一晚上,结果人家倒好,到了时间直接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丝毫没体现出兴奋也就算了,萧楚楚居然表现的比平日里还要疲惫了不少。
被一道圣上口谕搅和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除了碧云秋夕之外还有我们的林栖迟小王爷,这三位有的是因为兴奋与激动而失眠,有的则是因为担忧与愁闷而彻夜难眠,只有萧楚楚,仍然是沾枕头就着,睡眠质量相当高的没心没肺,一觉睡到了天明。
天刚微亮,碧云和秋夕就把萧楚楚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又是洗漱又是梳头的打扮起来,可怜了萧楚楚,在这个异常疲乏的季节里还要早早起床,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两个女人的摆布,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从来就没有正过的发髻终于被碧云梳正了,脸颊上的那些碎头发也都服帖的趴在脑袋上了,萧楚楚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罗裙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
秋夕终于忍无可忍的掐了她后腰一把。
萧楚楚嗷的一声睁开了双眼。
“睡睡睡,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呢?”秋夕从首饰盒内取了个翠玉簪子插在了萧楚楚发髻上“一会就要进宫去见皇上了,你尽量少说话,让王爷说就够了。”
萧楚楚平日里习惯了头上松松垮垮的感觉,一头乱发倒是更得她的喜爱,飘逸而且不羁,虽然偶尔会有两只不懂事的鸟儿前来絮窝,但总体来说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