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进了时间里
她掉进了时间里
如题:脑花没抓到小花
日向花终于落地了,她站在街头,脑子里还是那一幅幅画面,纷杂又破碎,完全无法串联,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她到底是谁。直到她感受到暖暖的阳光洒在皮肤上,那就像是儿时妈妈给她抱过来的红色毛毯,把她裹起来、抱在怀里,坐在篝火旁哄她入睡时一样。
非常温暖,和黑暗完全不一样。她爱极了这橙黄色的太阳,爱惨了这明媚的火焰。
她以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谁。
尽管她仍无法完整想起那些记忆,但没关系,她现在只是日向花。
整理好一切思绪,日向花又欢快地向前走去。
至于拿到尘歌壶的羂索,他此刻正气急败坏地从壶嘴里灌入深渊能量。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已经成为他囊中之物的日向花,在躲进这瓷壶之后,这瓷壶竟然完全成了普通瓷壶,他在打开瓷壶的瞬间成了笑话!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因为他手中还有许多的深渊能量,还有高于咒力的神格碎片。这世界,终将达成他渴望的模样!
“真是废物,”那位白发咒术师冷嘲,“如果不能做到复活宿傩大人,就等着陪葬吧。”
羂索轻轻笑了,“别那么着急啊,一千年都等过去了,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心急,让大业毁于一旦吧,里梅。”
里梅根本不欲与他深入交流,“别那么喊我,我只为宿傩大人行动,你最好快点。”
羂索一点也不恼,只是笑着,但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快了,只是可惜了美丽的平安雪夜,只能换做春日祭了。”
日向花觉得她此刻的状态有些奇怪。她知道她刚和羂索对上,但因为打不过,所以仓皇躲进尘歌壶,准备让派蒙联系荧救援;她也知道自己是日向花,和原神系统签订了契约来到异世做委托,收集神明的权柄微粒;她还明白自己此时不应该站在大街上,她应该看见尘歌壶的壶景才是。
可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全部的异常,也没有联系系统的打算,就连眼前的未读邮件也选择视而不见,她就想往前走。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引/诱她。
然后她看见了年轻的五条悟,大概十几岁,非常年轻,一身傲气混不做掩饰,叼着零食点心大摇大摆地走着。然后在距离她约莫二三十米时倏地停下,将墨镜推到脑袋顶,满眼惊讶地看着她的方向,迅速奔到她身边嚷着:“这是什么?哇哦——神奇,没见过哎!”
日向花看着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杰你快来,超级神奇哎,不是人类……什么?也不是咒灵,那老子把它带回高专!”
五条悟说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他的六眼从没见过这样的——有人形,但就只是个剪影。看得出和咒灵不是一个体系,因为咒灵的内部不会有这样干净的气息,太干净了,比初冬的雪还纯洁。但它的外面还裹着一层黑漆漆的,和咒力格外接近的能量,这种能量似乎有腐蚀性。
日向花没说话,她不确定是自己不想说话还是她不能说话,总之她没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五条悟。
“嗯?你在跟着老子吗?”五条悟不确定地又看了眼,试探性地发出了一个小小的苍,“哦~免疫!”他的兴致显然更高涨了。
五条悟没感受到它的危害,也就任由其跟着。
夏油杰看见五条悟情绪激昂地回来时,就知道他一定把电话里的那个东西带回学校了,有些头疼地制止道:“你先停一下,别那么快进校门,那东西在哪呢?我不想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了,让我歇会儿吧。”
“嗯?”五条悟把嘴里的黄油土豆吞下,不解地问,“就在老子身后哇,你看不见?不是吧,杰你好逊!”
夏油杰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在报警,他微笑着举起拳头,“你是想打架么悟?”
“略~”五条悟敏捷地躲过夏油杰放出的咒灵,做了个鬼脸,闪进了校门内,“诶嘿,根本没有警报!”
夏油杰冷笑,“你就是在耍人玩吧,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非人非咒灵的生物。”
五条悟神色平静下来,认真问道:“你真的没看见?”
夏油杰见状也反应过来了,“只有六眼看得到?不会是专门针对你的阴谋吧,悟?”
“老子一开始也这么想,”五条悟这下子露出了真实的困惑,“但这家伙超弱诶!不管是它从我身体里穿过,还是我穿过它的身体,都完全没有任何伤害,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他在爬上山的过程就一直和日向花互动,但小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直愣愣地任他动作。
夏油杰听见他莽撞的尝试,下意识想皱眉反驳,但在听见结果后又住了嘴,看见五条悟一脸无所谓时,没忍住犯了个贱,“看来你终于疯了。”
“哈?”五条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说老子得癔症了是吗?”
“咳,这是你自己说的:咒术师都是疯子。你作为六眼,疯了也正常。”夏油杰忍笑道。
五条悟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愤愤道:“来打一架吧,你一定是皮痒了!”
夏油杰挑眉,“正好,我新收了一个咒灵。”
日向花并不对两位男高中生粗鲁的战斗感兴趣,她跟着直觉飘行至一间充满医用酒精气味的房间,那里坐着一位翻书的少年,阳光之下,她眼底的泪痣仿佛在发光。
日向花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穿过她的身躯。
“啪——”
家入硝子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将写着“深渊”二字的资料重新捡回手中,她问不太理解地问身旁的人,“小花同学已经失联两天了,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们似乎都不慌张。”
“因为这是一段必须经历的时间,我们能做的是在这段时间内获得更多信息。”灰发青年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说。
家入硝子也不深究,“时间什么太深奥,我还是专心研究这个深渊吧,它和咒力可真接近。”
说着说着,家入硝子忽然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外金黄的树叶,尘歌壶的壶景总是美的,是从不衰败的美。
“灵魂是什么样的呢?”她问。
艾尔海森合上书,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来自纳塔的恰斯卡能给出更好的答案。我唯一能给出的,就是自然凋亡的生命终会归于地脉,进入下一轮回。”
*
站在大海前的白发少年有瞬间恍惚,他好像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虚假,然后就有一团水当头淋下,
“——哈哈哈!”黑发的女孩捧腹大笑,“被我淋到了吧!”
五条悟瞪圆了眼睛,不甘示弱地用手臂带起更多水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所有人淋成落汤鸡,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哈哈哈——老子是最强的!”
一整年过去,五条悟对于它的存在已经完全适应,好像那东西只是无知无觉地跟着他,偶尔会消失一下,但很快又会回到他周围,久而久之,他就学会完全忽视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