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睹物思人 - 魔鬼之怨念羁绊 - 七月琪琪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14章睹物思人

武建柏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舒缓颈部和手臂的不适。“我所知的一切都来源于报纸报道。”他坦白道,“但我曾亲眼见过其中一名当事人——竹思楠。我认为,这起案件的真相远比闫承宣治安官和联邦调查局的殷鸿文探员所能想象的更为错综复杂。”

“你的意思是?”女子追问道。

“我想说的是,上周六,这座城市失去了九条生命,但至今无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武建柏说,“我相信,这九个人的死背后隐藏着一条被警方忽视的重要线索。小姐,我的手臂真的举累了。我现在要放下来,但我保证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不等她同意,便缓缓放下了手。女子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此时,街道上传来一阵短暂的汽车广播声,随后又恢复了寂静。两人僵持在这座古旧宅邸中。

“我认为你在撒谎。”年轻女子直言不讳,“你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窃贼,或者是来这里猎奇,寻找所谓的纪念品,甚至你本身就是这起凶案的关联人物。”

武建柏沉默不语,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下注视着她,她手中那把小巧的自动武器几乎隐没于夜色之中。他察觉到了她的犹豫。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唐斌蔚,那位摄影师,你是他的妻子?不对,你不是。据闫承宣治安官所说,唐斌蔚先生在这里居住了……二十六年。那么,你应该是他的女儿。没错,你就是他的女儿。”

女子闻言,再次后退一步。

“你父亲是在街头遭遇不幸的。”武建柏继续说道,“他死得很惨,而且死得不明不白。警方没有给你任何满意的答复,你对他们感到愤怒。所以你守候在这里,监视着这座房子。你可能已经观察了好几天。然后你看到了一个戴着网球帽的人翻越了围墙。你认为,这个人或许能告诉你一些事情。我说得对吗?”女孩没有回答,但放下了枪。武建柏注意到她的肩膀轻微颤动,他猜测她可能正在哭泣。

“或许我能帮助你。”他轻声说,伸手轻抚她的手臂,“也许我们可以携手合作,找出真相。来吧,我们离开这座房子。这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雨后的宁静降临在花园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树叶与土壤的清新香气。女孩领着武建柏穿过马车车库后方,那里老式的铁栅栏与新添的铁丝网间有一个隐蔽的缺口。他紧随其后,挤出了那个狭窄的空间。武建柏留意到,她已将手枪悄悄藏进了白色雨衣的口袋。两人在巷道中行走,脚下踏着煤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夜晚的寒意渐渐渗透肌肤。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她提出了疑问。

“我只是在猜测。”他简单回应。

他们走到街上,驻足片刻,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我的车停在前方不远处。”最终,年轻女子打破了沉默。

“哦?那你又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武建柏好奇地问。

“当你驾车经过时,我注意到了你。你的表情严肃,似乎在寻找什么,你几乎就在房子前停车了。当你拐过弯后,我也尾随而来。”她解释道。

“嗯,”武建柏苦笑,“我显然不是个称职的秘密侦探。”

“你真的是精神科医生?”她继续追问。

“确实是。”他确认。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她观察着说。

“我来自浩宕城,偶尔会在运莱大学的诊所工作。”他回答。

“你是昌勋国的公民?”她询问。

“没错。”他点头。

“但从你的口音听来……像是德容国的?”她猜测。

“我并非德容国人。”武建柏澄清,“我出生在鹤轩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蕊。”她回答,“我叫唐慕蕊。我父亲是……你大概知道了。”

“不,”武建柏摇头,“我所知甚少。现在,我只确信一件事。”

“是什么?”唐慕蕊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

“我饿了。”武建柏坦诚道,“自从早餐后就没吃东西,除了在治安官办公室喝了点难喝的咖啡。如果你愿意陪我吃顿晚餐,我们就可以继续交谈。”

“好吧,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唐慕蕊说。

“哪两个条件?”武建柏询问,眼中闪烁着笑意,仿佛已预见到接下来的对话将更加深入,两人的关系也将随之升温。

“首要条件,你得把你所有关于我父亲遇害案的线索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然后呢?”武建柏追问。

“其次,你得脱下那顶湿透的网球帽,我们才能开始享用美食。”

“成交。”武建柏爽快应允。

他们前往的餐厅名为德曜,位于几条街外,邻近历史悠久的市场。从外观上看,这家餐厅并不起眼,正面被白色的涂料覆盖,没有窗户,仅有的装饰就是悬挂在狭小入口上方的发光招牌。步入其中,餐厅内显得老旧而昏黄,唤起了武建柏对童年时期偶尔与家人光顾的小餐馆的记忆。几位身穿白色夹克的高大黑人服务员悄无声息地在桌间忙碌。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红酒、啤酒以及新鲜海鲜的气息。

“太棒了,”武建柏赞许道,“如果食物的美味能与这香味相匹配,那真是人间美味了。”事实证明,他的期待并未落空。慕蕊选择了虾仁沙拉,而武建柏则点了一份烤肉串,上面串着剑鱼、蔬菜和小土豆。他们边品尝冰镇白葡萄酒,边畅谈各式话题。慕蕊了解到,武建柏独居,不过他的女管家曾贞静颇为挑剔,总是对他喋喋不休,还喜欢充当家庭医生。武建柏向慕蕊透露,曾贞静总认为他有心理问题,并热衷于寻找治疗方法,只要曾贞静在身边,他就无需另寻心理医生。

“你没有其他家人吗?”慕蕊好奇地问道。

“在昌勋国,我只有一个外甥。”武建柏答道,对前来收拾盘子的服务员微微颔首,“在彦昌国,我还有一个表弟,以及众多远房亲戚。”

通过对话,武建柏得知慕蕊的母亲几年前去世,而她目前正攻读研究生课程。“你提到要去北方的大学学习?”他询问。

“嗯,也不能说是真正的北方。我将去的是星腾城的鹤骞大学。”慕蕊解释。

“为何选择那么远的地方?这里就有帛弘大学。我认识的朋友曾一度在开毅州的大学任教,那不就在运莱国吗?”武建柏不解。

“确实如此。这里的确有大学,但我父亲希望我尽可能远离这里。星腾城的鹤骞大学研究生院声誉卓著……尤其适合艺术专业学生就读。而且,我还有机会获得奖学金。”慕蕊补充道。

“所以,你是一名艺术家?”武建柏追问。

“确切地说,我是摄影师。”慕蕊纠正,“也涉足一些电影制作,以及素描和油画创作。我在虢奇州的项禹学院完成了本科学业。你听说过它吗?”

“有所耳闻。”武建柏点头。

“我有一位朋友,他是出色的水彩画家,去年他建议我尝试教学,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有趣的。哎呀,我怎么把这些琐事一股脑儿都告诉你了?”慕蕊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倾诉。

武建柏轻笑起来,随即接过账单,坚持独自结账,并大方地给予服务员额外的小费。

“你不会就这样什么也不告诉我吧?”慕蕊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忧伤。

“恰恰相反,”武建柏回应,“我打算告诉你的事情比我对其他人说的都要多。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什么意思?”慕蕊不解地问。

“我想说的是……是什么让我们彼此信任?你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一栋房子里出现,仅仅两小时后,我们就共享了一顿美餐,坐在这里交谈。而我,则是面对一个持枪威胁我的年轻女子,几个小时后,我却准备向她分享那些我多年来保守的秘密。这是怎么回事,唐慕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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