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攻自受

“宁渠，晚上有时间吗？”

蓁宁渠接着电话，想了想，道:“地址？”

“万雅酒楼。”

“成，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的蓁宁渠叹了口气，望着镜子里明显不属于他的外貌，尽管过了好几年了，仍然有点别扭。

开着车过去。

指尖缓缓在方向盘上敲击，蓁宁渠凝眉注视前方。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傅归臣，他唯一的死党，据他了解，一般聚会不会是在那个酒楼，他们一般不愿意去那儿――容易碰到自家老爹或老妈，被逮到又是一顿好说。

今儿真是奇了怪了。

停好车，他向服务员抱了死党的名字，便被领到了三楼。

这让他微微眯了眼，三楼的包厢可不好定。

推开包厢门。

蓁宁渠就一愣，目光直勾勾地放在包厢里除了死党的第二个人。

“宁渠，你来了啊！”傅归臣连忙起身，因为急着摆脱纠缠自己的人，倒没注意到好友的异常，“快过来坐。”

蓁宁渠顺着好友拉自己的力道落座，见到那第二个人不善的眼光，他心底轻轻一笑――

你好，前世的我。

“他是齐家的齐晏。而他是我的好友，蓁宁渠。”傅归臣介绍道。

蓁宁渠唇瓣微微翘起，面对齐晏近乎放肆的逼视，没有半分不悦。

“你好。”

齐晏冷嗤一声，神色凌傲，似乎拿眼瞧他的兴趣也无。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曾经的自己，当然很是了解对方的想法。

大略是想要泡他的好友，结果来了他一个不速之客，可不就是不高兴么。

不过，他也不会让人糟丨蹋了自己好友，齐晏是个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

他能重生在别人身上，回到过去，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这顿饭，吃得十分有意思。

蓁宁渠知道好友的想法，掰不过齐晏的家世，只好拉着他来周旋。

但是啊，还是太小心了。

齐晏这个人，可不是在外面吃了亏，就回家哭诉的人。

所以，只要别太过分，私下都是好商量的。

于是，蓁宁渠没有注意好友的暗示，瞥到齐晏又想往好友身上蹭，眉梢一挑，端着酒的手顺势滑落，正好滚到齐晏那边。

“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他嘴皮上下一碰就完了，连就在手边的纸巾都懒得扔过去。

“你……”齐晏眸色冰冷，哪里不知道是对方故意找事，但不愿在傅归臣这儿失了风度，他只得忍下，接过旁边的傅归臣递来的抽纸，缓缓道，“还是要小心点，免得下次倒到了自己。”

蓁宁渠笑:“我这杯子长了眼睛的，只倒一些垃圾玩意――哦，齐公子别误会，像你，怎么能跟垃圾攀比呢？是吧。”

他语气悠悠，“因为你啊，就是垃圾。没有自知之明又自以为是，别人对你客气可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宁渠！”傅归臣对他一啪啦倒出的话，心惊，从没这么后悔把这个不消停的发小喊过来。

然而话已出，只得想办法弥补，转头歉意地对着脸色铁青的人道，“齐公子，你……”

齐晏手一抬，挡下接下来的屁话，心里憋着股邪火，不是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他不怒反笑:“你知道你图一时痛快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忽地咧开嘴，笑得异常兴味，“我这人呢，就爱看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高兴！既然呢，我对你客气，你不想客气，咱们就玩玩？蓁宁渠，对吧？”

“而且呢，你都如此说了，我挺睚眦必报的，所以……”

齐晏拿过一旁的酒杯就往蓁宁渠方向泼，可惜瞬间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

蓁宁渠强按住人的手，两人距离很近，能清楚看到对方脸颊毛孔。

两人就这样较上劲了，那杯子最终不堪重负直接碎了。

流了两人满手的酒水。

蓁宁渠首先撤回逼视，扯过一边的纸巾缓缓擦着手。

“我会奉陪到底，输了……”他斜眼一扫，自带一股阴柔厉气，“别再纠缠归臣。”

“你输了呢？”齐晏仍然瞪视着他。

“随你处置。”

……

H市热闹了。

蓁家嫡子和齐家独子杠上了，这可是大新闻，闲得无聊的子弟等着看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