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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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库特哈德•普利乍得是一位职业女性,在英国解除封锁的国界线后,她就申请从圣芒戈分院调回总部,负责各种战后创伤的治疗工作。
“洛拉!”两位女士亲昵地贴面,“你还好吗?”
“好极了。”
深入霍格沃茨保卫战的核心,亲眼目睹黄金男孩与伏地魔之间的决斗,这一切简直无法描述。
“我们一直在祷告,梅林保佑你平安无事。”随后,琳达看向阿列克谢,“您应该就是罗曼诺夫先生。”
“您可以叫我阿列克谢,夫人。”
“不,在这里我可不是什么夫人,还是称呼我为医师吧。”琳达笑了笑,短暂地寒暄过后,她用魔杖点燃了壁炉的飞路网,绿色火苗蹭地蹿高,一个瘦小个头的男巫从里面跨步而出。
“我要介绍一下,这位是特瑞先生,魔法部案查——”
“确切的说,是非常规入境管理及特殊调查司,这是个新成立的部门,隶属魔法部长直接管辖。”特瑞先生接过了话茬,“我听亚瑟说起过具体情况,你们的勇气令人钦佩,能力也不输给成年巫师。”
“您客气了。”阿列克谢反问道,“所以,也许您是要来调查我们?”
“哦,并不是,□□时期的很多事并不在我们的调查之中,这都已经翻篇了。”特瑞先生来此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两个年轻人,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想,麦格校长应该已经把情况告诉你们,魔法部希望你们能指认一位嫌疑人员的身份。”
“为什么是我们?”洛拉疑惑道,她和阿列克谢都是外国国籍,在英国认识的人并不多。
“当然,本来这一切该由情报部门处理,但目前那块儿几乎是半瘫痪状态,这非常糟糕……找到你们则是因为,我们从该嫌疑人身上发现了一个杖套,绣着德姆斯特朗校徽的标志……”
“我们愿意帮忙。”
“这样很好,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了。”调查官先生松了口气,他是从底层直接提拔就任的新职员,并没有特别显赫的家族势力可以依靠,要是洛拉他们不愿意帮忙,他也没办法对这两个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年轻人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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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顶层大概是最特别的所在,这里的病房都被施展了魔法,看起来门和门之间几乎贴在一起,但实际上里头的空间却非常宽敞,以方便医师们对某些难以确诊的病人,进行全面详细地病理研究,甚至是临场实验。而现在,这些宽敞的单人病房里收容了一群失去神智且身份不明的病患,有些人已经被魔法部敲定了罪名,而更多的则被归类为‘嫌疑人’。
“这片区域都是相似的症状,通常都是不同原因的昏迷,有些人在几年的治疗后能够苏醒,而更多人则是一生如此,不过,这位算是特例。”
琳达推开门,几个人跟着她走入房间,扑鼻而来的空气里有浓浓地药水味,就像是进入了魔药课的课堂——而在这一刻,洛拉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一切她曾在梦中见过。
病房很整洁,白色的单人床上平躺着年轻的巫师,他的眼睛紧闭,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琳达翻看着手里的病情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行。
“……曾经被许多混合咒击中,其中包括了强效昏迷咒和夺魂咒,令人意外的是他身上没有什么可见的外伤,可能是有人给他治疗过……体内有大剂量魔药的残留,可能是喝了补充魔力的药水,或者是复方汤剂……我们必须得等到他身上的隔绝咒消失,才能进一步进行确诊,具体要等多久,谁也不能确定。”
“调查局正在立案,威森加摩巫师法庭几乎天天都在开审,部长规定月底前就必须将这一系列杂事处理完,因此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调查官显得有些焦虑,“我们的眼线认为,这个人与食死徒卢克伍德关系密切,但因为对方已经死亡,缺乏有效的证据……”
洛拉靠近床栏,轻而易举地认出那人——穆尔•托西特和她曾是同年级的学生,并且都是骑兽社的社员。但是经过德姆斯特朗之战后,他被劝退,家族也在德国被打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猛地,洛拉记起那天在霍格沃茨时,那个眼神熟悉的黑袍人——洛拉下意识看向阿列克谢,两人快速而短暂地视线交汇,显然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他们俩确信,那个黑袍人就是穆尔•托西特,尽管他和食死徒待在一起,却放咒语搅乱战局,让他们得以逃脱追捕——但从那时候他清明的眼神,和精准魔力输出来看,他当时并不像被夺魂咒控制的样子。
按照目前英国对此次人祸深恶痛绝地趋势来看,如果他的身份被敲定为邪恶分子,帮助食死徒的人,或者就是食死徒,那么威森加摩就会将他审判关押,并在刑满后驱逐出欧洲——他的一生或许就这么毁了。
洛拉犹豫不决的时候,阿列克谢突然叹了口气,“这不好判断,特瑞先生。”他无奈地摊手道,“德姆斯特朗的招生并不拘泥于国籍,确实有很多——我是说,这位躺着的先生看上去是个德国人,您知道,他的鼻子,下颚都长得很德国人……这很容易判断,不是吗?”
“那么,也许你们认识他?”
“哦,我这么说吧,我是个俄罗斯人,我们和德国天生不对盘,所以这位昏迷的先生并不是我的朋友。”
他想揍托西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而且,光凭一个杖套,我也不能认定他就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阿列克谢坦然的神情不似作假,调查官似乎并不死心,可他看向阿列克谢和洛拉那东欧特征鲜明的脸庞,顿时又觉得无力,可以想象德姆斯特朗中有关国界,种族之间的问题,可比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矛盾要突出的多。
“我听说,搜查人员是在禁林边沿发现了他,而不是在此次□□的中心战场。”琳达打了个圆场,“所以我个人觉得,他也许是受食死徒胁迫的人质。”
“看来我们只能尽快德国魔法部联系,但就之前的沟通来看,没有任何好的进展——不久前,他们的资料库被一场大火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阿哈,德国佬也有这一天!”
阿列克谢顺势附和道,调查官早就受够了和古板至极的德国魔法部打交道,也忍不住抱怨起来。于是,一个俄罗斯人和一个英国人开始全方位,各角度说起与德国及德国人相关的坏话,并且因为这个共通点而相谈甚欢。
洛拉对德国的态度要理性的多,但却并不打算去反驳两人。她跟在琳达身后,看着女医师给托西特做检查,他的脸色并不苍白,甚至可以说是红润,明显比以前晒黑的皮肤,毫无阴霾地痕迹——仿佛眼前的人与之前所见并不相同。
洛拉抬起头,茫然地打量着整个房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如此古怪的想法。与此同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将垂挂于病床边地卷帘吹起,而在那白色地布匹上,一朵淡淡地,近乎透明地‘雪花’在薄纱上闪动。
洛拉盯着那‘雪花’地六角,意识仿佛模糊了起来,她的脑海中跳出一片广阔的白茫茫地雪原,守望者妖狼一族所循序的自然守则在其中恒久不变——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只有那抹属于炼金术的能量,留下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
一刹那,洛拉猛地回神,她感到门外有人注视着自己!她在敏锐地第六感指引下扭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从门外闪过,她没有过多思考便冲了出去——可走廊外却空无一人,那幻影如同在空气中蒸发,转瞬而逝,从未出现过。
“怎了么,洛拉?”
阿列克谢追了上来,他将少女恍然若失的,困惑的神情收入眼底。
“没事……”洛拉摇了摇头,勉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