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桃符□□扫妖氛,青蚨落袋换酒钱(三) - 枕上龙眠 - 凤殊一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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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桃符□□扫妖氛,青蚨落袋换酒钱(三)

一月以来,侯楼儿自西省起事,初时一呼百应,集齐了十六路诸侯兵马,并发上京,过五洲湖,所过这处,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要说侯楼儿本是胡人之后,只是入关之后,祖祖辈辈生活于内地,只是骨子里的血气却是未曾消磨半点,在先帝打天下之时。

侯楼儿便烧杀抢掠,无一不做,每逢战时,便一副恨不能痛饮敌血的虎狼之相。

自十三岁入军,十八岁即挂印封帅,其下治军素有威名,只是大业成后,侯楼儿便弃了朝中权势,独自去了西省不毛之地,做了一介太平总督。

谁曾想,这青黄不接之时,骤然发难,令得王朝震动。

小皇帝端坐在龙辇之上,绫罗铺盖,华彩之帐,只是脸上却是阴云密布,相对于在朝上一副疯癫模样,如今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晦暗。

帐前跪着个武官,盔甲俨然,低着头颅禀报着消息,少年天子默默听完,便摒退左右,直起身来。

车马边上,左侧正有个道人骑着马,一副入定模样,黑发黑须,景阳子是也。

而另一侧只见得一个老和尚,也骑在一批白马上,慈眉善目,也合着双眼,乃是弘一法师。

“景阳子仙师在否?”

“贫道在。”那道人于马上欠了欠身。

“仙师以为如何破敌?如何致胜?”

“刚才魏将军所说,并无过错,如法而至,便可。”那道人也未有犹豫,便说道。

“若是军马力有不逮,理应如何?”

“便行雷府之法,行天道之事。”那道人声响不大,此句却如雷霆。

而一旁的和尚此刻也微笑道。

“愿为金刚怒目,清晏海内。”说罢,便又闭口不言,修他的苦禅去了。

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乌云。

陆修等在门外,里头的沈约折腾了半晌,只听得“吱嘎”一声清响,便见得一个少年道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得少年将马尾改成了个道髻,有些许乱发胡乱在少年头顶跳跃,身上穿着那件看着脏兮兮的道袍,脚上踏了一双芒鞋,正是个少年道人打扮。

陆修自小便生的高大,这一身道袍,穿在沈约身上虽说不上合适,但也没有什么别扭。

只见得沈约摆弄了一下衣摆,虽说和老道时常出去打打秋风,但这般穿着正式倒是头一遭,当下便好奇地转了一圈。

陆修抬了抬眼睛便说:“看够了没,该上路了,道友。”说罢,嘴角便浮起了一个笑容,那厢沈约听得此言,也咯咯笑了起来。

陆修把手上的法器行李一股脑都放在沈约身上,装了一个木箱。

沈约说:“老道平日里看你做法,拿把剑比划一下就好,怎么如今驱个鬼,反倒是这么麻烦。”说罢,也有些不满的讲那些行李往后一提。

“你这可就不懂了,咱们这些个道门里出来的人,做法也好,驱鬼也好,这都要见人说人话,遇鬼做鬼事,这些有钱人哪里看的懂什么高深法术。

咱们这脚踏天罡,雷符作响的,虽说这退魔驱鬼之类的,无所成效,但重在这些有钱人喜欢啊,咱这口饭还得靠这些有钱人打发。

所以这排场要做足,唱念做打,一样都少不了。

待会儿,我还得念《道德经》和《淮南子》,你做个准备,敲你手上那手鼓,切莫乱了节奏,定要和我一并来。”

沈约嗤笑了一声,转过脸去,这道人真是市侩,一点仙气儿都没有。少年闷闷地想道。

两人尚未出了院门,便见得有个戴着瓜皮小帽的小伙,做下人打扮,手上提了个袋子,一溜小跑便到了跟前。

到得近处,沈约仔细一看,便知道这小伙儿正是李员外府上的伙计,沈约偶尔去到那李员外家的米铺,便见得这小伙儿跑进跑出,做的正是机灵事情,看得他如今前来,定是受了李员外差遣。

陆修倒是一脸摸不着头脑,只见得那小伙见得两人出来,便似是喘了口粗气,似是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赶忙走到两人面前,鞠了个躬。

说道:“两位可是,甘州城灵虚宫善事处的陆大真人,还有这位小兄弟,可是沈约沈少侠。”老道士听的这一记问话,顿时心中开了花,只是面上还是无甚表情。

只是沈约被那小伙儿一番言语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揉了揉,老道咳嗽了一声说道:“正是我们二人,不知小哥有何事故,来我善事处所为何事?”

那小伙听得两人应答,便喘了口气,将手中袋子往前一递,说道:“我乃城中李府的下人,正值当午,我家主人遣我送了一斤三两小米给陆道长暖暖胃。

也算答了昨夜一番开导之情。”说罢,将头低得更低了。

老道思忖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将那米袋子接到手里,说道:“你便去禀告你主人,这李宅我定然会去,不必如此试探于我,这袋米,我便收下了,到时候,所需多少银两,便从酬金之中,如是扣除便可。”

那小伙听得全句,便领命退了去。只留下一老一小两人站在原地。

沈约抬起头瞧了眼陆修,只见得他表情玩味,似是心中有了计较。“沈家小友,咱们便先回去,吃上一顿小米粥,再行上路罢。”

沈约还未回答,只见得老人便已是转身往屋内走去。

老人躺在摇椅之上,看着小火炉之上,冒起的几缕青烟,对面正坐着的一个少年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何事。

“那李员外似是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只是这颗玲珑心却是用在这般方向。”老道叹了口气。

沈约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过头来,瞧着突发感慨的道人。

“要是不聪明,这人哪里做的了这甘州城的首富,这甘州城说大不大,但终究比之附近什么五华镇,罗船乡来得大了许多。”沈约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

“说来我对这些个人还当真不甚了解,沈约不如你便来说说其中故事?”老道直起身来问道。

“这哪有什么故事,这李员外我听闻他祖上倒不是甘州城人,也是为避战火,从外迁入的外来户,一开始便在这儿一亩三分田里,做些个以物易物的营生。

我爹说,这李员外家中,原是极为困难,但好在家中三口都十分能干,吃的常人不能吃之苦,才勉强在甘州城之中站稳了脚跟。

待得李员外的爷爷病死之时,他们家便与咱们甘州城人无异,只是当时李员外的爹爹,尚且在家中经营一家杂货铺,就和周光头他们家那般规模。

至于,如何发迹的,我爹爹曾说,这李员外家,在李员外出生之前,曾经接待过一位神仙,这位神仙当时便给李员外家点了个风水局,解了解命理,从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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