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老婆的[男主视角]
哄老婆的[男主视角]
裴蔓生指尖还搭在生锈链条上。
看着季青临晚归的身影,她并不感到意外。
在许管家缓缓道来这座庄园的隐晦肮脏后,裴蔓生再也抑制不住,她想见他,迫切的,但不敢贸然打扰到他,索性将消息狂轰乱炸给周绪。
那那边很快给她回了电话,是季青临亲自打来的,问了什么,说了什么,裴蔓生都没听清,只是说,青临,我好想你。
在裴蔓生想探开这座白骨露野时,季青临却急匆匆赶回来了。
他握住裴蔓生抓着锈链的手。
“没必要,都过去了。”
裴蔓生感受着他挟裹夜间山林的冷风而来,浑然包裹住她后,余韵竟是酒香。
“好香。”裴蔓生低声说:“你喝酒了。”
“嗯。”应酬无可避免,更别说生死攸关的谈判,哪怕千杯不醉,今晚也被折腾的够呛。
季青临嗓音淡,语气重:“许管家没分寸,很抱歉。”
“是我自己要问的。”
“但他不该那样说。”
“那应该怎么样呢?”
裴蔓生伤心道:“他们都觉得,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例外。”
这些年来季青临的偏执愈发疯狂,目前庄园上下都是他的人,自然心疼自家少爷。许管家将这些事告诉她是逾矩越界,但何尝不是一种疗伤。
“……”季青临沉默,月光清辉皎洁,映出他冷俊锋利,眼神却不如往日犀利。
他喝的太多了,而且秦家的酒可不是吃素的。
桃花眼迷离,朦胧,如烟如霭,看不真切他到底是怒,还是怨,亦或者是——
“我很少觉得自己可怜。”
季青临抚过她的手背,滑落,插兜摸出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动作缓慢,指骨绷紧,显得特别端着。
“但裴大夫有医德,大发善心,救人便要救到底,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苦恼。”
开锁时,插.入,一转一开,链条利落垂掉,晃动撞击木框的声音沉闷。
“进来看看吧,裴大夫。”季青临喝了酒,动作要缓些,说话也不如平常那般冷而快。
一字一顿的,字词之间都夹杂些黏腻笑意。
裴蔓生在他撑开门后进入。
好似没有脑补的那么惨烈。
很普通的一间房间。
多年未有专人打扫,开门后灰尘在月色下起落,入眼的便是窗前一轮冷寂孤月高悬,不问世事。
很小,两侧都有两人高的红木柜子,全是金属重锁,怪不得门锁不重要,就算有人偷闯进来,也看不到任何物件。
“都是这些年来生意场上的文件证据,算不得什么要紧的机密,那时傅园眼线多且杂,我不得不做几手准备,后来这里都是我的人,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封存起来便好。”
“那时家主送我出国太早了,海外势力杂多混乱,手太脏,该留的不该留的都要找地方安置和销毁,自然,留在身边的,还没到时间。”
他缓缓解释着,这些几近封存的陈年旧事都只能在谣言传闻中摇曳发酵,或许连它们都不知道,有朝一日还有能从季青临口中说出。
还是为了,哄老婆的。
裴蔓生听到这些版本不同却莫名熟悉的东西,边走边走思考良久,才骤然想起,他初到江洲时,圈内疯传的众多谣言,其中就有一两个符合他说的情况。
传闻他手段阴狠决绝,不讲情面,手上沾满鲜血。
又说他在外慈悲为怀,向来不做皮肉官司,所以才能在内陆上岸,忌讳三线。
但是与不是暂且都不重要。
“你……”裴蔓生喉间滞涩,想问的东西很多。
“我的父亲要杀我。”他云淡风轻道:“送我出国,只是更好动手而已。”
不然都是傅家孩子,凭什么就他能出国?因为他母亲是家主初恋?可笑,豪门之中,爱情最不值一提。
然而裴蔓生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太疯狂了……”她喃喃道。
见她仍在消化这有违常伦的东西,季青临忍不住笑,走到月窗下的柜台,那里是全屋唯一没上锁的地方。
“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了。”季青临温情道:“或许这里有人,想见你一面。”
裴蔓生走上前。
陈旧的锦布盒,打开后,都是些老物件了。纸笔书信、泛黄相黑胶片、一束精致金玉怀表。
她惊讶的却不是金玉怀表:“这是你吗?还有……她是你的母亲。”
这是个很温婉的女人,泛黄纸片掩盖不了其风姿绰约,颦笑矜念,骨肉挺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