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莫要怪
这头,来人回报已将米氏老人安排好,金钰鸿按耐不住对偶像的敬仰,偷了个空隙前去拜访米氏老人。不然得等打仗归来,不知需几日。
“这么晚还叨扰您,金钰鸿深表惭愧。”金钰鸿来到米氏老人的屋子便开始请罪。
米氏老人到不介意:“将军这么忙来还抽空来看我这个老人家,是我的荣幸。”
“米氏老人助战,才是我等的荣幸。”金钰鸿恭恭敬敬的拱手致意,“有您和你徒儿的参与,这场仗一定会旗开得胜。”
“落花本就是你们金钰家的孩子。”米氏老人笑道。
金钰鸿补充着:“还有您的三徒弟流水。”
“什么!他也在这。”米氏老人一心要找流水,没先到铁鞋还没有踏破就已经遇到了。
金钰鸿说道:“他住落花的营帐。”
“将军。”
外面的士兵在催了,金钰鸿只好结束简短的会面,赶紧归队。
大喜过望的米氏老人送走了金钰鸿便出了营帐直奔落花的营帐。
“流水。”在营帐外米氏老人就开始喊了。
拿着灵匕把玩的流水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把灵匕收在腰间起身恭迎:“师父。”
米氏老人听到流水的声音准备大笑,可看到流水的样子却笑不出了:“你怎么是副模样?”
流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清楚。”
“那落花他?”米氏老人担心流水的身世被他人知晓。
“他记起了我梦魇中的事。”流水请米氏老人入座。
米氏老人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但是一看到流水的样子,米氏老人就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一把拉住流水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流水被拉得莫名其妙。
树后的沛菡被还在伤心中,听到声音,看到落花的新欢被人拉走,恼怒之下也跟着走。
看米氏老人拉着自己往大营外走,流水不淡定了:“师父,你要带我去哪?”此刻,大军纷纷被调动到了外面,大营里没几个人。
米氏老人不知道怎么向流水解释,只知道说:“走就是了。”要是被金钰四叶那老头看到流水这副容貌,立马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以金钰四叶顾大局的心思,可能会斩草除根。所以为了保住流水,米氏老人得带着他马上离开。
“师父。”流水虽然一路跟着米氏老人走,心里却不想走,声音也喊得大声。
听到异响,金钰四叶走了出来,看着米氏老人拉着个人,后面还偷偷摸摸跟着一个人。这里是军营,安全绝对第一。所以金钰四叶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后面鬼祟的人,一看:“沛菡?”
米氏老人和流水都被惊得回头。连续多日饥餐露宿花容全无的沛菡被吓得倒在地上,簌簌泪流,事情败露,不敢看金钰四叶拷问的眼神。
金钰四叶再看流水,以及米氏老人拉着流水不放,便清楚了:“原来上善智博还留了个儿子。”
见眼前之人直接喊父亲的名讳,流水不淡定了:“请问你是?”
米氏老人见形势不对,不顾金钰四叶直接拉着流水就走。
金钰四叶也拉住流水的另一只手,呵斥米氏老人:“你这个老头子,真是做了很多多余的事。”
流水被夹在中间,左顾右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米氏老人想来跑不掉了,干脆退而求其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了他吧。”
金钰四叶紧紧地抓住流水的手腕,让流水感到了疼痛。
“放?怎么放?”金钰四叶没想到除了一个还有一个。当初真不该给上善智博提醒。留这么多烂摊子真不好收拾。
金钰四叶的担忧米氏老人也明白,若是流水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镇天石,知道了朗月,只会越来越狠金钰家,或是整个上界。到时候的确是一个遗留的后患。
流水看看有苦说不出的米氏老人,再看看这个拉着自己不放的老者,还有个在地上流泪不止的姑娘,简直没搞懂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转而问米氏老人:“师父?”
看到流水投来困惑的眼神,再看到金钰四叶坚决的眼神,米氏老人不知道给说什么,怎么说:“流水呀。你,莫要怪为师。”便一掌打在流水的胸口。
流水顿时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子被震得四分五裂,口吐鲜血,不敢相信的望着米氏老人,身体无力的往下沉。
金钰四叶真没想到米氏老人会出此下策,只好松了手,让流水跪倒在地上,看着痛心疾首的米氏老人感叹着:“你这样,何苦呢?”米氏老人这一掌,让上善遗孤的功力会散尽,成为一个废人。也许,以后都不能再动武了。
“这样至少能为上善家留个后。”米氏老人赶紧扶着流水。
听到“留后”流水的心底泛起焦急之感,全然忘了自己的痛,双手拉住米氏老人的手臂:“师父,你说什么?!朗月呢?”被震开的还有胸口的旧伤。
米氏老人看着流水闪烁的眸子,哑语了。
倒是在一边的沛菡打了个激战,流着泪说:“他的精魂被活生生的抽出,死了。”
金钰四叶没想到沛菡居然知道这件秘事,向她呵斥道:“沛菡,莫要胡说。”
一无所有、濒临死亡的沛菡突然来了勇气,站起来和金钰四叶对质:“你都做了害怕别人说嘛!你太狠了。他在祭台上吼成那样,血都染透了衣服,你还是挖了他的精魂,让他活活痛死,最后尸骨无存。”
这个重磅消息让流水一时没缓过神,只是揪着米氏老人的衣服不停的问:“师父,她说的不是真的。郎月现在在木朗府好好地待着,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流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衫,米氏老人想起了可怜的郎月,有些哽咽。
沛菡向着流水嘲笑道:“他就不能被人绑来吗?还有那个木朗清风,也死了。”
金钰四叶本不想伤这个老部下的遗孤,但是她实在是知道的太多,还口不遮拦。金钰四叶一手掐住她的咽喉,将她举高,但又舍不得下手,毕竟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
沛菡却毫不在意,也对着金钰四叶发笑:“爷爷,你可知道,他是落花的什么人?”沛菡用手指向已经开始崩溃的流水。
金钰四叶用余光瞟了眼被米氏老人抱在怀中安慰的上善遗孤,想起了落花曾经的许诺,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