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 螳螂猎宴 - 黯淡炉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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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chapter22

绯红城(civitasrubra)是虫巢最着名的销金窟,数不尽的财富如鱼群般从八角笼中流出,价值千金的筹码在赌桌前如骨头般叮当作响,无数奢靡的赌场、酒吧、拍卖场和眼花缭乱的夜店、秀场、搏击场由盘根错节的商会投资,孕育出的利益最终都被尊贵的雄主们瓜分。

这里是最臭名昭着的犯罪温床,也是最风情旖旎的温柔乡,连空气都流淌着纸醉金迷的尘嚣,繁杂艳丽的灯光汇聚成彩霓色海洋,整座绯红城就如同一团寄生在大地上的畸形赘生物,肥到流蜜的金银与欲望在猩红茧中贪婪而滚烫地孵化。

绯红城的地标是城中心高悬的黄金瀑布,蒸腾的云雾一路辐射至子巢最糜烂腐败的边界。

那是地底与地表的交接处,鱼龙混杂的最底层以光鲜亮丽的繁华为皮,虚假地掩盖住死人白的底色,盛大而颓靡的灯红酒绿之下,不知多少雌虫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无人问津地死掉。

绯红城有专门培养高级雌奴的会所,他们精心调教出来的雌奴乖顺又耐操,容貌都是万里挑一的出色,专供雄虫享用,而城市边缘遍布的红灯区则是最廉价、最低档的去处,艳俗的霓虹灯活像病美人困倦的睡眼,全靠浓妆艳抹的光影来刺激顾客的眼球,就像用明亮的灯光遮盖翡翠的瑕疵,黯淡的霓灯总能掩饰住皮肉腐烂变质的征兆。

大量的底层雌虫聚集于此,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雄子,只能趴在同性的肉体上发泄欲望,当然也有雄虫深谙野花的低俗与美味,偶尔会来这片红灯区尝尝鲜。

红灯区深处,名为“绛红港”的会馆里,浮靡的光线如海月水母般轻飘飘地洄游。

雌虫在封闭的玻璃胶囊里尽情表演,摇摆着柔美的胴体。他们被摘除了多根肋骨,割除了多处肌腱,终日捆绑束胸并长期节食,最终形成了酷似雄虫的、柔弱而性感的身体曲线。

无数畸形而美丽的虫肢浸泡在迷蒙的五彩霓虹灯光中,随着舞蹈延展出性感的胸乳、丰满的大腿、莹润的小腹和纤薄的肌理纹路,在酣醉而眩晕的虫鸣声中,如同数百只曲线玲珑的高脚酒杯,在橱窗似的展览柜里摇摇欲坠地闪烁着微光。

绛红港里溢满了粘腻如酒的劣质信息素,大部分是仿生信息素,小部分是真的,从雄虫珍稀的体液里提出来的。

最纯正的雄虫信息素只需一小毫升,就会在黑市上被炒到天价。

为了刺激顾客们的性欲,红灯区总是信息素盗卖的最终去向,因此绛红港的雌虫们终日被劣质的信息素浸淫,浑身都湿漉漉地泛着光,皮肉间浮出的虫纹仿佛会呼吸的妊娠纹,这种原始而荒蛮的图腾早将他们物化为生殖崇拜的器具,从那些如母牛般鼓涨的胸脯看来,就知道他们都是好生养的优良品种。

翠羽一踏进绛红港,就愉快地扬起眉来。

他和琥珀偷偷溜出来。两只雄虫出现在红灯区,无非就是想在虫巢的最底层找找乐子。

要知道,亲自狩猎可远比玩弄那些调教好的雌奴更有意思。

底层的雌虫卑贱又缺爱,却都做着偶遇真命天子、将自己救出贫民窟的白日梦。

翠羽和琥珀是玩这类游戏的老手,只需把自己塑造成风流浪子或者忧郁而困顿的艺术家,跟雌虫聊些肤浅的情情爱爱,就能骗得他们满眼都是爱意,你情我愿地付出肉体,随便对他们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被凌辱、被行割礼、被扔去玩轮奸游戏。

谁叫底层的雌虫都是这种头脑简单、鼠目寸光的东西呢?

他们露着瘦削苍白的脖颈,化着最粗糙可怜的妆容,用着最拙劣的勾引手法,痴想着在红灯区偶遇一名雄虫,然后出卖身体,换来一个向上爬的、成为雌奴的资格,甚至愿意出卖器官——

雄虫难免会衰老、会受伤,总会需要移植最新鲜最适配的器官来维系生命,于是作为消耗品的雌虫终于有了实现价值的地方,他们对捐献器官和血液的机会趋之若鹜,因为雄虫权益保护协会声称会给他们最高的奖赏,让他们用子宫诞下一个宝贵的子嗣。

实际上呢?

