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0倒计时(5) - 巨胃猫总在碰瓷 - 多金猫总裁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NO.80倒计时(5)

柳舒茵的耳力好,他们放低了说声音,她也能听见一些字眼,即使只是一些字眼,她也明白了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柳舒茵停住了洗衣服的动作。

其实他们来了这么些天,进进出出的时候,她都看见有人在看,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家的,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嚼舌根也当着她的面嚼。

柳舒茵有些气闷,这个时候走出来一个人,不是之前的阿姨,而是另外一个,她走到她面前,问:“小姑娘,你真是叶鸣舟女朋友?”

“是啊,怎么了?”柳舒茵扯着自己的手套,心不在焉地问。

“那你知道他那些事儿吗?”这人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问。

“…………什么事?”柳舒茵一脸茫然,心里却有些突突。

“他是个杀人犯啊,你不知道这事儿?”她一脸诧异地问。

“………………”柳舒茵惊了,“什么?骗我吧?”

“不骗你,这事儿我们这儿都知道,你可别被他骗了,我是看你不知情我才和你说的。”女人一脸救人于苦海的表情,但柳舒茵看着,却看出了一些恶意。

“哦,是吗?”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扯好了手套,继续洗衣服。

女人看她这个样子,顿了顿,问:“你不信吗?”

“不信,他不是那种人。”柳舒茵懒懒地说了一句,疲于应付她。

女人听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院子里外婆走了出来,远远瞧见她们,大声喊:“茵茵,到这儿洗。”

“外婆叫我了,我过去。”柳舒茵对她笑了一下,抱起脸盆就走。

外婆看她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问:“她没和你说什么吧?”

柳舒茵本来想说没什么,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见她有些紧张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她说鸣舟是杀人犯,这是什么意思?”

外婆听了,恨恨地骂了一句,用的是方言,柳舒茵听不懂,但也知道是骂人的话,“别听她们的话。”

柳舒茵看着她,问:“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外婆顿了一下,拉住柳舒茵的手,“里面说。”

柳舒茵跟着她进了屋子,这个时候,叶鸣舟和他外公出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哪有什么杀人犯,她们就知道胡说八道!几年前巴子儿子嚼舌根,被舟舟打进了医院还不够,现在又来嚼,叽叽喳喳跟个鸭子一样…………”外婆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柳舒茵却越听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她话里,她暂时将叶鸣舟十年前的事情拼凑了起来。

十年前叶鸣舟还不过二十岁出头,虽然还在部队,但性格还有些叛逆,难得回去一次探亲和家人团聚,结果只那一次,就和爸妈发生了口角,整栋楼都听到他们的吵架声,叶鸣舟摔门而去,没多久,他们那一楼就因为煤气泄露发生爆炸,叶鸣舟爸妈没能幸免于难。

“…………这种事能怪得了谁呢?”外婆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呆滞,“出葬的时候,舟舟没哭,所有人都说他没心没肺,冷血无情,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他外公都听见了他的哭声,嘶哑的,没出声音的哭声。”

“我们都不怪他,这种事情,没办法的,又不是他的错,但这些人传的话像什么样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编排得出来,还像模像样,你别听她们的话,她们见不惯别人好,我们舟舟从小就优秀,从小压他们子孙辈一头,现在有借口反压回来还不使劲压?”外婆倒是看得很透彻,“自欺欺人而已,你别信他们的话,上次巴子儿子当着舟舟的面嚼舌根被揍进了医院,现在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倒是抓准了机会到你面前来说这些话了。”

柳舒茵听着,小声地“嗯”了一声。

外婆看着她,说:“他从小就倔,又冲动,跟牛一样,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了,但这事在他面前不能提,虽然没说,但我们都知道他很自责,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们能理解,不过我们都看开了,这事该过去了。”

“…………嗯。”柳舒茵应了一声。

外婆拍拍她的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中午叶鸣舟和外公回来的时候,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他给她带回来一个木雕,是一只很精致的小老虎,带着底座,叶鸣舟这三年来,做过不少木雕,零零碎碎的也有一堆了,好看的就摆在了客厅,不好看的就塞到了杂物间,不仅仅是木雕,她发现无论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他做事是十分专注的,有这种专注力,她觉得他即使换一份职业,也能做到很好。

柳舒茵将那个小老虎放在了房间的床头上,在这个家,他们一直都没有深入的交流,一是不方便,二还是不方便。

叶鸣舟不重欲,在房事大多上都是柳舒茵先发起“信号”,他才会有所行动,几乎是打一下动一下的典型,柳舒茵倒没觉得这样不好,就是很多时候都会少了一种乐趣,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

中午柳舒茵习惯吃完午饭去睡个午觉,叶鸣舟如果没什么事,也会选择跟她在床上窝一会儿,于是两个人都躺到了床上。

天还冷着,叶鸣舟外公家也不可能有什么空调,因而空气越发显得阴冷无法忍受,叶鸣舟习惯地将她冰凉的双脚裹进自己的腿间,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

柳舒茵整个人陷进了他温热的怀里,他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中,有些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回想起他外婆说的那些话,不知怎地,叶鸣舟哭泣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

他这样一个人,怎样的疼痛悲伤才会哭出来?她没见过,却在脑海里有了那副画面,她抱紧了叶鸣舟,在他怀里仰起了脑袋,轻声说:“叶鸣舟。”

“嗯?”他慢了一拍,应道,睁开眼睛询问似地低头看她。

“没事,我就叫叫你。”

柳舒茵笑得一口白牙。

她没必要再问了,过往对于他来说,是难以启齿的疤痕,他想去忘记的存在,她去追问有什么意思?即使是好奇,也应该到此为止了,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啊,她还年轻,他也是,还有那么多年的光阴,他们会活得越来越好,对于她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嗯。”叶鸣舟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鼻子间涌动的,都是彼此的气息。

冬日里的时光过得也很快,新年在所有人的忙碌中开始了,柳舒茵麻利地帮外婆打下手,当晚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外公有八十岁了,但看着很年轻,顶多六十,身板也很健朗,在饭桌上,他囔着要和叶鸣舟一起喝酒,叶鸣舟本来是戒了酒的,但在桌上他愣是一吭不吭地接过了老人的酒杯,和他一起喝了起来。

当晚叶鸣舟难得醉倒了,外面烟花声不断响起,柳舒茵只能一个人看了,他醉得厉害,小麦色的脸庞浮现着一种醉酒才有的酡红,连脖子也红了,他醉了很安静,一动不动,柳舒茵给他擦了身子,扶他上了床,柳舒茵爬上床,坐到他身边,说:“新年快乐啊,老叶。”

“…………”叶鸣舟嘴唇抖动,含糊地说了些什么,柳舒茵没听清,她俯下身,凑到他嘴边去听,听见了他醉话的内容,是“对不起”。

柳舒茵恍惚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不沾酒的原因,她沉默了很久,盖起被子抱住了他,“没关系。”她小声地说,无论对不起什么,都没有关系,你没错啊,她心里说。

第二天起床,柳舒茵爬起来,叶鸣舟已经不见了,她起来出门洗涑,看见叶鸣舟在院子里扫地,他做这种事情,是面无表情的,带着一种严肃的冷峻感。

柳舒茵看着他,醉了一晚上,现在脸色看着只有一点点红,精神也还好的样子,她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小声问:“喝粥了吗?”

“嗯。”叶鸣舟说。

过年后的温度要高来一些,不是冷得那么刺骨了,柳舒茵呼出一口气,看着言情的一团白雾,她笑了起来,“昨天你喝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鸣舟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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