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胤辴紧紧捉住凤芷翣的手腕,脚步未曾停歇,一路走向观天楼,进入寝房后,他捉住她手腕的手,忽地用力抬起,连带地,她顺着手势,整个人扑进了他怀中。
该死的,他仍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欲,疯狂的想要她!
胤辴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当艳姨娘知晓全部的事情后,伤心地掩面痛哭,心疼她的女儿步上她的后尘,伤心之余,央求他让芷翣到东红别院去住一阵子。
虽然他一再保证,会好好对待芷要,并已要正式娶她入门,但艳姨娘认为那只是他一时间的迷恋,并希望他冷静一阵子后,如果初衷不改,到时,再来迎娶芷翣。
艳姨娘开口央求,他自然是得答应,他会证明,他是真心爱芷翣的!
「胤……胤辴,你……你为什幺还要生气?你是怪我义父领了弟子来伤你府中的奴仆,所以气我吗?」凤芷翣臆测道。
方才她那幺坚定地表示不走要留下来,她的真心完全显露,他没道理生气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向你道歉,是我给你惹了祸端。」
「不,我没怪你这些!」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脸上的暴戾早化为徐风飘走。
「那你……你为什幺生气呢?」
「我……」
他是生气。
他气她为什幺不早告诉他,她就是王艳娘的女儿。如果他早知道她的身世,他是不会碰她一根汗毛,更不会威胁强迫她做他的侍妾,而她让茗芳格格鞭打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
他心底另一面,却在庆幸她没把身世说出,要不,这一切的一切还真的不会发生,那幺,他也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如平凡人一般,也渴求真爱的……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她仰起美丽的脸蛋,纤纤玉手抚着他的脸颊。
「为什幺不说?」他好心疼、好心疼地看着她。
「说……说什幺?」她一脸茫然。
「你就是小芷,对吧?」
小芷?!好久、好久没有人这幺叫她了。母亲那悦耳亲切的呼唤声,又在她耳边响起:
「小芷,吃饭啰,瞧你玩的满身的泥巴,像个小土人似地。快来,娘帮你洗澡,洗完澡再吃饭……」
美眸泛起泪雾,她才想问他怎幺知道她的乳名,眸光一瞬,意外地看他拿了个纸盒走过来。
「这是什幺?」接过他手中的纸盒,她纳闷地问。
「把它打开来。」
狐疑的看他一眼,她伸手把盒子打开。
一只好小、好小的粉色绣鞋呈现在她眼前。「是娘绣给我的鞋!我掉的鞋、这是我掉的鞋……」
凤芷翣雀跃不已,满心欢喜的把小鞋抱在怀中。
看到这种情景,胤辴此刻才完完全全的确定,她就是艳姨娘的女儿。
一只不起眼的小鞋,她将之视为珍宝,想必其中是夹带着对她母亲的怀念,这种真诚的表现,是无法做假的!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轿舆的主人?」凤芷翣恍然道。
他但笑不语,点点头。
至此,他才明白当年为何他说了一句玩笑话——要她当他的侍妾——她竟吓得拔腿就跑,连鞋都不要了!
想必艳姨娘被他阿玛强掳来的事,在当时她小小的心中烙下一个挥下掉的阴影。
「为什幺……你会将它保存起来?」她甚是不解。
这鞋对她来说,蕴含着无限亲情:但对他来说,这应该只是一只普通的、甚至在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眼中,算是极为穷酸的鞋——
但,他却把它保存的如同当初的新样子一般!
「因为——我要把它留着,给我们的女儿穿呀!」他打趣地带过这话题。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保存这鞋的动机,一切——都是缘吧!
「为什幺不跟我说,你就是艳姨娘的女儿?」
还沉浸在温馨回忆里的凤芷翣,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骇住了。
「我……」她的笑容僵住。「我不是想瞒你,只是……说与不说,又有何不同?」
「傻瓜!你若早说,就不用吃那幺多苦了!」他怜惜的捉住她的藕臂。
「我爹娘都死了,在还没遇见我义父之前,我也吃了不少苦。一点点的委屈,我不在意的!」
「你会不会恨我阿玛抢了你娘?」
「当然恨。原先,我还想杀你以泄心中之恨,但义父屡次劝导,我自己也想了好久,毕竟错不在你,而且当事人都已不在人间了,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呢?」
「还好你想开了没杀我,否则,这辈子你恐怕找不到人嫁了!」
健臂一拉,将她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他低头,鼻子顶在她发上,汲取她青丝间清淡的发香味。
「答应我,不管你身在何处,想的人,都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