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治病的究竟是谁?
刘启彤深知自家二舅,能言善道,絮絮叨叨,急忙打断,引导他说回正题。
严掌柜意犹未尽,只得长话短说:“怎么就与本案无关了?那就是……就是因为我要吃鱼,所以才跟着他到了河边啊。我亲眼看见他上了一艘小船,那风一吹,船里好像有个姑娘。”
“啊?!”刘启彤的小眯眼都瞪大了,“哪来的姑娘?”
“我哪知道啊?反正就是个姑娘,我就看见一两眼,那帘子就放下来了,反正还挺好看的。比严家二姑娘,那是娇艳多了……哎,不能比,不能比啊!”
刘启彤咳了两声:“休得胡言!那照你们所说,严书维当天并没有为严二姑娘诊病,却是在外面私会女子?堂下黄娘子,为何没有将重要证人叫来?”
黄娘子道:“其实那位重要证人,就是月前从连玉楼赎身的花魁苹玉姑娘。为她赎身的就是我夫君。大人,如今可以证明,我夫君当晚并不在严家,怎么可能对严二姑娘做出那等不如的事情呢?何况,那花魁娘子苹玉姑娘对我夫君情深义重,又善解人意,柔情款款,是何等难得的温良美人?我夫君总不至于饥不择食,好好的珍馐席面不吃,非要吃点清粥小菜吧?”
严二红着眼睛怒道:“你胡说!那天我们家人,还有胡大叔他们都在,亲眼看见严大夫进了房间,你说他不在,这……这怎么可能?”
黄娘子不理会严二,又叫了几个证人上来:“大人,锄砚堂如今正在研制一种新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换做保荣丸,严二姑娘再次出事的当天,我夫君便是在和几位富商商议此事。有位过路的大商人听说了保荣丸,就想多买一些,只不过保荣丸研制不易,所以夫君不愿意多卖。当天晚上,那位富商便请了几位商人一起来说和。当天夜里,我夫君一直喝到凌晨时分,醉醺醺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刘启彤闭上张得的嘴,如今案子审理下来,照证人所说,确实如此啊,严书维的嫌疑已经洗脱了。
“可……可严家众人,还有本官的半拉衙役也是亲眼所见,严书维当天是要为严家二姑娘看诊,分明是进了房间啊。”
严二姑娘也坚持不住了,跪在下面,摇摇欲坠,通红的眼眶扫过堂下的人:“你胡说!黄娘子,你找来这许多人串通一气!你们,你们说的没有一句真话。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严掌柜不乐意了:“二丫头,我们说的可都是真话,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再也不能吃鱼,吃鱼就被刺卡死!”
严绪大乱片刻,跪到前面:“大人,小的还有话问黄娘子。”
刘启彤摆摆手:“问吧问吧。”
严绪问:“当天,严书维是否进了房间为我姐姐治病?你们锄砚堂的规矩,可是富林镇人人皆知的。”
“没错。是进去了。后来,他是从窗子出去的。我出来露了一下面,做出一副离开的假象,等他离开后,就从窗子又进去了。从头到尾,留在严家一整夜,为严家二姑娘看病的,都是我。”
严绪眉头拧的死紧,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疑惑:“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是黄娘子为我姐姐看病,那为什么要说是严大夫?这样,到底有什么用?”
黄娘子慢慢叹了口气,神色古怪,既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大祸将至却要飞蛾扑火的悲凉:“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这样的谎言呢?因为啊,从始至终,留在房间里,为病患们看病的都是我。是我,黄娘子一介女流。”
此言一出,不论是刘启彤、严家姐弟,还是堂下听审的众人,都愣住了。
“这什么意思?就是说,黄娘子之前为男子诊病,也是单独与男子留在屋内?”刘启彤瞪大了眯眯眼,怎么看都有点好奇心太过了。
此刻,不仅是刘启彤,就连下面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抑或是受过黄娘子恩惠,抑或是家中有人尤其是男子被“严书维”治过病的,都各自浮想联翩,思绪纷纷。
黄娘子缓缓点头,悠悠一笑:“大人如今明白了。为何我与夫君要多此一举。因为,能治好病人的是我。虽说我夫君与女子共处一室不雅,但我夫君并非之人,而且是为了治病救命,大家也不会说什么。可若是我,一个女儿家与男子共处一室一整夜,难免会……会传出些莫名其妙的闲话。”
本朝虽说民风开放,可对于女子,终究还是苛刻的多。
刘启彤都愣住了,几乎呆呆的问:“那……那严家二姑娘是怎么回事?她,她确实被人,被人欺负了啊。”
黄娘子嗤笑一声,冷冷的从严家二姑娘脸上划过:“这就要问严二姑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