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隐瞒 - 皇后等等 - 青木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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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隐瞒

冯怀出手并不是无的放矢,富户们通常身家都并不十分干净。除非自家也能出几个一品大员,不然就如小儿怀千金于市,挨宰的肥羊罢了。这等大户通常都和朝官有所勾结,当官的没有一个不贪的,也没有一个身上没有把柄的,就看自个懂不懂使巧,把自个浑身上下的小辫子给梳顺溜了。

西厂最近查了几件案子,见着沈家和犯事的朝臣有勾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了名头抄了沈家上下,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王皇后恨的几乎吐血,西厂办的案子,人证物证都有。从沈家江苏老宅抄出来的账本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和哪个朝官有来往,何时送了多少银两记得清清楚楚。半点不容抵赖。王家也在其中之列。

这些瞒不住的,何况西厂还没想着替皇后娘娘瞒着这桩事儿呢。一股脑的送到了宣和帝跟前,宣和帝除了养病之外,政事无论大小,放手给太子。听了下头西厂的回话,他把王皇后叫来,狠狠训斥了王皇后一通。

朱承治到乾清宫的时候,在昭仁殿外,站在落地罩那儿,见着王皇后跪在宣和帝的病榻前。

照道理,国母受罚,应当遮掩起来。最好不要叫人知道,更别提叫太子撞了个正着了。

“你这样子,倒是说说看,朕如何把后宫交给你,你又该如何母仪天下?祖宗家法,后宫本来就应当以身作则,你倒是好,自个领头违反,你这是要干甚么,祖宗家法到底还有没有放在眼里?!”

床上的宣和帝说完,嗓子眼一股痛痒,忍不住重咳。

朱承治快步过去,“父皇。”说着,他示意太监快些取药过来。药汁儿娶了来,送到他手边,被宣和帝一把拨开,两只眼暄腾着熊熊的怒火,“朕现在还喝甚么药!光是一个就能把朕给气死!”

王皇后稽首,“一切都是臣妾的罪过,皇爷还请保重龙体。”

宣和帝鼻子嗤笑,“难为你,还能说这话,而不是咒朕去死。”

王皇后冷汗涔涔,她当然想着宣和帝去死,宣和帝死了她就是皇太后,哪怕惠妃也要被封太后,当那个扶不起来的样儿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自个的日子过得滋润。

她再次拜下来,额头砸在青砖地上,“皇爷,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你下去吧。”宣和帝冷声道。

王皇后拿不准宣和帝的意思,抖若筛糠,却不敢继续触怒他。

宣和帝靠在软枕上,扬了头颅,说了好会的话,险些受不住。朱承治坐在一旁,手顺在他背脊上,隔着一层衣料,他都能摸到布料下脊凸的背脊。

宣和帝过了好半晌,嗓子眼里终于缓了气,“听说这案子里头,还牵扯到太子妃人选?”

“这个儿臣不知。”朱承治眉眼温顺,那双眼睛如同温驯的鹿,光泽柔和而温润。

“太子妃乃是将来的皇后,她倒好,拿来给自己娘家谋好处!”宣和帝觉得气闷,揉了把胸口,“皇后照着祖制,应该选出身清白的庶民或者是小吏之家,就算出身低微,也性情纯良。可她挑的都是甚么人。”

“父皇别气恼,龙体为重。”朱承治扶着宣和帝躺下,他搀扶住他的胳膊,手掌里头托着的就是一把骨头。

“恭顺侯要入京了?”宣和帝问。

“是。儿臣觉得,这次之后,恭顺侯暂且不要再驻防边关,毕竟恭顺侯年岁大了,塞外风寒深重,关内六月炎热的天儿,塞外还能冷的穿袄子,朝廷向体恤有功之臣。也叫恭顺侯好好在京城享福。”

说是享福,其实革了他的兵权。无关蒙古人或者是汉人,为君者天生就有浓厚的疑心。老将在外带兵久了,在军中声威甚重,就连朝廷的令都不一定能行的通。黄袍加身的教训还未远,朝廷哪里能放心叫一个老将十几二十年的呆在一个地儿,天长日久的,到时候解决起来,都麻烦。

