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池,帝墨寒
澹台池,帝墨寒
帝墨寒伸出手,金光抚在她的喉咙处,喉咙里的鱼刺瞬间消失,她感觉好多了,接过帝墨寒舀的汤,一口饮下,又被呛到了,“咳咳。”
“慢点。”帝墨寒给她顺着背,她缓了好多,呼~
拿起筷子继续往鱼夹去,鱼却被帝墨寒拿走了,“师父挑了鱼刺你在吃,先吃别的。”帝墨寒拿着筷子挑鱼刺,那样子很认真。
小姑娘看他挑鱼刺,笑着,不一会儿,鱼刺挑完了,鱼放在她面前,她看的愣神,头上被拍了一下,她低头看着已经挑完鱼刺的鱼。
“发什么呆呢。”帝墨寒轻轻拍了她的脑袋,柔声道。
小姑娘没说话,将那盘鱼全部吃了。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声,水际听欸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这一日,小姑娘在莲池玩耍,“卿卿,又偷懒是不是。”帝墨寒出现在莲池长廊,看着正在踩水的小姑娘。
被抓的正着的小姑娘赶紧起身,穿好鞋子,跑到帝墨寒身边,“师父,修炼好无聊,卿卿累,卿卿就玩了一会。”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很认真的说。
帝墨寒揉了揉她的头,“真的只玩了一会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小姑娘猛点头,她真的只玩了一会,没有撒谎。
帝墨寒也知道小姑娘不会撒谎,掌心微微泛起金光,出现一串梅花样的铃铛,“好漂亮。”小姑娘接过铃铛,摇晃着它。
“卿卿喜欢吗?”帝墨寒道。
“嗯嗯,卿卿喜欢。”她拿着铃铛四处摇晃,脸上的笑容满面,和铃铛声一样好听,她拿着铃铛,爱不释手,“师父!它有没有名字啊。”
帝墨寒道,“不如卿卿给它取个?”
小姑娘思考一下,“嗯……”挠了挠头,“还是师父取吧,卿卿想不到好听的。”
帝墨寒拿过铃铛,将它系在小姑娘的腰带上,“赠卿之铃,愿卿长乐,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小姑娘看着那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小脸有些红。
“就叫它陈情铃。”陈情……欠你的陈,情。
“陈情?”小姑娘不明白,但是她师父取得,那就是好听的,“嗯!陈情!”她纤细的手戳了戳腰间的铃铛,继续玩去了。
帝墨寒负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姑娘开心活泼的模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还是神界天神帝君亲自养大的姑娘。
她叫凤君卿,是天神帝君帝墨寒唯一的徒弟,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是帝君从外面带回来的。
这一天,是她被神界选为神女的一天,正在举行神女受封仪式,可神女迟迟未出现。
众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算是帝君的徒弟,也不能迟到啊。”
“就是,神女册封都能迟到,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众神放在眼里。”
众神议论纷纷。
天神宫,一袭神女裙的凤君卿手握神器,站在院中,满目怒容,她的对面是帝墨寒。
“卿卿……”帝墨寒看着凤君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叫我卿卿,我不是卿卿,帝墨寒,当年的拆骨挖心,这么快就忘了吗?”凤君卿挥剑,身上的神女服破碎散下,三千青丝变银发,那眉间的曼珠沙华也露了出来。
“……”帝墨寒看着她,怎么还会不明白,“谁告诉你的!”
“帝墨寒,你真恶心!”手里的神剑直刺帝墨寒。
“卿卿!你听我解释!”帝墨寒躲开凤君卿的进攻。
而宫门外站了一个人影,是天皆空,他嘴角微扬,带着讥笑,掌心蓄力。
神器从她掌心落下,掉在地上,铿锵有力,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她缓慢转过身去,天皆空的掌心还残留着那微弱的玄力。
她往地上倒去,帝墨寒往她那去,“卿卿!”扶住了凤君卿,紧紧抱着她。
“帝墨寒,你欺我俩次,我…我恨你。”凤君卿拽着帝墨寒的衣领。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卿卿。”帝墨寒看着气息奄奄的凤君卿,他的心好疼,好疼,他承认,他动情了,他动情了,无论是他,还是她,他的心都有他的位置。
“帝墨寒,你的心终究是冰的,这偌大的天宫,早已尘封了你的感情,我……凤君,我澹台池,再也不想……这幅身体是你塑的,还给你了。”她浅然一笑,身体逐渐变得虚空。
“不要……不要,卿卿!”帝墨寒逐渐看着消失的人,他的眸子里落下一滴泪。
身体完全消散,他身上的灵力越来越浓郁,天皆空看着灵力暴增的他,想起这些年他的怒罚,他是个疯子!疯子!刚跑几步,他便动不了。
帝墨寒慢步走近,“本君当初就该杀了你!”他扼住天皆空的脖子。
“帝墨寒!你想与整个天道府为敌吗?”天皆空被他掐的满脸通红。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这么喜欢定义天道,本君便让你尝遍世间苦楚,让你这所谓的天道神祖也看看这世间的恶源究竟来自哪里。”帝墨寒松开天皆空。
“你想干什么!”天皆空震惊不已。
帝墨寒掌心泛起金光,缠绕天皆空全身,“帝墨寒!你敢!我是天道神君,你敢!”他努力挣扎着,可怎么也逃不开,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变成低贱的凡人!
身体里的灵力逐渐消失,他的样子也逐渐变得老态,“帝墨寒!你住手!你快住手!”
帝墨寒怎么会住手,“当初你怎么拆他的骨,怎么挖的心,今日,本君也让你尝尝拆骨挖心之痛。”
“帝墨寒!”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青丝上的带着白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