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阮梦,你真是好样的
060.阮梦,你真是好样的
竟然是,2016年11月29日。距离上回的“2013”,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还要多。时间的跳跃从最初的一天、一月,变成了半年、一年、三年……那接下来,又会是哪一天呢?眼见着“过去”和“未来”无限逼近,阮梦再一次清晰无比地意识到,留给自己穿梭时空的机会已经所剩不多了。既如此,她就绝对不能再错过任何一次改变结局的可能。擡眼看向前方屏幕上显示的航线信息,此时,飞机距离目的地伦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行程。阮梦咬着下唇,悄悄握了握拳头:“余意,我来了。”***伦敦希思罗机场人潮涌动,广播循环播报着航班信息,与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嗡嗡得充斥在阮梦的耳边。跟随着人流穿过自动门,她正要再一次在接机口处寻找余意的身影,冷不丁却被行李车从背后撞了一下。阮梦回头时下意识说了句“不好意思”,却莫名收到了本应道歉的人的一记冷眼,心情瞬间更加糟糕。早先入境排队已经排到她怀疑人生,此时又遇到这种事儿,阮梦忽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揣着这样的郁闷,她拖着小箱子在接机区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不得不承认,余意根本就没出现在这里。“怎么回事啊?”阮梦还记得,之前有一回,在聊起装饰柜上的那个欧式小座钟的时候,余意曾经说过,那是他留学英国期间,她来看他时,两人在一家古董店偶然逛到的。虽然缺了钥匙,已经无法使用,可因为阮梦喜欢,所以他们还是将它买了下来。所以,当发现自己正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时,阮梦自然而然的以为,此刻就是那次。但如果真是这样,以余意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来机场接她呢?找了个地方坐下,阮梦将手机里的聊天软件打开,反复确认了通讯录里确实有余意没错。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竟然没有一条聊天记录,显然之前曾经被她刻意删掉了。阮梦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可除了来看余意,她也想不到任何自己在此时此刻,千里迢迢且孤身一人跑来英国的缘由。于是,在指尖于聊天界面的空白处点了一次又一次…
竟然是,2016年11月29日。
距离上回的“2013”,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还要多。
时间的跳跃从最初的一天、一月,变成了半年、一年、三年……那接下来,又会是哪一天呢?
眼见着“过去”和“未来”无限逼近,阮梦再一次清晰无比地意识到,留给自己穿梭时空的机会已经所剩不多了。既如此,她就绝对不能再错过任何一次改变结局的可能。
擡眼看向前方屏幕上显示的航线信息,此时,飞机距离目的地伦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行程。阮梦咬着下唇,悄悄握了握拳头:
“余意,我来了。”
***
伦敦希思罗机场人潮涌动,广播循环播报着航班信息,与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嗡嗡得充斥在阮梦的耳边。
跟随着人流穿过自动门,她正要再一次在接机口处寻找余意的身影,冷不丁却被行李车从背后撞了一下。阮梦回头时下意识说了句“不好意思”,却莫名收到了本应道歉的人的一记冷眼,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早先入境排队已经排到她怀疑人生,此时又遇到这种事儿,阮梦忽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揣着这样的郁闷,她拖着小箱子在接机区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不得不承认,余意根本就没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啊?”
阮梦还记得,之前有一回,在聊起装饰柜上的那个欧式小座钟的时候,余意曾经说过,那是他留学英国期间,她来看他时,两人在一家古董店偶然逛到的。虽然缺了钥匙,已经无法使用,可因为阮梦喜欢,所以他们还是将它买了下来。
所以,当发现自己正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时,阮梦自然而然的以为,此刻就是那次。但如果真是这样,以余意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来机场接她呢?
