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怨灵
“啊――”乐殇晚上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因为噩梦惊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自己熟悉的卧室，乐殇叹了口气。
那天在就杜菲的时候，乐殇死都忘不了他回头看到的那个场景：凌乱的头发也遮不住那溃烂生蛆的半张脸，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乐殇，嘴里发出着奇怪阴森的叫声；全缺不全的手抓着乐殇的脖子，似乎对乐殇妨碍他杀死杜菲表示不满；最重要的是乐殇终于明白几人说看到的怨灵其中一个是孩子，因为乐殇看到的那个怨灵只有上半身而已，内脏连接着仅剩的上半身垂下来，让人单单看就就胃酸翻涌。
听到乐殇看到怨灵的话，易瞳和萧强又惊又喜，喜的是能根据乐殇看到的长相查找到怨灵的死因，这对他们对付怨灵很有帮助；惊的是乐殇看到的怨灵之后，怨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乐殇，这样乐殇肯定也会有危险。
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缠上绷带乐殇就跟着两人回到警局，根据乐殇的描述，电脑很快画出了一张怨灵的相貌图。之后就是萧强和易瞳的事情了，乐殇只能回家安静等待着两人的消息。
三天过去了，杜菲已经没有事安全回到了家，乐殇没有请假，还是该上学上学，该办案办案。只是这几天里乐殇每天晚上都睡得不消停，总是能梦到他看到的那个怨灵，上半身漂浮在空中，不停得追杀着自己，每次都在马上就要死的时候乐殇就会在睡梦中醒过来，一晚上总会梦到个三四次，之后就到了该上学的时间。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乐殇没有了上课的精神，可是倔强的他又不肯听白昭的话请假休息几天。
“又做噩梦了？”鬼煊帮乐殇擦了擦顺着脸颊淌下来的汗水，“请假吧，你这让确定能听得进去课？”
“不请，最近讲得正关键呢！”
鬼煊叹了口气，躺在乐殇旁边。乐殇不满的埋怨着，“谁让你躺我床上的！”可是身子却往鬼煊的怀里靠了靠，寻找些安慰。
“鬼煊。”半饷，乐殇突然说道，“我怕。”
“不怕，有我。”鬼煊轻轻的把乐殇搂在怀里。
乐殇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无意中接触到他原本不该接触的世界，现在又被案件牵扯其中，毫无自保能力的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要是他能像白昭和易瞳那样，也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
没睡多久，乐殇又去上学了，虽然总是忍不住打瞌睡，但是乐殇还是坚持听完了所有课程。晚自习乐殇实在是没有精力了，就跟老师请了假。老师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没有为难乐殇，只是嘱咐乐殇让他好好休息。
迷迷糊糊回到家，却发现萧强和易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家里等着自己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鬼煊一直不放心乐殇跟在他身边，不可能是鬼煊给他们开的门啊？！
“你太小看我了，”易瞳得意的笑了笑，“我偷偷配了你家的钥匙！”
“我靠，你还大贤者呢？我看大盗飞贼还差不多！”乐殇把书包随便一扔，坐在一边，“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对。”萧强点了点头。
“那赶紧说吧，赶紧把案子破了，我也能睡个安稳觉！”
“你现在不也挺好吗？”易瞳暧昧的笑着，“每天晚上都有鬼煊抱着你睡觉吧！”
“去去去！说正事呢！”乐殇老脸一红，找出那块易瞳画着法阵的白布，铺在自己旁边。
萧强看着突然出现的鬼煊，即使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都吓一跳。咳嗽两声缓解一些自己的尴尬，萧强才开口道，“根据你的描述，我们找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女人？不是男人吗？”虽然只有半张脸是完整的，但是乐殇怎么都觉得那是个男人。
“不是，是女人。”
乐殇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犯了和那几个女生一样的错误，“怎么样？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车祸，那个女人是车祸身亡的，不过不是意外，是他的丈夫贪图女人的保险金故意制造了车祸，现在那个丈夫还在监狱里服刑呢。”萧强突然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最奇葩的应该是他的丈夫吧！原本他丈夫应该是做的天衣无缝的，但是偏偏在女人发生车祸的前几分钟，给女人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犯案经过，可能是想说说自己多得意吧，可是没想到女人居然把电话录了音，警察根据录音找到了女人的丈夫，给他判了刑。”
乐殇感觉一群乌鸦在头上飞过，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乐殇看向鬼煊，“这样的话女人应该没什么怨气吧，你们不是应该抓女人去投胎吗？为什么女人会成为怨灵？”
“这个女人的案子是之后破的，但是她本身是冤死的，成为怨灵很正常。一般的怨灵不会因为害死他的人得到惩罚而放下仇恨，而是想要害死他的人偿命。”鬼煊解释道。
乐殇点点头，转头看向萧强，“这个女人是哈尔滨的？”
“不是，”萧强尴尬的摇了摇头，“无论是死亡的地点，出生地，居住地，都和哈尔滨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他的丈夫也是。而且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过来问你们。”
