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通宵

陆淮被家里的小美男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夜，江小雨跟着708的几个姑娘一起，坐上了秦泛的车。秦泛号称为江小雨庆祝，带她们兜风，顺便体验下大学必做之事的其中之一――通宵。

秦泛开着辆颜色介于蓝和军绿之间的MiniCabrio,拉风地敞着蓬绕了二环一圈，四个长相不错的姑娘外加一辆炫酷的车，还算温柔的夜风把江小雨刚刚烫卷的长发吹地飘起，一路吸引了诸多目光。秦泛的车里全程放着杨子絮的歌，超级兴奋地时不时尖叫，把江小雨叫得头疼。

“小雨，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啊……”秦泛在红灯前停下来，转头看着从上车就没说过话的江小雨。

副驾上的苏杨正在对着镜子抹口红，白如水也摸不太清江小雨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是被巨大的喜悦打蒙了，还是还在为陆淮神伤。两人都没搭话地等着江小雨回应。

江小雨其实很不适应这种不断给精神刺激的日常生活，压根不想跟着秦泛兜风加通宵，然而她现在本就在四个人里面有些鹤立鸡群，很怕被说不合群，说是“为她庆祝”，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想庆祝，只想回宿舍抱本书看，补补功课，然后想办法把陆淮给忘了。

被秦泛这么一问，江小雨把气叹在心里，随便找了句话搪塞，“我一直在听歌呢。很好听。”

实际她压根听不惯杨子絮的歌。

秦泛却十分来劲儿，红灯正好过了，她一边踩油门一边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杨子絮从前乐队里的一个兄弟，在一个酒吧驻唱。看不着杨子絮，可以去听下他。”

白如水一怔，“是谁？”

秦泛“啊”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他和你同姓，艺名还叫如枫，跟你才差一个字，这么说起来，你俩真有缘份呢，应该认识下。”

江小雨听到酒吧两个字就不想去了，十分为难地扯了下白如水的衣袖，侧脸一看发现白如水的脸色也不是很想去的样子。

秦泛把音响调了下，切了首歌出来，“给你们听下，这是杨子絮当年和他一起作词作曲的。”

她转头瞥了下江小雨的表情，然后又说，“说起来，他们都和你家陆老板有点关系。”

江小雨听到陆淮，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点好奇。

秦泛一眼看穿，笑道，“有兴趣了吧。”

白如水依然沉默不语，明显没有江小雨兴趣大。

“当年，杨子絮和他一起参加选秀，本来他俩都是热门冠军人选，可是电视台要收视率呀，10进9搞了个莫名其妙的赛制，非把他俩弄上PK台。”

“然后呢？”江小雨问，很想知道和陆淮有哪门子关系。

“然后，大众评委的票一模一样，就靠嘉宾票。”

白如水看向窗外，对陈年旧闻不太关心，随口道，“你那时候才多大，上小学呢吧，也知道这个？”

秦泛砸了下嘴，“喜欢杨子絮之后翻出来的呀。我们这辈人肯定都不知道的了。”

江小雨“噢”了一声，“嘉宾是陆淮？”

“好几个嘉宾。都不乐意做恶人啊，怕被粉丝骂嘛，投平了，就剩陆淮一个人。那时候陆淮也刚红，电视台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个投票，摆明了是要蹭话题嘛。”

“那他？”江小雨明显只关心陆淮的部分。

秦泛一笑，“肯定投杨子絮啊。而且陆淮很喜欢他。”

“不过我看了比赛，其实两个人实力很接近的，不过我家絮絮范儿太足了，跟他一起那什么如枫就落了下乘，人比人得死啊……”秦泛一边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一边说，“音乐行业，要出头很不容易的，你非得做第一，做第二都不见得有人记得你，何况在十强之外呢。其实我倒觉得很可惜。”

江小雨见陆淮的部分已经过了，于是骤失兴致，继续低头不语。

白如水听完旧闻，长叹了一口气，“娱乐圈就是不公平啊。”

“你要说不公平，其实也公平。”秦泛道，“杨子絮就是略胜一筹，那年10强里只有他翻红了。那时他的音乐是大家听不懂，现在回过头来才知道当年他是领先的。”

江小雨默默道，“那是不是说明陆淮眼光很好。”

秦泛噗嗤一声，“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陆淮啊。”

江小雨脸红了一圈。白如水反常得也没有安慰她，盯着窗外若有所思，一个字没说。

几首歌放完，秦泛开上了一条行人不多的小路，“前面那个招牌不大的地方，里面装修很酷，S打头那间，看到没？”说话间秦泛低头看了眼手表，“唔……现在这个点，应该还没结束呢……你们先去，我去停车。”

苏杨补完妆，把车门开开，江小雨和白如水依次下了车，站在酒吧门口。江小雨看着那张牙舞爪的英文字体招牌就觉得}得慌。

江小雨拉了拉白如水，“我其实……挺想回学校睡觉……”

白如水无缘无故地手抖了下，“你刚刚又不说……既然来了，进去看下好了。”

苏杨推开酒吧门，发现一层只有很小的几个平方，一副色彩绚丽的抽象画作装饰了整个墙面，旁边就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入口。

“在地下的哎？这画，是有点酷。”苏杨边说，边往下走，楼下的乐器鼓噪，带着楼梯都有点震。

白如水拉着江小雨的手一步步往下走，江小雨觉得她把自己的手拉得很紧。

江小雨被这家地下酒吧的装修深深震撼了眼球，感觉这辈子没这么头晕过，舞台上那个男人被各色灯光打的看不清脸，他声线沙哑，唱着堪称令人不适的调子。江小雨万分后悔刚刚碍于孤独感而没好意思拒绝，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用棉花团包起来。

正想拉着白如水跑路，发现白如水竟然还看得挺认真。于是心道是不是自己太没见识了，可能人家的音乐确实很好。

刚刚还在后悔不迭，这会儿又没勇气开口表态了。

江小雨只好忍着巨大的不适感和白如水找了个空位坐。

鉴于是给自己庆祝，她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掏钱，主动地说，“你们点，我买单。”

苏杨和白如水听到这句，都颇有感触，点了点头说，“好。”

秦泛拿着车钥匙进来，朝着她们这个角落走，把钥匙随手抛在了桌上，拿起一杯啤酒灌了半杯下肚，然后就扭着腰和节拍。这四个姑娘虽然坐的位置不显眼，可架不住年轻漂亮，不一会就有十来个人过来搭讪，要给她们买酒。秦泛大概是这种场合看惯了，拒绝起来十分熟练。几个喝得半醉的男人看了眼秦泛的车钥匙，再看了看那气场，感觉不是个富二代就是个有背景的，不好招惹，于是口头调戏了两句撤退了。

江小雨感觉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到那音乐停了，重重地舒了口气。秦泛带头鼓完掌，而后朝着三人小声道，“挺high的，可还是不如我家杨子絮……”

音乐表演的环节结束，台上的乐手们在收乐器，秦泛没想到主唱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一时有点紧张，二郎腿也放下了。

白许乍看之下眉目挺俊秀，胳膊上的纹身十分炫酷，一下台就有女孩子自动近身。白许没理，直接走到了708的四个姑娘面前。

江小雨的心思没在他身上，可突然感觉身旁的白如水有点不对劲，于是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