谁都知道那是谎言。

喜欢来底层找乐子的雄虫总会彼此调侃“在淤泥里淘金”,但是啊——

把雌虫比作金子?

不好意思哦,他们不配。

翠羽曾在底层遭遇过一场暴乱,差点被发情的虫潮撕成碎片,是一只底层雌虫救了他。雌虫对他忠心耿耿,后来甚至为他肝脑涂地——字面意义上的。翠羽将雌虫的小像挂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从此被其他虫大赞深情,但“深情”并不妨碍他流连酒场,在红灯区一轮又一轮地猎艳。

无论当初那只雌虫为他去死时怀揣着怎样一厢情愿的希冀与柔情,都被雄虫当成了垃圾,毫不犹豫地倒入下水道,罪恶如污水横流。

跟往常一样,翠羽又和琥珀结伴来绯红城底层猎艳。

他们是最受崇敬的雄虫,是帝国繁衍生息的关键人物,没有虫子敢阻拦他们,原本在沙发上开乱交派对的雌虫都停了下来,在腥臊的热汽中痴痴傻傻地向他们张望。

绛红港的雌虫质量有所下降,他们在雌虫淫靡而热切的注视中穿行,不时与一两只大胆的虫子调笑几句,却显得兴致缺缺,直到他们走进舞场的后台,看到更衣室外的白纱帷幔在暖热旖旎的氛围中轻轻飘荡,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透过素白的纱帐,映出窈窕而美丽的剪影。

翠羽和琥珀第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一帘白纱如水幕般湿盈盈地流泻而下,白绸般粼粼闪动。

后台潮湿得犹如热带森林,那只不知相貌的雌虫被纱帐遮掩着漂亮的身体,像一只躲藏在葱翠绿野之间的赤裸动物,发出昏蒙而湿热的低鸣。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沦为了被赏玩的对象。

他正将一条修长而丰满的小腿踩在沙发凳上,犹如舞姿优雅的芭蕾舞者,试高跟鞋似的踮着脚趾,背嵴弯成一道绝美的弧线,为左腿缓慢套上一条薄薄的吊带丝袜——

那可能是一条白色蕾丝吊带袜,纯洁的乳白像浓精般覆着他纤瘦的脚掌,也可能是一条纤薄性感的黑色丝袜,从浓稠的黑色下透出莹润细腻的肉粉色,光是隔着纱帐影影绰绰地摇晃,某种兼具清纯与肉欲的美感就已呼之欲出。

潮热温湿的水汽恐怕已将他的皮肉洇得湿润莹白,在这帘朦胧浓郁的热雾之间,仅仅只是一道湿漉漉的侧影,雄虫们就知道纱帐后必然是个惊艳无比的尤物。

就像被树影掩映的柔弱猎物,越是遮遮掩掩地躲避,越能激起猎手最原始的狩猎欲。

他被雄虫们灼烫的视线盯住了。

翠羽和琥珀停在了纱帘外,默契地放缓了呼吸。

他们猜测这应该是某个脱衣舞者在换装。观赏脱衣舞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越是细致赏玩,越能体现出观赏者独到的品味,看舞者从盛装打扮脱到一丝不挂,由矜持的公主变成放荡的娼妓,才是最完美最令人愉悦的时刻。

忽然,纱帘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然后是一声轻轻的低呼。

里面的雌虫似乎打翻了一只香水瓶,清甜的香味溢散而来。

雌虫惊慌地转过身来,很快注意到外面的两道身影,于是轻柔又羞怯地恳求道:

“劳驾,能替我拿一条毛毯吗?就搭在左边的椅背上——”

他的嗓音缠绵而惑人,咬词轻而柔滑,想必连接吻时都会轻轻地咬唇,几乎令人想象到一尾湿热发情的软蛇正缠绕着他的唇齿厮磨,那口湿红的肉屄就藏在他轻颤着的鳞片下。

雄虫们的呼吸顿时一窒。

翠羽抢先拿起椅背上的薄毯,怀着某种极为雀跃期待的心态,向纱帐的方向递去。

只见一片浅浅的莹白浮光流入视野,一只柔软白腻的手臂从柔滑的纱帘后伸出,每寸骨骼都生得白润如玉,掌肉也格外饱满柔嫩,堪称骨肉纤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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