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喂，你们聚在一起干什么？”教导主任挥舞着戒尺冲进体育馆旁边废弃的仓库，聚集在一起的小女生们纷纷灵活地钻进窗户逃跑了。
“纪柔真！我看见你了!别想跑！”
“呼呼……”
“为什么会被认出来，明明这么多人。”
“你要是把绷带摘下来就不会被一眼认出来。”
明明眼睛已经不肿了，为什么还要绑着绷带。
吓得四散逃窜的女孩子们一时半会聚集不到一起来，小梅和纪柔真找到学校后方堆积杂物的地方，这里平时没人来，两人拨开杂草钻进去，里面有个破旧的皮沙发，爬藤玫瑰从暖棚上垂下来，宽厚的亚热带植物遮蔽了外间的窥视。
纪柔真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片巴掌大的银色鳞片。
这鳞片笼罩着不凡的珠光，光是握着就能感受到海洋的气息。
“是那个吧，”纪柔真压抑着兴奋，“人鱼公主的鳞片！”
异国的童话故事在华夏很有市场，其实华夏也有自己的人鱼公主的故事，但鲛人族在某次华夏生灵大会上提出抗议，鲛人族对人类男性毫无兴趣，希望严惩造鲛人黄谣的男人，并下架所有相关作品。
小梅是个久经考验的半职业钓鱼人，摩擦着鳞片的手感，有点熟悉，“是皇带鱼吧！”
‘许多人认为带鱼是没有鳞片的，其实是一种错误的常识。
带鱼是有鳞片的。
不过，带鱼的鳞片与常见鱼类的不太一样。它的鳞片已经退化，变成了一层银膜，通常称为“银脂”。
这层银脂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卵磷脂等营养成分，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在食用带鱼时，有些人会将其银脂保留，认为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带鱼的营养和鲜味；而有些人则会选择将其去除。
比如，在烹饪红烧带鱼时，部分人会把银脂刮掉，觉得这样可以让带鱼更好地吸收调料的味道；而在做清蒸带鱼时，更多人倾向于保留银脂，以保证其原汁原味和营养。
所以，带鱼是有鳞片的，只是其表现形式为银脂。’
“胡说，带鱼根本没有鳞片。”
“那是大多数带鱼啦，我就钓到过有鳞片的带鱼。”小梅言之凿凿，那是她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偷偷划着舢板船到近海，就钓到了一只鳞片很硬的皇带鱼！
“骗人，”纪柔真一副我也是本地人你不要骗我的表情，“镇上就有鱼类博物馆，而且百科都说了没有有鳞片的带鱼！”
没想到两人认识几年第一次吵架竟然是为了带鱼有没有长鳞片的种类。
小梅握着鳞片，认为纪柔真这是侮辱她作为鱼类专家的尊严，“我会拿出证据证明给你看的！”
晚上放学后，趁着纪柔真被教导主任拧着耳朵试图把绑带扯下来，两人上蹿下跳玩老鹰捉小鸡的空挡，她飞快蹬着自行车来海边，吹响海螺：“海螺啊海螺，请介绍一位海洋动物专家给我！”
海螺颤动两下，冒出一连串泡泡，泡泡被天地灵气牵引着钻进海里，不多时，海面上泛起旋涡，像汤锅似的鼓起水泡，变得浑浊不堪，一道青黑色的肥胖身影旋转旋转着浮了出来，是一只戴着明朝官帽四根粗短胡须、黑背白肚的大鲶鱼！
“你不是淡水鱼类吗为什么会在海里啊！”
由于盐度、渗透压、食物和水压等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使得淡水鱼难以在海里生存，反过来也是一样。
“人类的小丫头，不要用你狭窄的世界观判断我们妖修。”大鲶鱼的眯眯眼轻蔑地瞪向小梅，有些狐疑地打量她。
一张口就是老官腔了。
这熟悉的口吻让她想到每周一演讲一定要简单讲一个小时的校长。
一个小时绝不是他的极限！
“我刚刚正在巡视，感到了奇妙的吸引力，是你在召唤我？”
估计是第一次被召唤，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被召唤，大鲶鱼精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小梅是怎么做到的。
“是妈祖娘娘赐予我的法宝，可唤出海族助我一臂之力。”
“妈祖娘娘！”胡子鲶尖叫破音，尾巴不停地拍打水花，“姑娘竟然是妈祖娘娘的使者吗？”
“也不是使者，我现在看管着附近的妈祖庙，得了几分仙缘罢了。”小梅谦虚地说，实则炫耀，胡子鲶羡慕地直挺肚皮，“我叫小梅，是附近小李村的村民，你叫什么名字啊。”
“哈哈，换做从前我可没有名字，但我被调来东海当了巡游后，龟丞相便亲自起了名字，小梅姑娘唤我黑泽便是，我原本是生活在苏禄国一处沼泽地的鲶鱼，修行百年，得了几分机缘，成了气候，一路坎坷，从沼泽地，到河湖，在到大江中寻差事，已经有五十多年啦，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到东海就职，想我出生的沼泽地不过三亩，时有干旱侵扰，每逢旱季就要把自己裹进泥土壳里休眠，那些渔夫却不肯放过我，他们在土块里翻找，一个个打开，把我未开智的同族抓出来，我几经躲避，一路北上，几经艰险终于拜上了大哥，在大湖中也算有了跟脚，咳咳……”
差点把自己跟着大哥混的过去说出来了，好险。
没想到大鲶鱼竟然有这么可歌可泣的过去，是可敬的鱼鱼！
她知道苏禄国地图哪里，于东海相距何止万里之遥！
“你真了不起啊！”小梅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鲶鱼精黑泽高兴地拍了拍鱼鳍，忽然原地翻了个身，眨眼睛，一个和土地庙里的土地公有八分相似的胖老头颤颤巍巍地出现了。
他化形还不熟练，尤其还是第一次在人类面前化形，1米的身高，层层叠叠的肥肉，红光满面的脸，四缕胡须垂到胸口，头发是白的，胡子是黑的，戴着一顶一梁乌纱帽，穿一件皂吏的青衣。
“你召唤我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我在学校里捡到了这个东西，似乎来历不凡。”小梅掏出鳞片展示给黑泽看，没想到黑泽竟然吓得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半晌才露个头悄咪咪地浮出来。
他压低了嗓子，“哎哟，这是龙鳞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龙鳞？
“不是带鱼啊……”
“只是这龙气不强，或许不是纯种龙族，多半是和其他海族的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