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脸红了
那夜萧楚楚孤注一掷的表明心迹,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下场。
又或者是,饱读圣贤书的林小王爷直接把妖言惑众的萧楚楚扫地出门,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管她是鬼上身还是脑抽筋,通通直接稍息立正向后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哪怕有缘,也别再见了。
萧楚楚跟在林栖迟身后,看着他背上两侧突起的,好似翅膀般的肩胛骨形状,沉默的,没有言语。
她心中的感情像刚刚喷发过的火山,漠视一切翻江倒海的喷薄而出之后,就彻底的,陷入了枯竭与干涸静寂。
如果,真的不再理我了,该怎么办。
萧楚楚拼命克制住了自己伸出手想要拥抱面前人的欲望,攥着林栖迟外衫的手用力的泛了白,就连呼吸都是小心而又克制的,她虽然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在她内心的小角落,还是残留着一缕希望的,她小心翼翼的将这缕希望握在手里,好像雪地里手中紧握的最后一根火柴一样,她以为,这次的自己还是会有着好运的。
可惜,一切幻想,都在林栖迟转身挥手道别的动作里粉碎成沫。
他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萧楚楚一眼。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萧楚楚也像方才那样伸手去抓月亮般去抓了。
从指缝中溜走的,只有缥缈的冷风。
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萧楚楚与林栖迟就好似是被人下了永世不得相见的诅咒一样,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遛个弯都能撞见三次的他们,已经有六日未见了。
她与林栖迟就好像一个在镜子里,一个在镜子外,镜里的她向右走,镜子外的林栖迟便会无声的向右走,兜兜转转,永远无法面对面,永远只能擦肩。
不是说诚实的孩子是会有奖励的吗,怎么他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偶尔萧楚楚还会失眠,路过垂帘门的时候仍然能够听到利刃划破夜风的声音,然而她却只是在靠在青石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好似在听,又好似没有在听的待了一会,便继续向小路走着。
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又过了些时日,庭院里的树枝彻底的萎靡在了秋风中,萧楚楚哪怕再无聊也不会半夜顶着老北风出去遛弯了,平日里总是站在窗棂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终于归为安静,取而代之的,是清晨起来窗户上氤氲出的朦胧水汽,还有,窗台上落下的那一曾薄薄的雪花。
萧楚楚推开窗,在外面兜兜转转许久的冷风终于急切的闯进温暖的屋内,带着一点都不友善的寒意,被老北风亲切的抚摸了一通的秋夕立刻叫骂了几声,萧楚楚抱歉一笑,重新关上了窗,上了锁。
严丝合缝,屋内的温度很快又升了起来,萧楚楚
又是冬天了啊,冬天已经来了,这年,也快过去了吧。
萧楚楚强打起精神来,开始兴致勃勃的等待着他人生中所过的真正意义上的新年,虽然,还有三个月呢。
可是除了这件事外,他真的再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开心起来的事了。
后来,她新年倒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早就被她忘到脑瓜后的青林山狩猎。
来通知她这个消息的仍然是承宇,带着满身风雪,一身寒风的站到了萧楚楚面前,萧楚楚一看到他那张比他身后的皑皑白雪还要更加能让人寒毛直竖的面瘫冰山脸,就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身处极北之地,而且还是他妈要了命的光着膀子!
正胡思乱想之间,身体却已经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极其灵犀的打了声喷嚏,承宇皱着眉后退了一步。
萧楚楚不以为意的捏了捏鼻梁“抱歉。”
承宇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眉间的沟壑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写了满脸的嫌弃,萧楚楚一看他这反应,立刻敏锐的联想到了犯了洁癖时差点把手当肘子给煮了的林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