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病重 - 锦衣卫夺妻之路 - 茶布多多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55?病重

55病重

◎请你以后恪守叔侄女之间的界限!◎

若问陆温最讨厌的人是谁,她第一个要提起的便是秦婉宜。陆家长房至今只有独孙陆临言,二房陆仲棠尚未娶妻更无子嗣。整个陆家只有三房子孙众多,除了陆雅她便是三房唯一的嫡孙女。

陆雅父母在外为官,她在杨家女学读书,最常留的地方便是二祖母待得净月庵,两人极少见面。陆温本觉得她应该是整个陆家最受宠的嫡小姐,可去年秦婉宜一来到陆家便凭借与别人相似的容貌迅速地得到了大祖母的喜爱。

但凡绣房呈上首饰布料,大祖母总是要将最好的送去给秦婉宜,陆温如何能不生气?她恨不得秦婉宜永远地消失在扬州,可谓想到她竟然又来了!

想到上次成功让秦婉宜失去了大祖母的维护,陆温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秦婉宜,眼底满是怒气。

秦婉宜的母亲明明只是杨家庶出的女儿,她母亲的生母甚至只是二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如何能够和她平起平坐,甚至处处压她一头!

陆温的眼神越发的不满,看向秦婉宜的目光更加不善。

秦婉宜见此,并未说话,而是轻柔地说道,“三表姐好。”这声音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怒意。

这让本来打算嘲笑秦婉宜一番的陆温顿时有些怔住,片刻后才厉声道,“宜表妹难道不愧疚吗?”

秦婉宜疑惑地看向陆温。

陆温见秦婉宜这幅无辜的模样,越加生气,冷笑道,“若非宜表妹将大祖母最心爱的玉佩打碎,外祖母怎么会气病,又怎么会在那之后便一直身体不适!”

话音刚落,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尤带愁容的陆俪也不由得愣住。

秦婉宜心底顿时一揪,想起小婉宜走之前外祖母便病倒的事情,心中也不禁有些愧疚。

陆温扫过秦婉宜难堪的脸色,刚要继续说话,就听到一道犀利的声音,只见原本还有些埋怨秦婉宜的陆俪开口道,“温姐儿这是如何说话的?当时母亲虽然责备了宜姐儿,后面更是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影响。侄女这次又将此事提起,是要做什么?”

陆俪言语犀利,语气冷冽,眼眶依旧带着刚刚哭泣的湿意,可目光却并不柔弱。

陆温被这目光看得后背一凉,心底不禁闪过担忧。上次的事情,陆俪的亲生女儿章文元也有参与,难道陆俪姑姑知道了?

陆温不仅后退一步,低声不敢说话。若真的被大祖母知道,章文元是她的亲外孙女,不会有事,可她却免不了一段责罚。

秦婉宜也因陆俪的突然出口而有些疑惑,陆俪明明不喜欢比自己女儿还在外祖母面前有地位的小婉宜。

陆俪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人的疑惑,话音一落便坐到座位上,不再研究,只是端起茶杯有些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内心。她也以为当时将母亲气病之事是秦婉宜所为,却在之后发现此事竟是自己女儿伙同三房的陆温一起做的。

一时之间,屋子中再次陷入沉默,三老太太见人多了起来,同样也不再言语,只听得见苏嬷嬷为陆老夫人擦拭换洗的声音。

陆家从曾祖父起便是江南织造,府中早已积累了众多财产,长房屋内更是极尽奢华,屋中摆设富贵清雅,件件价值不菲。

三老夫人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贵重之物,远远超出她屋子的物件,眼底闪过愤恨。

三房陆涣娶她之前,本有一位原配夫人,其因病去世,留下了三房的长子。她嫁给陆涣本就是续弦,家境又及其普通,哪里能够用得上这样的物件。

而更让她恼火的是,那先夫人临死之际竟是将大笔的嫁妆托付给了长房陆老太太管理,甚至直接叮嘱不能将其交给将来的继室。眼看着那大笔的财产就要被继子独吞,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长嫂身体越来越差,二嫂又久在净月庵,三老夫人的心渐渐活泛起来,心底甚至隐隐期待着长嫂就此一病不起,这样她不仅能够将原配的嫁妆握在手里,还很可能彻底掌握陆家的管家权。

思及此,三老太太看向内室的眼神越发低沉,嘴角甚至扬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在听到内室穿来苏嬷嬷的惊呼时,她目光甚至有些快意和庆幸。

听到内室的声音,秦婉宜猛地站起身来,得知外祖母刚刚竟然吐出一口血,脸瞬间白了,险些喘不过气来。

“快去请大夫回来!”陆俪完全顾不得大夫刚刚走,开口便吩咐丫鬟去拦刚刚离开的大夫,面容焦急。

秦婉宜想要上前查看,可见陆俪、孙氏和母亲聚在前面,只得心底惊慌地站在几人后面,来回踱步,脚步慌乱,目光却猛地触及到三老夫人时猛地怔住。

她刚刚很明显地从三老夫人脸上看出了喜悦的神情,心里不由得发沉,将脸上的神情掩住。

大夫很快就返了回来,连忙为陆老夫人把脉,诊断身体的异样。良久之后,那大夫叹一口气,沉声说道,“陆老夫人此次风寒来的太猛,她这些年又忧虑过重,这才病如山倒。”

孙氏问道,“这可怎么办?”

大夫摇摇头,“鄙人能力有限,夫人恐怕要另请高明。”

陆俪瞬间红了眼,“您已经是扬州城最好的大夫了,这让我们去哪里找?”凭借陆家的能力,完全能够找到更好的大夫,可陆老夫人的情况又如何能等得了!

大夫自然明白陆俪的顾虑,这才说道,“鄙人先为陆老夫人开个调养的方子,可要想根治,陆家还需快一些另请高明!”

说吧,大夫就写下一个七日的方子交给陆俪。

陆俪颤抖着手,握着手中这薄薄的纸张,只觉得此刻手中似有千金的重量,压得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秦婉宜听到大夫的话,脸色大变,强硬着眼泪不想哭泣出声。七天的方子,也就是说大夫只给了七天的时间!

屋内气压低沉,隐隐有抽泣声传来,苏嬷嬷一遍抹着眼泪一遍缓缓地将陆老夫人的被褥盖好,突然听到已经昏迷的老太太发出几声叮咛。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陆俪连忙跑到陆老夫人身边,轻轻地唤道,“母亲,您醒了?”

陆老夫人并未回应,就在陆俪面露失望之时,猛地喊道,“仪仪儿,仪仪儿!”

秦婉宜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低下头敛住面上的神色。陆仪便是她前世母亲的名字,仪仪儿是外祖母素来对母亲的爱称。

陆俪泣道,“母亲。”

陆老夫人还是没有回应,突然睁开眼睛,口中喊道,“修宁,我的乖孙啊......”

秦婉宜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

陆俪从小便跟在长姐身后,同样跟长姐关系亲厚,如今长姐母女皆已逝,她心底也难掩忧伤,却只能忍住哀痛想要宽慰母亲一番,却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猛地握住陆老夫人的右手。

陆俪怔住,回头看去,就见秦婉宜站在她的身旁,定定地看着陆老夫人,右手紧紧地握着。

陆老夫人似乎察觉到秦婉宜心底的关心,她在秦婉宜握住的一瞬间便紧握住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渐渐地换了下来,眼角慢慢地留下了泪水。

陆俪见此,虽心底担忧,却还是让秦婉宜坐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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