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看来,还是我喜欢得不够明显
032.看来,还是我喜欢得不够明显
“哇塞,为什么此刻气氛这么尴尬,我却觉得好喜欢!”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各怀心思,程晓岚最藏不住事儿,根本没走出几步,便将心里话说出了口。“要不要这么坦白,这么敢说啊。”刘冬闻言伸手悄悄比了大拇指,才低声接口道:“毕竟看热闹的,没人会嫌事儿大。”两人相视一笑,但到底因余意浑身散发的冷气心生胆怯,便又各自闭上了嘴。可还没老实三秒钟,刘冬又兀自哼起了歌来。程晓岚一听,那调子分明是,“你爱我,还是他”,于是便噗嗤笑了出来。至于余意……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表情,人也依旧懒懒散散地跟着他们并排走。只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那双插在棉服的口袋里的手却渐渐地攥成了拳。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目视着前方,半点没有要回头去探究后面那两个人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又是程晓岚最先忍不住,迅速朝后瞄了一眼。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讲话,她突然说:“其实,我原来真挺讨厌简照南的,觉得他跟谁都一个样儿,彬彬有礼,没有感情。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我对他算是稍微有那么一啾啾的改观了。”“嗯,我的想法也变了。”篮球在指尖旋转了几圈,刘冬接话道:“之前总觉得阮梦跟简照南这两个人,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被动加嘴硬,等石头张嘴都比等他俩坦白心迹难,所以肯定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但今天这一架打得……”当时为了拦住简照南的拳头,他虎口都被震得短暂发麻,而直到现在,刘冬的两臂还因爆发式的用力隐隐紧绷着,不由笑着摇头,他继续讲说:“都多少年没见南南动手了,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是,“大吃三斤”。”话毕,刘冬将篮球停住,来回倒了两手,突然扔给余意的同时,问道:“好了,我们俩都已经总结完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吧。“所以余哥,你怎么看啊?”耳边是刘冬贱嗖嗖地提问,单纯凭借反应力接住篮球,余意这才终于扭头,将一直落在虚空中的目光锁向了他。直到这一刻,程刘二人才发现,他之…
“哇塞,为什么此刻气氛这么尴尬,我却觉得好喜欢!”
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各怀心思,程晓岚最藏不住事儿,根本没走出几步,便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要不要这么坦白,这么敢说啊。”
刘冬闻言伸手悄悄比了大拇指,才低声接口道:
“毕竟看热闹的,没人会嫌事儿大。”
两人相视一笑,但到底因余意浑身散发的冷气心生胆怯,便又各自闭上了嘴。可还没老实三秒钟,刘冬又兀自哼起了歌来。程晓岚一听,那调子分明是,“你爱我,还是他”,于是便噗嗤笑了出来。
至于余意……
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表情,人也依旧懒懒散散地跟着他们并排走。只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那双插在棉服的口袋里的手却渐渐地攥成了拳。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目视着前方,半点没有要回头去探究后面那两个人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又是程晓岚最先忍不住,迅速朝后瞄了一眼。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讲话,她突然说:
“其实,我原来真挺讨厌简照南的,觉得他跟谁都一个样儿,彬彬有礼,没有感情。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我对他算是稍微有那么一啾啾的改观了。”
“嗯,我的想法也变了。”
篮球在指尖旋转了几圈,刘冬接话道:
“之前总觉得阮梦跟简照南这两个人,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被动加嘴硬,等石头张嘴都比等他俩坦白心迹难,所以肯定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但今天这一架打得……”
当时为了拦住简照南的拳头,他虎口都被震得短暂发麻,而直到现在,刘冬的两臂还因爆发式的用力隐隐紧绷着,不由笑着摇头,他继续讲说:
“都多少年没见南南动手了,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是,“大吃三斤”。”
话毕,刘冬将篮球停住,来回倒了两手,突然扔给余意的同时,问道:
“好了,我们俩都已经总结完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吧。
“所以余哥,你怎么看啊?”
耳边是刘冬贱嗖嗖地提问,单纯凭借反应力接住篮球,余意这才终于扭头,将一直落在虚空中的目光锁向了他。直到这一刻,程刘二人才发现,他之所以始终没看他们,也许是因为哪怕表现得再大度,再冷静,可眼睛里的情绪是瞒不住的。
余意的双眸里此刻正浮着一层薄薄的冰,乍一看虽是冰天雪地,一切都是封冻住的,可只要谁敢踏上去,哪怕再轻,也会致使冰面瞬间粉碎,顷刻间便将人拖入墨黑无底的深潭。
彻骨的僵冷,森然的窒息。
幸亏他及时收敛,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操场,声音里却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烦躁,余意回答说:
“我看,你也挺想挨揍的。”
大概是因为他刚才的眼神太过凌厉,这句威胁陡然变得极具杀伤力,刘冬情不自禁地垂头咽了咽口水,隔了半天才缓过来劲儿。但他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不拘性子,刚好过来,又开始继续踩着余意的耐心边缘,玩笑试探:
“哎,此话怎讲?
“我依稀记得,某个人好像说过,自己对阮梦没什么意思的,所以是“不会嫉妒”的。”
“是吗?”
余意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嘴硬,说过这种违心的话,毕竟,他明明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迫不及待地在脑子里刻上了“是我的”。这三个字的妄念,虽因为立刻发觉阮梦另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恰巧对她也有好感,而短暂被他尝试磨去过。
可是,谁叫她非要主动朝他走上一步。
哪怕没有后来她骤然为他烧到滴血的耳尖,仅仅只是彼时超过三秒不曾闪避的对视,也已足够万劫不复。从那天起,余意不会再给阮梦任何撤退的机会。
“那看来……还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余意低声喃了一句。
他确实几次都发现,阮梦总是在躲避他的示好,甚至还会自发将之曲解为别的。既然如此,那么,他想要的什么,何不直接讲出口。这样一来,她便再也无法拿“不知道”当借口。
像……“对付”另一个人一样。
想及此,唇边的笑意瞬间勾起又落下,余意当即顿住了步伐,转身朝后望去,而后提声叫了她的名字:
“阮梦。”
他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在意,晦暗的眸底燃着昭然若揭的不快:
“到底有多少话,还没讲完?”
明明余意的质问里每个字都裹着浓烈的不满,可也不知道在穿越空气时粘到了什么,落到阮梦的耳朵里面时,便莫名其妙多了许许多多潜藏在话底的细细委屈。
本来听到他喊她时,她只觉得“得救了”。此刻却突然又生出了好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几乎立刻,阮梦便出声答道:
“已经讲完了。”
说罢,她擡步向着他小跑过去。迈出两步后,又忽得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脚步一顿,又转成了刻意地慢吞吞地走路,但方向却没有变。因为余意始终在看着她,哪怕没有说话,更没有伸手邀请,阮梦仍旧仿若被蛊惑了一般,直直朝着他而去。
这一幕像一根刺,瞬间戳进了简照南的心底。
不知何时开始,更不知何处结束,阮梦心中的天平曾经也倾向过自己。可现在,她却由着余意肆意向他示威,那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任他再次把书包扔到她怀中,好像这一切都是……
“应该的”。
指节隐隐发白,沉默地杵在原地半晌,抿紧的唇线骤然松开,简照南终是重新露出一贯温和却也平淡的笑意,擡步跟上了另外四个人。
没关系的。
反正只要天平还存在着,无论哪一方都可以通过不断加上砝码,去改变它倾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