找了个地方坐下,阮梦将手机里的聊天软件打开,反复确认了通讯录里确实有余意没错。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竟然没有一条聊天记录,显然之前曾经被她刻意删掉了。
阮梦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可除了来看余意,她也想不到任何自己在此时此刻,千里迢迢且孤身一人跑来英国的缘由。于是,在指尖于聊天界面的空白处点了一次又一次后,阮梦终于按下了输入框,试探道:
“我到了”
结尾到底是用“。”,还是稍微可爱的“~”,她纠结了半天,最后终是选择全部删掉,只发出了光秃秃的三个字。
***
收到消息时,余意正在研讨会上和教授快到飞起的语速,以及同学们的唇枪舌剑作斗争,仅来得及扫一眼弹出的消息,便自动将之归类为,“阮梦又发错了对象”。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年九月份,在程晓岚出国深造后,阮梦决定暂时休学,陪着陈楚一一起扛过公司眼下正面临的难关。
之前因为在兴城读研的关系,她虽也会在她们忙不过来时主动去帮忙,可“帮忙”和“任职”到底是两码事。刚开始,阮梦还没能适应高强度工作那会儿,余意便经常在半夜三更被她发错又撤回的各种消息“骚扰”。
如果是平时,他最多只会觉得无奈,甚至不忙的时候,他还有很有可能顺着阮梦的话,调侃得接上两句。但此时,作为前两天,刚刚和阮梦因为她工作的事情在视频通话里闹过不愉快的男朋友,余意几乎毫不犹豫便选择了忽视。
当然不是因为反对阮梦突然休学,掺和到她并不熟悉的事业里,余意自认为有底气让阮梦放心大胆地去做任何尝试,或成功,或失败,都没有关系。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问题在于,讲这话的时候,余意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有做工作狂的潜质。
这几个月以来,除了误发的那几回消息,阮梦半次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即便说上话,也总是三两句应付了事。
更让余意难以理解的是,这个月为了投资的事儿,阮梦往返了英国两三次,没想过顺道来看他一眼也就算了,她竟然连告诉他一声都懒得。
饶是如此,余意也是三番五次劝自己,到底是公事出差,公私分明是对的;到底是刚开始工作正上头,忙起来忘了也正常……
直到两天前,余意开玩笑似的,提前二十四小时跟“阮总”预约了“三十分钟”的通话时间。可到点打过去,他还没讲上两句,她就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又要挂断他的电话。
余意当即有点冒火:
“那我预约有什么用?阮梦,你平时也是这么对别人的?”
“这能一样吗?你又不是我的工作!”
她振振有词,语气里裹着明显不耐烦。
“哦,原来是这样。”
余意重复了一遍,哼笑一声后反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工作重要喽?”
阮梦本来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余意还非要在这个档口莫名其妙地耍脾气。眉间瞬间拢起,她当即没什么好气的回了一个字的气话:
“是!”
余意后槽牙瞬间就咬紧了,火烧上来的那刻,他的声音却忽而变得冷静,甚至有点点冷漠谈判的意思:
“既然工作这么重要,那资金的问题,我来帮你想办法,行吗?”
他话音未落,她便决然回到:
“用不着。”
说是“想办法”,但阮梦清楚,这个“办法”多半就是余意自己,又或者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转一道手,麻烦麻烦他那几个发小。
到底还是象牙塔呆得太久,明明清楚余意说的就是解决当下燃眉之急的最佳途径,可他对她,根本就不可能在商言商。所以,于希望在恋爱关系上,和他维持住最大程度的平等的阮梦来说,这些绝不是她决定休学,加入陈楚一时想要争得的结果。
更何况,眼下还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陈楚一尚能打趣着说,“你千万别要钱要到余意那里,不然万一被张小北听说了,我面子往哪搁”,阮梦更是不要这么快就放弃。
知道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而且最近实在是忙,总是忽略余意的感受,阮梦刚要张口哄他几句,不料隔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另一边推开。
“小阮啊,是哥哥的酒量吓到你了?怎么一直躲在里边不出来了?”
说话的人是今天这个饭局身价最高的赵老板。明明都是叔叔辈的年纪了,还一口一个“哥哥”,阮梦早就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