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其实最近是要撒个小狗血,但我不晓的怎么写。等努力熬过去,应该就不卡文了哎哎哎。
德勤山人收起那柄玉如意,他沉声问:“有重瞳没有?”
梁凉脑子里嗡然乱想,还处在全身被玉如意击打的冰冷震荡当中,她感觉下巴再被抬起来,吴燕夏仔细盯着自己,他眉弓那血红的小痣一闪。
吴燕夏再伸指飞快翻了下她眼皮,按住她的头顶安慰地揉了揉,对德勤山人说:“没有。”
德勤山人便点头,说:“那便无事了。”
此时,女侏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将一把银制的剪子举高递过来。
吴燕夏稍微一犹豫就接过剪刀,以梁凉下颚为边界,迅速把那头诡异的长发尽数去了。他剪的时候,发现越往下的发丝越比梁凉寻常的头发更韧些,那就好像某种人工纤维,过于浓厚。
足足用那把锋利剪刀来回的修了好几次,才费力的彻底切断。
变成短发的LO娘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秀气鼻子,长长睫毛。她惊慌失措地望着他,整张脸只剩下两颗清丽晶莹的大眼睛,吴燕夏即使心情严肃,也忍不住内心一荡。
他暗自心想,回家后还得让她洗个澡,嗯。
身后的二先生已经找了一个金晃晃的方形盆,将梁凉那海藻般的头发都扔在里面,又用石块压住,再用纸折子点燃。
只过了半刻,盆中高高堆起的乌发就如抽水般萎缩,火焰黄光一闪,再随即熄灭,没有烟气。
最终,仅剩下一层薄薄的黑血泡在盆中。
吴燕夏再次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味,和那晚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回想起来,当时每次缠绵的贴近梁凉耳后和锁骨处,那股微腥发甜的味道最重。原来,自己当晚吻的,是她正悄然生长的血发。
德勤山人说:“那些怪神怪力之物,对天生贵人虽然难以正面相扰,但不代表它们不能给事主添麻烦。指甲与发,为人体的气血尽到之处。有些男子,一年四季总在指甲里存有股黑淤血,蓄而不散,便是邪气叨扰。至于女子,头发为血之余。小姑娘皮肉的伤口过快痊愈,表面如常,其实内损其中,血未涌表面,都送到她脑袋上去滋养长发。”
吴燕夏暗自懊恼,他这两天夜里趁着梁凉睡觉,假公济私,其实把她全身都检查了一个遍。他做事极精密,连脚底和头皮都一寸寸摸了,唯独又忘了检查头发。
“她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德勤山人摇头说:“不像。但还要先问这小姑娘自己,最近去过何地,见过何人。”
吴燕夏心再一沉。
LO娘整日都在吉兆和家两点一线的,最近也只去过自己的公寓。她身边最危险的人,好像是……他自己。
不对,吴燕夏默默想,还有那欠抽的魏奎魏神经病。
他还正诋毁前・情敌,手臂被摇了摇。
梁凉颤颤悠悠地说:“我,我也能问老爷爷几个问题吗?”
吴燕夏说:“你直接问。”
二先生已经把那金盆端到旁边,梁凉匆匆瞥了眼,发现那一泡黑血已经变得青幽幽的,如同烂章鱼腿上分泌的粘液。
她就感觉,嗯,有点晕。现在好想回家,默默的在她公主床上躺一会。
德勤山人似乎感觉出梁凉的害怕,再多解释几句:“小姑娘,人的头发脱离和指甲生长有阳寿定数,你目前以精血蓄发,短期只是头晕,待时日长久,精神和阳气难免跟不上。女性发属阴,头发留得过长难免会遇到些怪事。譬如之前你走不出那酒店楼道,可能有这个原因。只不过,那浑小子发现得早,现在对身体并无妨碍。”
梁凉快哭了:“老爷爷,你能说简单点吗,我听不明白……“
吴燕夏便跟她明明白白的解释:“他说你还是纯洁的,你没撞邪。”
撞邪,是人偏离正轨,和“那个世界”里的东西狭路相逢,对方轻以惩罚,重以夺舍的偶然事件。只不过人间有正序,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轻易被掠了神志和生命。通常来说,邪物吸取人的精力气血,以供自己生存壮大。
但,梁凉这头过于诡异的长发,又是被她自己的鲜血养成。而经过真火一烧,就又恢复成鲜血的原态并没有附着其他事物。
就仿佛是……
吴燕夏心念急转,就仿佛是,谁正想对梁凉作一个鲜血引祟的邪咒,偏偏做到一半就骤然中止。
留下一个残局。
梁凉觉得对“纯洁”这词也有阴影,她真切地觉得,这世界太可怕了。
“那堆头发真的是我的?可我每天早晚都梳发,怎么什么也没感觉到。”
德勤山人也觉得此事有诸多奇特难解之处,他让女侏儒把金盆凑过来,居然伸出指头,沾了一下盆中黑血,再放到嘴里舔了下。
吴燕夏和梁凉眼睛就有点发直。
按德勤山人之前的意思,梁凉这两天身上所有外伤流出的血,都会被拿来供着那诡异的头发。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这一摊血里,也不知道有那啥……落红吗?
德勤山人是瞎子,自然看不到这对小情侣的尴尬无语表情。
但二先生就站在旁边。
这女侏儒在过程中,不发一言。但她冷不丁问:“小师弟,这是你的谁?”
吴燕夏目前有求于德勤山人,无法在他面前否认“小师弟”这个称呼。他紧盯着正尝血的德勤山人表情,只再搂紧梁凉的腰:“哦,这小姑娘是我小老婆。”
梁凉就很羞涩地伸肘碰了他一下。
她想,怎么就不能说女朋友啊。
德勤真人已经尝完污血,再用清茶漱口。
他抬起头倒是接腔:“这小姑娘命格风顺又奇高,自小有总角之恋相陪,情投意合,今年还是婚年,哪里又是你这浑小子能得来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