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噩梦

昏暗的小巷，那无数次在蝙蝠侠梦中上演的场景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蝙蝠侠的眼前。

熟悉的对话，即使是在最疲惫的状态下依然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

从小巷的一头走过来的一家三口，孩童淘气的话语，母亲关爱的责备，父亲无奈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但接下去的场景他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很快，就像以往所有的梦境一样，从小巷的暗处走出来一个.....一个蝙蝠侠？

布鲁斯早已麻木的神经此刻却突然敲响了警钟。

蝙蝠侠走向了一家三口，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行为，熟悉的蝙蝠标，熟悉的...............

夫妻两人倒在了血泊中，孩童在无助的哭泣着。

蝙蝠侠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布鲁斯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声。

“为什么你会诞生！”

小孩哭泣的责问着布鲁斯。

“..我...”

布鲁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腿。

低头看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他的腿，抬起她满是鲜血的脸庞望着布鲁斯：

“为什么你要固执的走小巷？！”

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巷里回荡着。

“如果你当初不执意的走这条小巷，我们就不会出事！”

躺在不远处的男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头折过来，看着布鲁斯说道。

“这全都是你的错，布鲁斯！”

“我..”

布鲁斯退后几步，挣脱开女人的束缚，想要辩解什么。

“你渴望成为一个佐罗，所以你制造了这场谋杀！”

女人的声音犹如梦魇一样的在耳边响起。

“..不是的..”

布鲁斯想要否认..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选择成为蝙蝠侠这种极度偏执的模式。

“就是的，你想要成为英雄，而你需要一个契机”

男人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不是的..爸爸....”

布鲁斯想要反驳，但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他无法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就是这样，布鲁斯，你骗不了你自己”

“你渴望成为一个英雄，一个佐罗一样的英雄，而你自己制造了这一切”

“这全都是你的错，布鲁斯！”

“这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向他爬来，耳边不停地充斥着“全是你的错”

他知道这是神经毒气的作用的结果，但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找回身体的控制权逃离这里。

是的，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真实的令他自己感到害怕，真实的令他无法面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最终“托马斯”和“玛莎”的丧尸爬到了他的跟前，在抓住了布鲁斯的前一刻，布鲁斯脚下的大地突然开裂，像一张通向异次元的大嘴将他们全都吞噬进去。

当布鲁斯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托马斯”和“玛莎”已经不见了，但眼前的一幕则令布鲁斯的心跌入了冰窖。

“哦...不....”

布鲁斯看着在不远处那个蹲跪在火焰中间的人影。

他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没有像此刻令他无比的想要从这里逃走的冲动。

但他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受控制的走向那个人影。

四周的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偶尔参杂着一些没有爆炸完毕的□□的爆炸声。

布鲁斯慢慢的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熟悉的蝙蝠斗篷在火焰的热浪下轻轻浮动着，熟悉的蝙蝠头盔反射着周围火焰的光芒，在那个男人怀里那个无比熟悉的男孩，破碎的面罩、浮肿的脸颊、沾满了鲜血的破烂制服，这一切都诉说着这个男孩曾经的遭遇.....

那是在他父母过世很久之后，再一次成为他的梦魇的男孩――杰森！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样抱起杰森的尸体的，甚至忘记了当时他在想什么，他甚至没有勇气在看一眼放入棺材中的杰森...............

托马斯和玛莎的死亡是布鲁斯.韦恩永远的伤，而杰森陶德的死亡则是蝙蝠侠永远的痛。

“杰森...”

无意识的叫出这个曾经令他失魂落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