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国际巨星弗兰西斯里维斯的自传里面有这么一段：

……在十六岁以前，我还是一个快乐的小混蛋。

跟妈妈洛伊丝搬过好几次家，最后定居在加拿大多伦多。洛伊丝长得很漂亮，除了我那个作为地质学家的生父，她还有过几次恋爱，但不幸的是，在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她还是单身。

哦，你说你不相信我考上大学了。

说实话，我也不信。因为在我快满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前后换过4所中学，而第5所是一所表演艺术学校，但就是在这所学校里面，我的成绩也是垫底。

虽然这几年洛伊丝找到了一份她喜欢而且稳定的工作，在生活条件逐渐提高的情况下，她也愿意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过这绝不包括再次被开除这件事。

而我也已经跟洛伊丝发誓，绝不让它把我开除。

如果我不再惹我的化学老师生气，我觉得不被开除是可能的。天知道我即没有把实验室炸了，也没有泡她的女儿（才十二岁，我不想犯罪），怎么他就看我不顺眼呢。

我的冰球成绩和我的音乐技能比我的学习成绩好多了，以后的梦想是当一名冰球运动员或者贝斯手。

当然，我的脸比或许比我的冰球成绩更好，在第一次参加舞台剧后，我就告诉了妈妈以后我也是能靠脸吃饭的人。

反正我设想的生活中绝对不包括现在的每天被米赛纳斯博士折磨：）以及每天和图书馆打交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我在这里呢？

――

1979年，夏，在美国，我遇见了一个叫做李奥的人。

妈妈洛伊丝虽然有过两次正式的婚姻，可是她只有我和妹妹金（Kim）两个孩子。

金出生在澳大利亚，但从出生以来就随着母亲四处奔走，性格非常的黏人，有些害羞，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她的身体不太好，人也是小小的一个，一年四季小病不断，有几次生日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而就在今年夏日假期快开始的时候，金突然晕倒了。

真正的病因洛伊丝没告诉我，但我从她的没有血色的脸知道了那可能是一个我们一家不能承受的答案。

洛伊丝觉得那都是因为她的原因，非常的自责。而我则是自责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让母亲能放心的把答案告诉我。

多伦多的医生对金的病情不太乐观，洛伊丝的黑眼圈最近不断的加深。

刚好学校马上放假，弗兰接过了陪妹妹去美国纽约的菲茨杰拉德（F.ScottFitzgerald）治疗中心的重任，让母亲洛伊丝可以在多伦多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交接好，以及准备好治疗可能需要的花费。

坐在家属区，弗兰除了担心妹妹以外，也被这里不同于公立医院的气氛感染了。

草木的清香、和煦的阳光、恰到的微笑、体贴的关心，如果不是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以及偶尔几个如他一般焦急担忧的人，他甚至产生了身处花园走廊的错觉。

难怪这么贵。

但如果是在这里，金一定可以痊愈吧。

毕竟这里可是菲茨杰拉德呀！

在全美的人都知道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TheJohnsHopkinsHospital)是全美最佳的医院，每年慕名而去的病人不知几何时。美国顶级人物之中，大家却倾向于选择菲茨杰拉德，只因为这里奇高的治愈率。

在JJH的光芒下，这里悄悄的成为了大亨富豪们的一个不愿意分享给他们阶层以外的共同的秘密。

治疗中心位于纽约的正东那个细长的奇形怪状的小岛上，建筑的前身是奥赫卡城堡庄园，本身则是卡罗威公司（G.P.CarrawayCo.）旗下的附属医院，比起1879年建立的JJH，杰拉德只有它一半多一点的历史。

可就凭历史上那几次疫苗研制，菲茨杰拉德治疗中心都能和JJH合作甚至占主导地位，他就有底气在寸土寸金的土地建立这么庞大的私立医院。

难怪知道这里的都笑着说“连输液管里流淌的都是黄金”。

只能勉强算作中产阶级家庭的弗兰好像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美金”。而他现在只能握紧拳头在这里的等待。

“弗兰西斯里维斯先生，您好，请往这边来。”

走进房间，金不在，只有两名医生一站一坐，似乎在交流什么，弗兰猜测很可能是金的病情。站着的那名医生在弗兰推门的时候就准备离去。

弗兰朝那人看去，可就是这么几眼，即使担忧妹妹的病情，但在这一刻仍然被这美丽的脸庞夺去了几秒钟的思维能力。这名金发碧眼，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真是说不出的漂亮呀！

然后他出窍的灵魂被眼镜后面带着寒意的眼睛拉回了地面，只敢把视线留着医生身上的白大褂上，余光看见这位医生边走边把医用口罩带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庞。

留下的这名医师习惯性的拉紧了白大褂，有点冷哈。

这位医师给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不过他似乎也得了什么嘱咐，同样没有告诉我关于金的病情的详情。

“那金，我妹妹，她、她会好吗？”弗兰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给我一个答案吧，我也马上就要成年了，有能力承担那个答案了。我不求其他，给我一个答案吧。

“治愈的可能性在80%以上，但不排除意外的情况……”标准的官方说法。

回答少年的医师想着，就凭这次的病例引起了刚才那位的注意，说80%都是少的。毕竟在那位身上，或者说那位身后的集团中，似乎没有他们不能克服的。

要是什么我也能被选进去就好了。医师做着白日梦呢。

“……谢谢、谢谢……”弗兰听见不同于在多伦多那边的答案，惊讶的抬头看向医师。可医师的表现很平淡，好像金的病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弗兰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可是很快他就意识那是真的，因为这里出色的医疗能力，所以这个医师敢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

这个时候，他只能不停的道谢和感谢上天。

发现声音有些哽咽，一心二用的这位医师微微惊讶的看着那个说着感谢的却抬起手捂着自己眼睛的少年，少年手指间手缝边都是亮晶晶的液体。

不知受到什么触动，这位医师在弗兰离去的时候善意提醒道，“……你最该感谢的是你妈妈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能到这里来，可是棒棒的公司福利哒。”说完还装可爱的眨眨眼。

医师顿了顿，最后还是提醒这个越看越对自己口味的少年道，“这只是我小小的一个私人建议，如果你遇见刚才离开的那位医生，最好的选择就是目不斜视的路过，不要去打听什么，或者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这句话就是属于美人总是有优待了。

“……好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弗兰同样决定按照这个医师说的去做。

然后他在这个晚上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