“刚刚死的人灵魂只会在死亡的地点附近飘荡，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渐渐明白过来之后，就不会在局限于一个城市，尤其是怨灵，除了特殊一点儿，一般为了躲开鬼差都会四处飘荡。这个女人是其他地方的人也没什么可惊讶的。”鬼煊开口道，“恐怕是这个女人正好在哈尔滨，被几个女生的笔仙召唤吸引才有了联系，至于他为什么要杀这几个女生，我就不清楚了。一般怨灵杀人很少有理由，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理智可言，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有命案发生。就比如很老实的一个人，突然做出灭门惨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疯了乱砍人，而这些人有没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一般都是怨灵附身在搞鬼。”
“还有些怨灵他们不会附身，他们会像西方的恶魔那样不停的在耳边吹耳边风，让人失常崩溃，你们办案应该经常会听到有人这样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是指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杀了他们’。这些人虽然之后很多都查出精神会有些问题，但是都是怨灵搞的鬼。之所以鬼界总是不停的查找怨灵的下落，就是怨灵对凡界的影响太大了。”
几人点了点头，乐殇想起那天和杜菲在一起，那个怨灵似乎没有用杀害前三人的任何一种方法，只是单纯的想把杜菲从楼上扔下去，难道之前的三个人都不是这个怨灵杀的？乐殇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等待鬼煊的回答。
“白昭之前应该跟你讲过，怨灵是可以碰到人的，他们杀人无外乎直接使用物理手段杀人，比如掐死、肢解之类的；一些怨灵也会有比较特殊的方法，比如睡梦杀人、心脏麻痹等等。没人能保证怨灵只用一种固定的办法杀人，所以怨灵的手段再回让人难以提防。”
“这么说，除了单俊死于特殊方法意外，所有人都是死于无力方法。”易瞳惊讶道。
鬼煊听后回答道，“对，无论是殴打致死还是内脏损害，都是通过物理手段实现的，唯独单俊是死于心脏麻痹。但是奇怪的是，既然单俊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扭曲折断他的身体，这不符合怨灵的杀人办法。怨灵的目的只是杀死人，只要死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不会再做麻烦的破坏尸体的行为。”
“而且，听到乐殇的描述之后，我觉得我们可能也走进了和那几个女生一样的误区。因为听那几个女生说看到了三个怨灵，我们才以为有三个怨灵，谁能保证真的只有三个怨灵，甚至可能连三个都没有。乐殇看到的怨灵明明是个女人，因为只有上半身，他们却看成了孩子，我们没有看到过其他怨灵的样子，也不能保证是不是他们看错了。”
“可是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光着上半身，一个留着长发，一个只有一米多高吗？那不就是三个？”萧强记得几个人的话，不止三个他能理解，可是为什么会少于三个？
“乐殇看到的只是女人的上半身，下半身在哪现在谁知道？”萧强语气一滞，没了声音，“一米多高的是女人的下半身，留着长发身体扭曲的人，谁又能保证不是上半身和下半身拼在一起的女人？你别忘了，他们都分别看到的，不是一起看到的，他们所谓的看到三个只不过是把所有人见过的怨灵做出统计而已，并不是明明确确一起看到了三个怨灵。”
“而且原来相似的也有不少，我们又不能保证他们看到的怨灵全部都是同一个。”鬼煊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保证的就是只有肯定有两个怨灵，我上次感觉到的气息不是这个怨灵的，加上这一次的怨灵我能肯定的只有两个而已，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单单是这两个都已经足够让他们头疼了，要是还有更多，只有易瞳和鬼煊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我只能对付一个，鬼煊也只能对付一个而已，如果在发现有其他怨灵的话，恐怕就要让白昭过来一趟了。”易瞳无奈道。
“到时候再说吧！”乐殇可不想白昭犯险，只能对付的回了一句，“现在我们我们知道有两个怨灵，还有一点，就是怨灵杀人和有没有人在现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即使有人他们该杀还是会杀，还有一点儿，从刘瑶的死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怕白天。”
“不是说鬼怪在白天都看不清东西吗？”乐殇奇怪的看着鬼煊，鬼煊似乎在白天也看得见啊！
“既然鬼能分普通，怨灵和鬼仙，当然也能分为在白天能看到和看不到的，一般的鬼怪在白天是看不到的，怨灵也是，能在白天看到的鬼怪无一例外都是大能的存在。你说的那个怨灵之所以能在白天看到，不是因为他真的看得见，而是他在几个人身上都留下了印记，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他们。就好像一个人在晚上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黑暗和光亮的区别，被做了印记的他们和黑天里的照明灯一样，看不到才奇怪。”
乐殇笑了笑，“我这不是不懂嘛！”
萧强无奈摇头道，“已经查明了这个怨灵的身份，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要看我和鬼煊了，我们会尽快找到怨灵藏身的地方，能少一个怨灵就少一分威胁，就能让事情早点结束。”易瞳道，“还有，这次怨灵虽然没能杀死杜菲，但是不保证下次还会失手，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这个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严加防范了。”萧强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