宣和帝看向朱承治的目光里复杂的厉害,未曾经过他亲自教导,却能自如的使用帝王手段。

若不是说天生就是这个料,他又怎能相信短短时日之内,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嗯,好。”宣和帝点了点头,“那个吴世子,也一块留在京城,给他指派个差事。他爹年纪大了,算算也该他享福了,儿子不该闲着。”

“是。儿臣都省的。”朱承治应了句,“对了,儿臣想将上次高丽进贡的高丽纸给泓哥儿一半,泓哥儿的师傅和儿臣说,泓哥儿读书上还好,就是书法上还有些许欠缺。”

“你看着办吧。”宣和帝翻了手腕,轻轻拍了拍他的腕子,“长兄若父,怎么管教下头的弟弟,你自个看着办吧。”

这话已经是对朱承治这顿日子以来的肯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的一句话,投入心湖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最终还是归复平静。有些东西等的太久,反而真正来临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喜悦。

曾经何时,他曾经想过要取得父皇的肯定,可惜这么多年的磨搓下来。这父子情到底还能剩下几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待会泓哥儿下学之后,儿臣派人把他接到父皇这里来。”朱承治轻声道。

宣和帝撩了撩眼皮,没说话,眼神却是赞许的。

朱承治亲自到配殿里给宣和帝熬药,药汤经了他的手,亲自尝过之后才喂到宣和帝嘴里。喝过药,瞧着似乎睡下,朱承治才回了慈庆宫。慈庆宫就在禁宫之旁,琉璃瓦红墙衬托着艳阳天,琉璃瓦的光晕绚烂。

朱承治直接去了成华殿,成华殿门前被宝馨立了个秋千架子,一入门,他就听到门内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宝馨坐秋千上,两边秋千架子上叫缠了紫藤花,她坐上头,身后宫女一推,积堆的裙褶,顿时随风扬起来,金线熠熠生光。来回弧线中细微的金光闪烁。

她扬起头,双手紧紧握住两边的紫藤绳子。朱承治走过去,做了个手势,打发后头推秋千的宫女退下。

宝馨落下,又被推高,荡的比之前更高些。

来了那么两三回,次次都是比之前更高,开始还觉得有趣,后面就有些怕了,“停停停!都说了不要推得太高,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掉下来了,有我接着,不打紧的。”身后男子的话语,叫宝馨回头,身子不慎滑落下来,一屁股敦在地上。

她疼的眼泪珠子直掉,捂住屁股控诉瞪他。朱承治一手抄起就往殿内抱,抱到床上,叫人寻太医。

“哪里摔着了?”朱承治把人翻过来,就去摸她屁股。摔着那地方,太医来了也不好看,姑娘家的私密地方,打死了也不能叫外人看的,何况还是太子的女人。最后只得叫医婆来协助,宫女要脱她裙子,宝馨推朱承治,“你出去。”

“看看没事,反正你迟早要被我看干净,现在先收个利钱。”朱承治见她趴着,不肯出去。

“不害臊!”宝馨呲牙咧嘴的,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出去!”

自己犯得事儿,朱承治灰溜溜出去。站在外面一会,见着里头都处置妥当了,才进去。

一入配殿闻着股药膏味。

“怎么样?”朱承治问垂首侍立的医婆。

医婆是司礼监从宫外选拔的能文识字,医术有成的女子。不敢和太医院里的太医相比,但却也有些本事。

“摸了骨,瞧着没骨裂。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尾骨那儿有淤血,需要养个几天。”

朱承治颔首,他绕过医婆,坐到床上。宝馨趴在床上,身上压着被子,身上一股药膏味。

“我的太子爷,你那会好歹吱个声,我也不会掉下去。”宝馨艰难的抱着枕头,趴在那里。腹部压着,再柔软的床,也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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